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中华民族跌宕起伏的发展历史,特别是回望中华文明与印度文明、欧美文明的交融历史,中华民族因势利导,御风而行,从小隐到大隐,展现了巨大的发展潜力,可谓大气磅礴、脉络清楚。这是一条自强不息之道,这是一条兼容并包之道。
据史书记载,公元前2世纪,中印两国就有了接触。约在公元1世纪,已有印度和尚来到中国。179年竺佛朗,197年竺大力,公元3世纪释迦跋澄、释迦提婆,5世纪求那跋陀罗,6世纪真蒂,这些来华的佛教徒开启了中印文明交融的大门。到了隋唐,来中国的印度佛教徒就多了起来。13世纪,南印度敦巴桑结曾经5次来西藏传教。特别是鸠摩罗什(344~413),这位印度高僧来中国悉心从事译经和说法,据《出三藏记集》载,罗什在弘始四年至十五年期间,译出经论35部,294卷。据《开元录》载,罗什共译经论74部、384卷,其中重要的有《大品般若经》、《小品般若经》、《妙法莲华经》、《金刚经》、《维摩经》、《阿弥陀经》、《首楞严三昧经》、《十住毗婆沙论》、《中实论》及《十诵律》等。临终前曰:吾所传无谬,则梵身之后,舌不焦烂。在逍遥园依法火化,薪灭形碎,唯舌不坏。我国的佛教徒并不满足于请进来的学习方式,他们还走出去,到印度本土体验原汁原味的佛教文化。早在魏晋时期,就有人去印度学习佛教。从公元3世纪中叶到8世纪中叶的500年间,从中国到印度的佛教徒就有160余人。自佛教传入中国后,上至皇帝,下至庶民,很多人深受其影响,对人们的思想、社会文化起到了刺激作用,促进了中国文化的发展,形成了儒释道一体化的中国文化形态。
中国与欧美文化接触始于汉朝。汉武帝时期,张骞通西域之后,一条从中国经中亚抵达欧洲的“丝绸之路”出现了。唐朝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经济、文化等都达到了空前的繁荣,一大批西方的商人来到中国,中国对西方世界的认识更深入了。马可·波罗(1254年~1324年),17岁时,跟随父亲和叔叔前来中国,历时三年多,于1275年到达元朝的首都,与大汗忽必烈建立了友谊。他在中国游历了17年,曾访问当时中国的许多古城,到过西南部的云南和东南地区。《马可·波罗游记》在欧洲广为流传,激起了欧洲人对东方的热烈向往。利玛窦(1552年-1610年),是天主教在中国传教的最早开拓者之一,也是第一位阅读中国文学并对中国典籍进行钻研的西方学者。他通过"西方僧侣"的身份,"汉语著述"的方式传播天主教教义,并广交中国官员和社会名流,传播西方天文、数学、地理等科学技术知识,他的著述对中西交流作出了重要贡献。1840年后,中国开始向欧美学习,派出使团了解西方文化,派遣留学生学习西方文化,开展洋务运动、新文化运动,不断推进中西文化交融。时至今日,中国与欧美的文化交流越来越深入,已经到了一个需要飞跃的新阶段。
印度文化和欧美文化,这是国际舞台上的小隐和大隐。在印度,梵我的关系在吠陀时期就明确起来了;在欧美,我思故我在的思辨与古希腊认识你自己的名言一脉相承。在印度,一切再生的人都应学习,婆罗门的本分包括从事研究、教育;在欧美,即便在生活细节中,也浸透着独立思考的自由精神。在印度,体现梵我一体的瑜伽文明得到弘扬光大;在欧美,消弭我与非我鸿沟的发明创造精神可谓登峰造极。
印度文化和欧美文化,一个可谓小隐,一个可谓大隐,其精神是相通的,只是隔着一层窗户纸。这层窗户纸已经被捅破了。 克里希那穆提,一个印度人,1895年出生于一个婆罗门家庭,他在深研了欧美文明之后,指出:“真理是无路之国,无论通过任何道路,凭借任何宗教、任何派别,你都不可能接近真理。真理是无限的、无条件的,通过任何一条道路都无法趋近,它不能被组织;我们也不应该建立任何组织,来带领或强迫人们走哪一条特定的道路。我只关心使人类绝对地、无条件地自由。”
中华民族与印度、欧美的交融过程,正是从小隐走向大隐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中国文化逐步自觉起来,不断充实完善起来,不断发展壮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