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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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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曰:
黑白起纷争,五行相克生;剑气十九道,纵横论英雄。阴阳藏玄机,八卦显神通;空寂七弦音,凤鸣引飞龙。又注: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不生不灭,无始无终。棋道在盘外,琴韵可通神。
此诗乃是当年琴棋剑客纵横江湖时的写照。琴棋剑客从琴道、棋道中体悟出了一些修真养生根本之道,又将这些道理的精髓,融入剑法,创出十九式无人可敌的琴棋剑法,自成一家,以作强身、御敌之用,对当时的武学各个流派,也起到了许多潜移默化的影响。比如南宋神霄派的凌霄剑法,原本只有十四式,后来神霄派唐道长慕名拜访琴棋道人,与之谈道论剑,从中受到启发,突发灵感,于是增加了后续五式,演变成为现如今的凌霄十九剑。闲话少叙,书接前文。
正在此刻,只听一声痰嗽,那个动作迟缓老态龙钟的老太婆,慢慢悠悠从人丛中踱了出来,步履蹒跚,来到庄道玄面前,说:“你身为一教之主,却欺负后生晚辈,这算什么本事?老身在一旁实在看不过去,但老身也自知打不过你,于是呢,就想出面劝阻教主,不要伤害那两位年轻人,当然了,教主也不会轻易放过他俩,这样吧,你我做一笔交易,老身有一宗宝贝,想要献给教主大人,请求教主开恩,饶了两个小辈。”说着,哆哩哆嗦,从怀中摸出一只荷包,然后双手捧到庄道玄眼前。庄道玄低头看了一眼荷包,疑惑地说:“汝乃何人?本教主行走江湖数十载,从未见过你这老太婆。你与他们是何关系?荷包里面有什么东西?”老太婆说:“梅飞是俺家大伯二弟五姑娘四姨妈她二哥的亲外甥。林公子是俺家三叔二哥五姑娘三姨妈她三姐的亲外甥女。” 庄道玄一边听着老太婆啰里啰唆地说叨着,一边心思高速运转,绕了几十道弯,也没有完全想明白,喃喃自语道:“是你表弟?不对,是你小姨,也不对,是你堂兄?还不对。”他最后终于不耐烦地说:“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你这老太婆,为人甚不厚道,你直接说出尔等之间关系不就结了?啰里八唆,绕了半天圈子,意欲何为?”老太婆诡秘一笑,说:“当然有原因啦,主要是想拖延时间,因为天气太冷,俺这宗宝贝怕冷,需要时间预热。”庄道玄越听越糊涂,不等他发问,老太婆已然从荷包里面取出一颗小金球,小心翼翼打开金球,里面是一朵桂圆大小的金叶银莲花,制作得巧夺天工,精美绝伦,连一片片花瓣,以及茎叶上的经脉纹路,都刻画得栩栩如生。庄道玄一见这朵莲花,倒吸一口冷气,那边梅飞、林公子见到金银莲花,立刻喜笑颜开。
庄道玄不由脱口而说:“难道这就是梅庄头号暗器金银莲花?”老太婆幽然一笑,说:“教主倒也识货。”庄道玄说:“你难道就是梅贞?!”老太婆说:“教主好眼力,你又说对了。”在场众人闻听,引发不小骚动,窃窃私语,原来这个老太婆居然是淮阴梅庄四公子梅贞妆扮的。汪丽听了,不由芳心大喜,随即又转为怪怨,心想:“梅郎啊,你好生寡情。奴家日夜想你,万般寻你不着,不想你就在眼前,却为何不认奴家?”猴儿高兴得手舞足蹈,就要跳过去认师父,汪丽一把拉住他,说:“你且忍耐一下,此乃关键时刻,休要打扰师父,他那里稍一分心,便有性命之忧。”
