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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每年的四月份左右，局里都是要，作一些动作的。
让他们要有紧迫感，国家改革开放了。让他们要有时代感，世界形式风云变换。不搞终身制。“不搞终身制”！能着上，庸着下。后来也就是，有“关系着”上，没“关系着”下；有钱着上，没钱着下；庸着上，能着下了。不把单位搞跨，誓不罢休。不把人心搞散，誓不收兵。战鼓雷，东风吹。黑云压城，城欲摧。树欲静，而风不止。
下属各企业的企业负责人们，这时候也都要“交流，交流，感情”。向局里“回报！回报！工作”！大家一同去接受，糖衣炮弹的洗礼。毕竟是同一战壕的“战友”“酒精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局里的长官们还是很乐意接受一些免费的，冰箱、彩电……；汽车、汽油……；美酒、美女……；衬衣、裤衩、皮鞋、袜子……。为了企业的“稳定发展”和“长效机制”。原则上是不撤换企业的领导班子的，但是，表面文章还是要做做的。
城里的馆子，大饭店……什么的是吃的够了又够，口味都吃高的了。在家不论……。吃稀饭，就着咸菜，那是把自己家节省。
到了外面他们就是要“面子”，就是要“摆谱”。现在吃野味就是身份的象征。他们可又要“南征北战”了。他们有“私家车”。路程不是个问题。
“所谓的财富……”无非就是，政策的宠儿，腐败政策的宠儿；官商勾结的产物；垄断行业的暴利获得者……以及“财富原罪论”的极端剥削者（拖欠或不发给员工，工资；诈骗耍赖；非法集资或巨大量地贷款而不还……）。
他们到了一个偏僻的村庄。他们早已对这里的一户人家打了招呼了。厨师是他们从大的宾馆里聘的大厨。做饭的家伙什，就拉了一车。浩浩荡荡。好不热闹。
“他妈的！老子是不认识几个字，但是老子手底下，大专生、本科生、研究生……。有的是，一抓一大把。”在一起的都是“关系户”，所以说话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那些记者们，天天向苍蝇，叮着我，问我，为什么拖欠职工工资不发？怎么职工上岗还要交大量的集资款？问我，怎么用公家的钱在外买高档住宅？问我，怎么挪用企业的钱建豪华娱乐场？……问的多了去了。我就问他，你是不是共产党人！他，不说话了。”
“妈的！败家子！反动派！要是在过去，战争年代，老子早就一枪把那些‘鬼孙子们’蹦了，免得他们问东问西的。”那人实在感到气愤，又没有词语可以表达这种愤慨，就由嘴说了。
“那些兔崽子们，和我一天到晚唧唧喳喳，说我不给他们‘话语权’了。说我偏听偏信。妈的，这也不是他们家的公司，是公家的……。老子偏就不听他们的。哦！听他们说就给了，他们‘话语权’了，不听他们说就不给他们‘话语权’了。公家的事还就老子说了算。一只笔还就一只笔了。量他们也翻不了天，只要还是共产党的天下，还是社会主义国家，他们就翻不了天。”又一人在说话。
“‘话语权’是外国的，也不符合中国的国情。外国的也不能什么都照搬过来。也要符合中国的国情才行。”
已经是后半夜了大家吃喝的也差不多了。各自驾车要离开。
“酒后驾车是违法的，也不安全。”有人提醒说。
“违法？！那是你们！我们驾车就不违法。”说着，发动了汽车，一踩油门，一溜烟地走了。
“这老汪，搞的什么玩意，一人就给了一包烟。说什么能提神，还他妈能看见女人光屁股。真他妈瞎胡扯蛋。”老胡说着抽出了一根，打火，点着了。
“妈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味道？”他吸了一口。
“这味道是有点怪，是挺香的。不就是烟味吗？”他又吸了一口。
老胡把眼叼在嘴上，手握方向盘，开着车。汽车在泥泞的小道上，颠簸着前行。
突然，有一个黑影子，从车头窜了过来。
“你怎么开车的，大半夜开车不打灯！”那个黑影子大声地叱责。
“你说什么？我开车，怎么会不开灯呢！不开灯我怎么看路，开车啊。”
“你开车，还差一点把人撞了。你不能下车，来看看！”那个黑影子仍然大声地在说。
这是个夜行路的人。哦，不是什么鬼。老胡发现他是一个人，就下了车。他看见车头果然漆黑一片。是啊？忘记开车头灯了。
“对不起啊！老师傅。”
“没关系。记得，晚上开车一定要开灯。”
“好！好！谢谢啊！” 
那夜行路的人，转身消失在夜色中了。
“这人走的也真快。怎么会车头灯没打开？”他还在纳闷。
他转身上了车。车头一片光明。
“这车灯不是开着在吗？”他心里想。
“没有什么事情的，一定是眼睛花了……。”
“继续开车吧，不要想那么多了。”
他又点了一根烟。这一次，他觉得这烟真香。
“是好烟，这老汪也太扣门了。”他抽着烟，继续行驶在，泥泞颠簸的小路上。
汽车在一个拐弯处上了，高速路。有一辆车从后面赶了过来。那车上的人，打着手势。嘴里喊叫着什么。
“你说什么？”老胡说着话，边把车窗玻璃摇了下来。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老胡又问。
“你的车没有开！”那人说。
“不开车灯，会出事故的！”那人大声地说。
“什么？什么，不开灯，会出事故？我听不清楚！”两辆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驶着。
“你的车没有开！不开车灯，会出事故的！”那大声地又喊了一句，就开车走了。你人的车况比老胡的好，车速比老胡的快。
老胡把头探出了车窗外，看见那人开的车，渐行渐远。他把头缩了回来。从前挡风玻璃却看不见，那辆汽车。他又把头探出了车窗，看见那辆汽车，渐行渐远……，渐行渐远。他把探出车窗外的头，再度缩了回来又是什么也看不见……。他又把头探出了车窗，那辆也看不见了。可能已经走远了。
他换了换车头灯。车头灯好好的，没有问题。
“今天晚上尽是些奇怪的事情。”他心里暗暗地想。
“不会还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吧？！”他又点燃了一只老汪送给他的烟。
烟雾缭绕，他突然感觉，身体很轻松……。他把身体向前移了移，这样僵硬地坐了这么长时间，他的身体有些不舒服。两只手掌握着方向盘，身体向后靠在沙发坐椅上。
“砰！”汽车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上了。汽车前挡风玻璃上，一片血迹……。（未完待续……）

作者姓名 李建国 地址 合肥市天长路56号第二单元104 邮编：230001 qq49631697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