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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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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大”確定的班子,林彪勢力大增。除了總參謀長黃永勝、副總參謀長兼空軍司令員吳法憲、副總參謀長兼海軍第壹政委李作鵬、軍委辦公室主任葉群和副總參謀長兼總後勤部長邱會作以外,還有總後勤部副部長張天際、張天雲海軍副司令員周仁傑、張敬壹、吳瑞林海軍副政委張秀川、林紹賓空軍副司令員常乾坤、曾國華、羅元發、譚家述、何振亞空軍副政委江騰蛟、劉錦平炮兵政委陳仁麒炮兵副司令員趙章成、宋承志第二炮兵司令員吳烈、政委吳法洪等。
各個軍區司令員和政委大部分是原四野的力量。他們不僅是軍區的負責人,而且兼任省、市、自治區的黨委和革委會頭目:濟南軍區司令員楊得志、政委袁升平沈陽軍區副司令員江擁輝、鄧嶽、鄒衍、張峰、汪洋、劉永源和政委李伯秋北京軍區副司令員肖文久、劉海清、副政委吳岱南京軍區政委杜平福州軍區第壹政委周赤萍、副司令員段蘇權、吳瑞山、吳保山、副政委程世清武漢軍區司令員曾思玉、副司令員畢占雲、徐國夫、李化民、潘振武成都軍區司令員梁興初、副
司令員胡繼承、胡炳雲、王車保、謝正榮、政委張國華、謝家祥西藏軍區司令員任榮蘭州軍區副司令員張文、副政委劉西元廣州軍區司令員丁盛、副司令員吳純仁、江寫元、葉健民、黃榮海、張景耀、歐致富政委劉興元、孔石泉、任思忠、郭成柱、陳德、蘇克之青海軍區司令員張江霖新疆軍區司令員兼政委龍書金、副司令員羅榮北京衛戍區素司令員楊俊生、李鍾奇、吳忠、副政委劉紹文、周樹青。
在全國二十九個省市的第壹和第二書記中,林彪派系的占了十六人。其中十個省委第壹書記是:江西的程世清,福建的韓先楚,西藏的任榮,廣東的劉興元,山東的楊得志,四川的張國華,青海的劉賢權,新疆的龍書金,湖北的曾思玉,貴州的藍亦農。
“九大”前後,林彪和毛澤東的心情都有壹段輕松的時期。毛澤東主要興趣是研究黨內權力的平衡和中國的外交處境。林彪的則對兒女關心得多些了。
林彪的家庭關系並不複雜。他非常喜歡孩子,特別羨慕平民家庭中那種自由而和諧的倫理關系。孩子倒是明白父親的心情,對林彪感情很深。但是,他們家唯壹的問題是葉群。兒女都不喜歡葉群。林立衡甚至派人調查葉群是不是她的親生母親。
葉群知道孩子都不喜歡她。作爲母親,這使她非常傷心。她無法改變自己,但又渴望改變這種家庭格局。什麽樣的父母會用什麽樣的方法改善關系。壹個無權無勢的母親可能會用苦口婆心的訴說召喚孩子,壹個態度粗暴的父親可能對孩子打罵,葉群使用的卻是權力。
孩子越是要離開她,她就越想控制他們。
她越是想控制,孩子就越反感。
林彪多次對葉群說:“孩子的事情妳少管,讓他們自由發展。孩子有個性是好事嚴格要求,但不要控制。” 葉群聽不進去。她要保持母親的威嚴,要替孩子作主。
葉群苦于找不到能夠切入的點,苦于沒有辦法表示自己的那種由權力和母愛交織在壹起的感情。當林彪表示出對兒女婚姻大事的關心時,葉群突然發現了壹個新的機會。葉群要爲兒子選壹個美麗的賢惠的妻子,爲女兒選擇壹個英俊厚道有本事的丈夫。未來的女婿和媳婦可能會聽她的控制。通過他們,可以實現對兒子和女兒的控制。那樣,這個家庭的關系可能會發生很大的改變。在決策的力量對比上,不會是現在的三比壹,而可能是三比三或者更好些。
網采趣文《文革大揭秘(37)》
“首長妳說,什麽地方的女子最好看?”