庄道玄说:“江湖人云:金银莲花开,晶针背后来,纵然活神仙,不死也难捱。看来我决不能让你打开这朵金银莲花!”梅贞说:“我若想要它绽放,没有人能够拦得住。”庄道玄呵呵一笑,说:“那也要看阁下面对的那个人是谁。但愿本教主是个列外,就看你我谁出手更快了。”他此言即出,早探手来夺金银莲花,动作之快,犹如电光石火,梅贞早有防范,将左手迅速缩回,虽然没有被对方抢走金银莲花,却已无暇念动诀咒,发放外气,打开莲花瓣。梅贞疾出右掌,接了庄道玄一招,两掌相撞,一声闷响,庄道玄使出内功吞吐绝学,此功一发,可将对手体内阴阳混元之气吸入自身体内,致使对方元气大伤,而己方功力巨增。梅贞没想到阴阳教主功力比想象的还要巨大无比,惊骇之下,急忙想要收功抽身,却已无可能,右掌被对方牢牢吸住,只觉丹田之气源源不断通过右臂,从掌心劳宫穴,涌入对方体内,不消片刻,全身元气便会被吸干,但却又突然发现庄道玄的手掌开始变黑,脸色逐渐变绿,面目越发显得更加阴森可怖。庄道玄突感大事不妙,已经觉察到从对方吸入的非但不是什么混元真气,相反尽是些奇门毒气,情急之下,他不由得吐气反推,欲将吸入体内的毒气尽数排出,耳听得砰然一声,梅贞被一股巨力震荡得平地倒飞出去,庄道玄自知已经身中剧毒,气恨得咬牙切齿,他不依不饶,飞身形,瞬间凌空追至梅贞近前,照着梅贞前胸,恶狠狠击出一掌。想那庄道玄数十年修炼,功力深不可测,这一掌若被击中,梅贞焉有命在?定会五脏破裂而亡。就在这生死关头,千钧一发之际,也不知究竟从何处斜刺里飞出一团黑影,速度之快,简直令人匪夷所思,霎那间冲到庄道玄眼前,于半空单脚钩住飞跌中的梅贞,双掌交错,接下阴阳教主这一掌,只听一声轰响,犹如当空打了一个沉雷,震荡得客栈房瓦脱落,门窗歪斜,窗棂颤抖,众人耳中蝉鸣,体内气血翻腾,同时被一股迎面而来的凛然道气,压迫得纷纷后退。此人道力之深厚,气场之强大,闻所未闻。
那团人影连同梅贞轻轻落地,再看阴阳教主,如遭雷击,只觉得臂膀酸麻,筋骨欲裂,全身气血失控,心口突突乱跳,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他仰面朝天,被重重摔落在地,从嘴中喷出一口黑血,两眼一翻,登时昏死过去。这回阴阳教的门人、弟子可顾不得许多了,即便没有教主命令,也呼拉一下子冲上来,连拖带拽,将教主抢救回去,教中几大高手拉开架势,护住阴阳教主,以防敌人趁机突袭,有人给阴阳教主服下还魂丹,揉按前胸,捶打后背,又掐人中,折腾了好一阵子,庄道玄才慢慢睁开眼,呼吸也渐渐由弱变强,而且平稳了一些。庄道玄在众弟子搀扶下,强挣扎站起来,一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指着对面那人,喘着粗气问:“好厉害的雷电霹雳掌!阁下莫非就是海南白玉蟾?”那人手捻须髯,微微一笑,说:“正是贫道。”庄道玄说:“今夜有幸领教南派金丹雷法,在下虽败无憾,待吾伤愈,定要登门讨教。”白玉蟾手打问讯,说:“贫道届时一定恭迎尊驾光临。”庄道玄咬着牙,脸上挤出一丝惨淡笑容,说:“好!一言为定!我们走!”说完,被众门徒簇拥着上了轿子,狼狈而去。
提起白玉蟾,乃是个赫赫有名的高道,人称海南道人,被尊为南宗金丹派第五祖,炼就五雷大法,刚才便是以五雷轰顶,掌震阴阳教主。白玉蟾时常披发云游,足迹遍及大江南北,所到之地,广收门徒,徒弟之中,桃源子姚师果便是梅贞的师父。
