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国物理学家和生理学家赫尔姆霍茨(1821—1894)首次提出符号论,他否定感觉与感觉所代表的事物间的联系,把感觉叫做外部现象的符号。现在,人类关于符号的研究已经趋于成熟,其成果可谓蔚为大观。米德认为,人的特质由符号、自我、心智三种元素构成。恩斯特•卡希尔认为人是符号动物,人的行为与人掌握的符号相关联。
自我,无疑也是一种符号。马塞尔•莫斯在《社会学与 人类学》著作中有一部分内容——一种人的精神范畴:人的概念,“我”的概念——考察了自我概念形成的历史过程,认为:最终是费希特做了回答,他认为一切意识事实都是“我”的事实,他把所有科学和行为都奠定在“我”的基础之上。
自我作为一种符号并非一件难理解的事情,问题在于自我作为一种符号必须由自我本身来解读。自我理解自我,自我认知自我,自我把握自我,这是一个认知悖论。正是这个悖论的存在,让自我这个符号成为一道难以把握的世界难题。对于一个民族而言,还是对于一个个体而言,无不如此。人们往往生活在自以为是之中而不能自拔,在个体自我与符号自我的若即若离中终了此生。
于是,人类进入了这样一个历史阶段:挑战自我。须知,先有费希特的绝对自我,才有了黑格尔的绝对理念,才有了马克思的唯物史观,才有了爱因斯坦的相对论。
从自我中理解自我,这是一个民族的追求,也是一个人的奋斗。这是一道篱笆、一堵高墙、一条堑壕,可谓难以逾越;这是一条链接,一种关系,一项媒介,凭此可以走向远方。一个民族,敢于挑战自我,这是一个民族的希望所在;一个人,敢于挑战自我,这是一个人的希望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