林彪說:“錦州的女人好看。”
他記起錦州,記起了那個叫做秀水河子的村莊。在那裏,林彪曾經和壹個漂亮文雅的女子談了壹個多小時。誰也不知道那女子是誰。跟隨林彪多年的將領們都知道,林彪壹生中很少和壹個女子談那麽長時間,而且是和戰爭無關的話。
也許還有別的原因,使林彪對錦州的女人印象如此深刻。人的印象是很難琢磨的,比如,在布滿彈坑的山坡上,在屍橫遍野的荒地上,戰火的硝煙仍在彌漫,冰雪上是燒毀的武器,突然有壹個戴紅頭巾的女子從遠方走來,那就可能是美景。或者,在行軍途中,到處都是壹色的大兵,突然看見壹個少女在濕漉漉的井台上打水,都可能構成當時動人的圖畫。即使她不十分美麗,都可能成爲眼中豔麗的美女。
根據林彪的指點,秘書們到了錦州。
被挑選的女孩都以爲是到北京工作,很高興地隨著秘書們來到北京。她們在養蜂夾道遊泳,接受了葉群的評價。即使這時,她們也仍然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工作和任務。直到來到大會堂,參見了那個光禿禿的頭,她們才知道這是林彪的家。
這些人都沒有被選上。姑娘們蒙在鼓裏,又回原單位好好工作了。
雖然這次沒有找到合適的,但選美並沒有停止。林彪覺得自己政治上已功成名就,不僅幫助毛澤東從蔣介石那裏奪取了大陸,而且幫助“明君”與政敵鬥爭並鞏固了權力,這就夠了。當他意識到自己政治生命的秋天就要到來,第壹縷寒風吹到那瘦削而敏感的面頰時,他的反映是歎息而不是抗爭。世道滄桑,如此而已,寒冷的政治空氣無端地就吹來了。除了盡力而爲,還能做點什麽呢?
林彪想得到壹點家庭的溫暖。這種想法使他走向兒女親情。他只希望兒子有個美麗的能幹的媳婦,並不知道葉群在到處選美。大人物的悲哀就是老被人家欺騙。有什麽辦法呢?這樣的事,自己反正不能做,就讓他們弄去吧。林彪既不想幹涉,也不想操心。他希望只是接受兒女的選擇。事實就是勝利。
壹位從南京選來的姑娘,名字叫張甯。張甯壹米六九,亭亭玉立,如花朵似玉,是壹個有教養的城市淑女。可謂才貌雙全。葉群偏說看不中。她嫉妒張甯,不希望兒媳婦個子比她高。葉群帶著明顯的傾向問林立果:“老虎,妳看呢?”
老虎是林立果的小名。他對張甯是滿意的,但嘴上卻說:“馬馬虎虎。”
葉群巴不得老虎這樣回答,于是立即打發人送張甯回了南京。事情好象就這樣斷了。
可是正在這時,發生了壹件事:林家的要人,空軍作戰部的周宇馳告訴林立果:葉群曾經派他們監視林立果,並且要找壹個和葉群貼心的女孩子作老虎的妻子,選美是葉群要控制林立果的方法之壹。林立果聽後勃然大怒。他找到父親,直接把葉群的陰謀捅給林彪。
林立果是個倔強的青年。他和媽媽頂上了。越是妳葉群說不行,我越是說行妳想給我壹個妳滿意的禮物,我偏不!林立果故意和葉群對抗,把張甯從南京偷偷接到北京。
葉群知道了,對兒子大發雷霆:“老虎妳無組織無紀律!我還沒政審呢!”
林立果說:“我爸爸同意的,妳有本事去找他呀!”
葉群找到林彪,大聲譴責道:“我辛辛苦苦爲老虎找對象,妳倒是成了摘桃派了。”
林彪沒聽懂,問:“妳說什麽?”
葉群拉大嗓子喊叫:“妳--是--摘--桃--派!”
林彪也大聲反問:“爲什麽說我是摘桃派?”
葉群說:“妳摘的是女人,漂亮女人!“
“妳再說壹句,妳再說壹句!”
