那年月,我是军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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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月,我任军代表
当兵的前几年,整天都是焖在大山的深处,因为当时中苏论战已经到了白热化的程度,苏联的军事能量是世界数一数二的强国,且在当时已构成威胁中国安全最强大的邻国,中国为了更好地保卫自己的国土,做好三线建设在当时尤为重要,我团是新疆唯一的工程建筑兵种,所以我们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工作就是“打眼放炮,吃饭睡觉”。就这样,我们在不到五年时间,从独山子——克拉玛依——石河子——红山到乌鲁木齐竟奇迹般地创建了无数的班,排,连,营,团指挥所,猫耳洞,机枪工事,空军机窝等坑道及军事掩体,已基本上具备了应对敌方入侵时打阻击战的能力。
为了防止中国重走前苏联的修正主义道路,为了使子孙后代沿着社会主义道路,奔向共产主义,毛泽东发动了空前史无前例的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六六年的“5.16”通知,正式吹响了向资产阶级司令部进攻的号角。由于文革是前人所没有的经历,当群众发动起来的同时,也会在此出现一些乱的现象,毛泽东高瞻远瞩:“乱是乱了敌人,锻炼了群众”。为了保卫文化大革命,军队由不介入地方的文革到大张旗鼓的开展”三支两军”工作(即:支左,支工,支农,军管,军训,),从六八年开始,我们团的任务是保卫军区,保卫军区首长。由于造反派经常对军区司令员王恩茂及其他首长郭鹏,张希钦,幸元林,熊晃,等的住宅和家人进行骚扰和冲击,首长们的家被迫秘密移至军区招待二所,由我连二排负责警卫。大楼楼顶由营通讯班的无线话机和一架直升机昼夜值班待命。
不久,我被调到步兵民族团特务连训练新兵。六九年年初,民族团一部驻扎在吐鲁番,鄯善,托克逊三个民族群众集聚的直辖县,我在鄯善县外贸局(亦称外贸公司),其任务是“促进革命大联合,尽快建立革委会,实现全国一片红”。
我率十名战士组成的军宣队,进驻外贸局后,首先调研该局的基本状况,然后开展工作。外贸局主要由局机关,皮革厂,食品厂,蚕茧收购门市组成,共有干部职工300多名。对文革的观点基本分为两派,就是所谓的造反派和保皇派,外贸局原先有两名局领导,局长冯树贞是个三八年的老革命,虽文化程度低,但工作起来还是极有魄力的。副局长阿木尼亚孜虽是个老好人,但工作中决策时优柔寡断,按群众的说法是“三鞭打不出个屁”,所以我们征求了多数职工群众的意见,大家还是看好冯树贞,因而我们决定首先解放冯树贞,由他担任革委会主任,主持外贸局工作。谁料到他在述职发言中竟然紧张的说错话:“毛主席啊毛主席,我没有执行你老人家的正确路线,执行了你的错误路线”。“毛主席还有错误路线吗?你是个极其反动,极端顽固的走资派”,在造反派一阵高喊中,冯树贞紧张的满头大汗,两条腿也在发抖,这次解放老干部的述职发言不欢而散。
当我将这次的意外汇报到支左办公室时,支左办主任,阿布都拉参谋长大发雷霆,指着我的鼻子:“你这个小贠,工作咋做的,革委会必须建立,不行就把你结合进去当主任”。我也是一头雾水,谁愿发生这种事情?后来考虑到我的军代表身份还是权威一些,革委会虽然如期成立了,也只好由两派首席代表各任副主任,主任暂时空缺。工作还和以前一样,有问题扯皮时我这个军代表就得调解和决策。
眼看到了下乡收购蚕茧的时节,开会研究派员任务,大家都觉得下乡艰苦而推诿,扯皮,选定的十名下乡人员由我表态:“第一批下乡人员的名单就这样定了,克服困难必须去,谁以种种理由拒绝下乡,除扣发工资外,按破坏抓革命促生产处理”。上纲上线谁不怕呀?
又有一次,皮厂泡了一大池子生羊皮,急需处理,原因是外贸急需出口要货,二是不及时处理,再泡而不及时处理就会掉毛,降低等级或影响质量而报废。情况紧急,安排刮皮的人手不够,我们军宣队的战士们一起参与上阵,调动大家的积极性,不到两天功夫,所有的皮活全部干完。像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几乎经常不断地发生这样的事都要靠我们去解决,因为我是军代表。
食品厂的任务主要是挑选葡萄干,哈密瓜选优装盒,装箱。挑选葡萄干主要是选出一,二级作为出口产品,通常是挑选透亮绿色的为一级,黄色的为二级,其他的则打入混级国内销售。其实如果让我吃就吃二级,因二级熟的透,也最甜,一级的虽好看,但吃着有点涩麻。
哈密瓜对许多人来说,误区就在于它是哈密出产的,岂不知新疆有句顺口溜:“哈密瓜,哈密瓜,哈密人吃瓜鄯善拉”,之所以叫哈密瓜,是因为在远古时代,鄯善归属哈密国管辖,最好的瓜莫过于鄯善县前进乡扬布拉村出产的瓜,那瓜呀,你吃起来特别甜,吃完后手上,嘴唇都是粘糊糊的,擦一擦不行,必须用水洗。扬布拉的瓜主要用于国宴,尤其珍贵。而其他各乡及园艺场出产的瓜主要是出口销售创外汇。挑选葡萄干时,大家都喜欢和解放军在一起干活,原因很简单:解放军没有硬性任务,干的话都归他们。
在这里我可以心平气和的说句真心话,说解放军"支左不支派",而我们早就被群众视为保皇派,然而,在外贸局情况却大出意料,所谓保皇派的那个主要代表经常发现犯有男女作风错误,而造反派的几个代表象李嘉兴,秦兴生都是转业军人,党员,政治上是可靠的, 但是他们就是抓住冯树贞的辫子不放,令我们很为难。在文革的日子里,虽然没有领导这个主心骨,但在两派首席代表的协商下,在支左军代表的全力协调下,生产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比以前的各项指标都有上升和突破,因为群众觉悟大大提高了,他们觉得不好好工作,就不配是革命群众这个光荣称号。
城镇成立了“七.二三”布告宣传队,请我到宣传队做思想工作,我们宣传队共成立了民族和汉回两个队,民族队主要用各个民族的语言向群众宣传“布告”精神,汉回队以汉语为主宣传节目。每逢民族群众有重要的活动,象他们的民族节日或庆典,婚嫁,孩子过生日等,我们宣传队都会到现场捧场,及时宣传“7.23”布告的精神,队员们非常地努力和吃苦,废寝忘食。令我印象特别深的有两名塔吉克族的小姑娘阿瓦汗和依巴旦,民族舞跳的特别专业,活像两只小飞燕,灵巧而可爱。还有两个回族姊妹女孩童梅英,童振英,她们的对口词,快板书特别引人注意,收到在场观众的掌声阵阵。
难忘那个火红的年代,难忘那个快乐的青春岁月,我们为保卫社会主义,捍卫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的成果的斗争经历,终生欣慰。我们保卫毛主席,保卫毛主席的革命路线,见证无产阶级文化大革命,就是对那些污蔑和诽谤文革谬论的批驳,同时又是对那些认为文革是“十年浩劫,生产停滞不前”的封,资,修及其地主阶级,反革命分子,坏分子的代言人------现行的极右分子反动言论一个明确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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