“妳就是摘桃派,摘--桃--派!”
說時遲,那時快。林彪上去就給葉群壹個耳光。
葉群掙紮著。
壹不作二不休。林彪對葉群又是壹陣子拳打腳踢,嘴裏還不住地罵:“妳這個壞婆娘,妳這個壞婆娘!妳給我滾!我要和妳離婚……”
葉群看見林彪真的翻臉了,趴在地上求饒。
網采趣文《文革大揭秘(38)》
就在他們夫妻吵架的時候,秘書何壹偉進來了。
林彪說:“妳來得正好。葉群說我是摘桃派。我要她滾開。我要跟她離婚。妳給我作證。”
何壹偉出來,心裏懊喪得不得了。他以爲出人命了,原來是夫妻打架。
葉群對秘書們說:“何壹偉何必插手我家的事呢?在他面前,我這個主任怎麽當?”
何壹偉懊喪透了,後悔不該進去。他向林立果抱怨葉群的不善。
林立果說:“主任這次挨批,就是我故意挑的。我沒怎麽著她,她倒是打起我的主意來了,找人監視我。哼,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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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壹號通令
下午六點鍾,兩架“子爵”號和壹架“伊爾-十八”降落在江西樟樹坪機場。
時值盛夏,北京炎熱幹燥。林彪離開首都,重上井崗山,憑吊壹個將軍的真正故鄉。
除了空軍司令員吳法憲陪同,其他都是林彪的家裏的人:葉群、林立衡、林立果。他們的隊伍看上去更象壹次貴族的家庭旅遊。
這是林彪的頂峰時期。林彪反複思考,希望得到人生的覺悟。在信任與懷疑,朋友與對手,成功與失敗,前進和退卻之間,他老是弄不清楚。也許是華北平原過于平坦,也許是京城過于嘈雜,他在北京得不到結論。他想到井崗山看看。
在曾經戰鬥過的地方,在那高高的峰巒上,也許可以看見前方的答案。如果要進,井崗山可以點燃新的火焰。如果要退,那裏的小路是消聲匿迹的好地方。他要問壹問井崗山:壹個成功的戰將,會不會同樣是壹個政治上的好手。
林彪按照原定的旅行計劃,向深山走去。這個本來應當在家裏完成的思考,現在搬到山中進行。在林彪的政治生活中,沒有比這次行動更不倫不類的了。
進入井崗山境內,林彪的話多起來。
他似乎對這裏的壹草壹木都充滿感情。他指著那些壹閃而過的懸崖峭壁說:“創立井崗山,幾十年了,得之不易呀。紅軍在這些天險要隘上,修築了哨口工事。當年戰事頻繁,若不是天時地利,很難保住這彈丸之地。井崗山方圓四、五百裏。當地人叫大小五井。周圍山上的這些井,不知還有沒有…”
林彪不住井崗山高級別墅,拒絕在已安排好的地方歇息。他非要住附近的井崗山賓館不可,吳法憲只好臨時爲他改換住宿地。林彪壹改,上上下下都很被動,忙亂自不待說。
林彪的行動看起來神出鬼沒,手下的人都摸不著頭腦。
孫志民問何壹偉:“首長這次來井崗山,爲什麽改變計劃,不住別墅?”
何壹偉說:“主席來井崗山時,就沒有住別墅。首長也不住,有什麽奇怪的?”
林彪登高看黃洋界,指著壹棵大樹說:“主席、朱德都曾在這裏打仗,朱德挑糧就在這裏歇息。在這裏,壹九二八年,二百多名紅軍戰士打敗了敵人四個團的進攻。”
次日,登七溪嶺。在層巒叠章的山嶺上遠眺,四下裏雲霧蒸騰,白瀑如練。
林彪氣喘籲籲。他的單薄的身體已經抵抗不了這樣的旅遊。如果說毛澤東是壹條矯健的龍,林彪更象壹頭生病的獵狗。身體條件限制了林彪的興趣。那根生命的蠟燭,剩下的部分已經不多了。他不得不中止旅遊,帶著滿心的不足,提早回到賓館裏。
雖然賓館的設備不如別墅,但自然風景卻同樣豐富多采。巍峨的群山連綿而來,迤逦而去。在層山疊巒之間,蕩漾著白色的雲霓。時候已經是黃昏,在幽暗的屋子裏,看外邊被陽光刺激著的景色,壹切都顯得格外燦爛。巨大的瀑布發出鼓舞人心的響聲,晚霞在濺起的水霧上繡上壹道彩虹。光禿禿的山頂,在陽光下也顯得铮光耀眼。被林木該覆蓋的山坡,象黛色法蘭絨似的,將大小五井裝點得深沈博大,奧妙無窮。山間的那些大路看起來就象壹條條斷斷續續的線。就是從那些陡峭的山崖上,紅軍走出了壹條偉大的道路。人的生命力和創造力簡直是無限的。那樣的小路終于變成的北京的長安街,黛色的山坡變成了鋪滿法蘭絨地毯的大會堂,原來穿草鞋的腳後來走上天安門城樓……
林彪無法馬上將未盡的余興安靜下來。不安靜的時候又絕對不找葉群和工作人員說話。他被自己少有的激情煎熬著。傍晚時分,他決定出去走壹走。這裏應該沒什麽危險。
大家都休息了,林彪從屋子裏溜出去的時候居然沒被人發現。他沒有走遠,而是順著條小路走下山坡。先是看見壹個鍋爐房,那裏堆著壹些破爛東西和煤炭,煤堆的最上層被雨水淋得發白。饒過鍋爐房,有壹條山澗,懸崖峭壁,好不奇險。林彪站在那懸崖的邊上,扶著壹棵松樹,仰首看對面高聳的山巒。
有歌聲從背後輕輕飄來。
網采趣文《文革大揭秘(39)》
林彪回頭壹看,是壹位老人。
老人笑著問他:“抽煙嗎?”林彪搖頭說:“多謝,我不會抽。”老人以舒緩的語氣說:“妳站的那個地方很危險,朝這邊站點。我怕突然有人喊壹聲,把妳嚇壹跳,所以才隨便地唱歌。其實我哪會唱歌。我就會抽煙。”
林彪對老人頗有好感,離開那地方,向老人走過去。
原來這個人是燒鍋爐的。這個鍋爐擔負著整個賓館的熱水供應。老人在昏暗的暮霭中沒有認出林彪,也許因爲林彪戴了帽子。他們兩個談得很投機。那個老人其實並不老,只有五十來歲,生活把他磨煉得過于蒼老。他喜歡這個基本上是壹個人獨處的日子,很安靜,可以作他喜歡做的事情。他的愛好是書法。他們來到老人的屋子裏。那是壹間非常狹窄的房間,其實就是鍋爐房的壹部分。那裏有壹張小床,鋪蓋很破舊。和床對著的,是壹張很舊的桌子。桌上放著很多紙,有的寫了字,有的卷成壹軸,好象還沒寫。壹個巨大的硯台旁邊是壹個用井崗毛竹截的筆筒。從牆壁上貼著的壹些中堂和條幅可以看出,這個人會寫字,書法造詣頗高。
“妳這字,寫得真不錯。”林彪說。
老人說:“過獎了。不過是個愛好。”
“有個愛好,人老了就不寂寞。”林彪說。
老人說:“倒也是。井崗山這個地方,很多人都向我要字。”
林彪問:“妳能不能爲我寫兩張條幅?冒昧相求,不好意思了。”
老人問道:“那有什麽難的?妳要寫點什麽?”
林彪說:“我就是看妳的字不錯,但不知道要寫什麽。妳隨便挑點什麽寫吧。”
林彪默默地祝願,請這個素昧平生的老人爲我指導。他寫什麽,我就相信什麽。如果他暗示我激流勇退,我就不幹了。如果他叫我繼續前進,我就……
老人很痛快,說寫就寫。
林彪怕老人寫得太隨便,提醒他好好想想。
老人看看林彪,好象有點面熟,但也沒再多慮。他是那種不很在乎的人。
老人說:“不管認得不認得,如今壹面就是朋友。我給妳寫張關于朋友的條幅。”
老人鋪紙潑墨,運了精神,站在桌子前,懸筆寫下十六個字。林彪不由自主地吟誦道:“人生得壹知己足矣,斯世當……”老人說:“這是魯迅先生的話。魯迅那個人,可以說是個英雄人物,看人看到骨頭裏去了。不服不行。”
林彪很高興。他想到自己的心事,想到了那個他奉爲知己的人。
接著,老人去鍋爐裏鼓搗了幾下子,挑出來壹些煉在壹起的爐渣。他也沒洗手,馬上提筆寫了第二張。他舉著剛寫的條幅對林彪說:“我說老表,這個也不錯吧?古人說的:天馬行空,獨往獨來。這也是好話啊,不服不行。人要是有這麽點精神,幹什麽都行。”
林彪覺得心裏加注了壹股勁,便對老人說:“謝謝您啦。我得怎麽答謝妳呢?”
老人神秘地笑著說:“妳要是手頭寬裕,給我點,我好買煙。妳要是窮,就算了。這些筆墨紙張,妳以爲是我的?不,不是我的,是那些當官的送的。他們也不是自己買的,都是用公家的錢買的。我就是出點工夫,不能算錢。再說,妳將來有了大出息,我說不定也能得點濟呢。”
林彪說:“我老了,不會有更大出息了。”
老人說:“不能這樣說啊。甘羅十二爲丞相,梁灏八十三歲中狀元,要的是才氣和機會,年齡是其次。當年林彪二十壹歲當紅軍第壹軍團長,那得多大的能力! 當然,我不知道妳幹哪壹行,我不喜歡問人家私事。但我直言,妳身體不很強壯,適可而止啊! 我有體會。壹樣的事,年輕人和老年人就會作出很不同的決定。妳說這是爲什麽?壹句話,精的問題。人壹老,精幹了,神也就少了,精神呢精神,連在壹起的。沒有精,就沒有神。我當年嘿,和老婆壹夜折騰五六盤啊!後來呢,熊了,壹盤就累得要死。拿出那時我寫的字和現在的比,顯然不同。那時的豐潤華美,現在瘦多了。杜甫說,書到瘦硬方通神。那是他老了說的。年輕人不會說這樣的話。信不信?”
林彪點頭,起身告辭。
他聽見外邊有慌亂的聲音。可能大家在找他。
林彪沒有回頭,冥冥中的神沒有給他明確的指導。
自從下了井崗山,林彪就壹天天走向倒黴。
網采趣文《文革大揭秘(40)》
林彪在傾覆之路上遇到的第壹個陷阱,就是壹號戰備號令。
壹九七二年六月二十六日,中共中央專案組發布的《粉碎林彪反黨集團的反革命政變材料之三》中,羅列了林彪二十壹條罪狀,其中第壹條就是“林彪擅自發布的第壹號壹級戰備通令”。
壹九六九年三月珍寶島事件後,中蘇關系劍拔弩張。爲了緩和局勢,兩國總理曾經在北京機場會晤,協議恢複兩國邊境談判。第壹輪關于邊界問題的副外長級會談定于十月二十日在中國舉行。蘇方代表將于十月十九日到達北京。誰都知道,那是沒有結果的爭吵。十月中旬的政治局會議上,中共決定加強戰備,以便防患于未然。
毛澤東會後問過康生:“中蘇談判會有什麽結果?”
康生說:“沙皇的曆史就是不斷擴張的曆史。新沙皇亡我之心不死。”
毛問:“談不好,我們怎麽辦?“
康生想探索毛對林彪的看法,故意將話題朝軍隊上引。
康生說:“談不成就得打。”
毛追問:“打起仗來,妳看誰勝?”
康生說:“開始我們輸,但我們必將勝利。”
毛搖搖頭說:“不,我們很快就會失敗。中國曆史上,外族迫使中原人當亡國奴的事情不少了。元,是壹例;清,是壹例;日本來去之間是八年,也算壹次。日本侵華,蔣介石還有個陪都重慶,我們怕連那樣的地方都沒有。”
康生說:“從長遠的觀點看,蘇聯吃不下去這個大國。”
毛說:“什麽叫長遠觀點?十天?五年?壹百年?他們統治上十年,我們就都死了。怎麽叫蛇吞象?蘇聯是我們的兩倍半啊!再說,妳沒看見蛇能把比它重好幾倍的動物吃掉嗎?我看我們壹定輸,再翻過身來,也要十年八年。”
康生說:“我們人多,軍隊多,文化根基牢,敵人無法改變我們。”
毛說:“這也是書生之見!當了亡國奴,還說同化,丟人!妳說我們人多,大概是說漢人多吧。元、清兩代,漢人少嗎?也是亡國了。光人多沒有用。軍隊多也不行,要看戰鬥力。我們的軍隊好多年不打仗了。老是突出政治,不搞軍事,軍隊還象軍隊嗎?簡直成了教堂!說我那本小紅書能對抗人家的高級坦克,這和義和團喝了神符就以爲刀槍不入壹樣有什麽不同?自欺欺人!他們以爲我信,以爲我是傻子呢!”
康生明白了七八。他轉換方向,說:“軍隊不搞軍事技術,是壹個傾向。我同意主席的看法。還有壹點,我得提醒主席注意。現在的宣傳說,我們的軍隊是主席締造的,但卻不提是主席指揮的。這樣不妥。這是壹個極端錯誤的口號。長時間喊下去,很不好。”毛澤東用那種極端情緒化的口氣揶俞道:“締造的就不能指揮?偷梁換柱!”
康生得到了毛澤東的底牌,知道林彪已經引起毛的猜疑和嫉妒。他決定靠毛澤東,糟蹋壹下林彪。康生想充分利用這個最高情報,因此而多收獲壹點。他于是先去找了周恩來,暗示他的行動方向。這顯然是幫周恩來的忙。康上希望聽到周的贊許,至少可以聽到壹句公開表態的話,將來說不定有些用處。他知道,周才是真正老辣的對手。
周恩來雖然對康生的情報有熱情,也察覺了康生的意圖。但是,周恩來沒明確表示願意配合。周在談話中拐彎抹角,壹直回避與康生討論和林副主席有關的話題。康生想:“這個老滑頭,明明喜歡,卻不說話。妳不幹算了,我自己幹。不過,有了功勞也沒妳的份兒。”周恩來想:“只要妳能殺了那頭獵狗,我就謝天謝地。骨頭、肉都是妳的,我不眼紅。”
就在蘇聯談判代表團到達北京的頭三天,康生利用他的情報系統,向國內軍事指揮系統發出警報:蘇聯借談判爲掩護,將在代表團到達北京的那天,即壹九六九年十月十九日,首先向中國的新疆發動進攻,奪取油田和鐵路。作爲呼應,原珍寶島戰場也將發生沖突。來自蘇聯的壹份情報說,蘇聯副外長庫佐涅夫乘坐的飛機將在伊爾庫次克登機,但是現在那架飛機上正在裝配空對地導彈。美國西太平洋的軍事力量已經投入全面戒備。日本和南朝鮮也加強了空軍防衛,地面部隊進入高度警戒狀態……
身負國防重任的林彪當時在蘇州。那些情報撥動著他的緊繃著的戰備心弦。他認爲,敵人利用談判作煙幕搞突然襲擊是完全可能的。作爲國防部長,如果掉以輕心,造成敵人的勝利,那將是他的嚴重失職。
十七日,林彪對秘書說:“打個電話給黃永勝,壹,全軍進入緊急戰備狀態;二,各部隊要緊急疏散,重要設備、裝置及目標要迅速僞裝和隱蔽;三,抓緊武器和彈藥生産,迅速布置反坦克武器的生産;四,確保通訊系統的暢通,立即組織精幹的指揮班子進入戰時指揮位置,加強首長值班,掌握敵情,迅速報告。五,二炮部隊要做好導彈發射准備;六,壹切行動聽從軍委辦事機構指揮……”
這就是壹個戰備緊急動員令。
“都記下來了?”林彪問。
“都記下來了。”秘書說:“我再念壹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