金丹分南北两派,北派参禅,南派修道。北派代表人物便是全真教丘祖丘处机,而南派则尊白玉蟾为金丹南宗第五祖,人称白祖。此番白玉蟾应邀北上,拜会全真教丘处机,交流金丹秘炼之法,切磋道术。也是机缘巧合,当白玉蟾路过黄河李固渡口时,正赶上阴阳教主会战北国剑魔徒单佑。这场百年不遇的好戏焉能错过?于是白玉蟾隐身于野店墙垛黑影之中,静观这场高手对决。
常言道:人的名,树的影。当世修炼者,谁人没听说过南海高道白祖白玉蟾?那些被蒙古人重金收买、前来围攻金国太子的各路高手,自知功力、道行远不及阴阳教主,连阴阳教主都不是白玉蟾的对手,有谁还敢出头挑战?于是也都带领各自弟子、门人,灰溜溜悄然离去。
此刻,梅贞已然恢复常态,他紧走几步,跪倒在白玉蟾面前,口称:“祖师爷在上,徒孙梅贞,叩拜祖师!”毕恭毕敬,连拜了三拜,磕了九个头。猴儿也三蹦两跳,跟在梅贞身后跪倒,纳头便拜,口称:“祖师爷爷在上,徒孙孙猴儿给您磕头啦!”白玉蟾叫梅贞和猴儿起来,对梅贞说:“你这个老太婆,妆扮得蛮像嘛。”梅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让祖师爷见笑了。”白玉蟾说:“你师父桃源子经常夸赞他的徒弟天资聪明,还说尤其你的轻功和易容术,在江湖上占着一绝,今夜一见,果不其然。”梅贞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师祖、师父过誉了。”又问:“敢问祖师爷今夜缘何至此?”白玉蟾说:“过几天在燕京太极宫(现在北京白云观)将召开内丹修炼法会,届时我代表南宗金丹神霄派,将与北派金丹全真教掌门人丘道长,切磋内丹心法,通灵道术。”梅贞说:“此乃百年不遇之盛会,徒孙好想跟随师祖,去见识一下金丹修炼的最高境界。”白玉蟾说:“你家里出了大事,你还是尽早赶回梅庄。”梅贞一惊,问道:“什么大事?”白玉蟾说:“一会儿你三哥,五妹会告诉你。你且随我来,我有话对你说。”说着,领着梅贞走到黄河岸边僻静之处。
那边金皇太子本想凑过来,向白玉蟾当面致谢,套近乎,可又觉得那个姓白的道长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拿正眼看过他,毕竟白玉蟾来自南宋,完颜守绪生怕惹起白玉蟾不高兴,反倒不美,便犹豫不前,欲行又止。
汪丽却再也不能让梅贞离开她的视线,她小声叮嘱猴儿原地等待,然后轻手轻脚在白玉蟾和梅贞后面跟踪,也来到黄河岸边,隐在一株枯树后面,想要偷听两人都说些什么。
白玉蟾对梅贞说:“我看你体内真气散乱,毒气失衡,你且盘膝坐好,待我给你整固一下。”梅贞便趺坐在一块大青石上,双手结成太极诀印,尽量使身心尽快入静。白玉蟾掐道诀,运起神功,嘴里念念有词,左右手在胸前快速转动,忽然将右掌向梅贞小腹推出,梅贞只觉一股灼热气流瞬间以螺旋状态冲入体内,周身血脉畅通,腹中发出雷鸣般响声,那些失控的真气,以及扩散到四肢的毒素,一下子便被聚集在丹田之内,坚如磐石,无可动摇,同时感到真气充盈,功力倍增。白玉蟾收起功法,长长嘘出一口气,忽又眉头微锁,提鼻子闻了闻,说:“你身上怎么隐约有一股妖气?好在尚且不足为害,你最近接触过女色?”梅贞脸一红,低头不语。白玉蟾忽然转过脸,对数丈外河岸上那株枯柳树喝道:“何方妖孽?!再不现形,五雷击顶!”有如在汪丽头顶上空打了一记霹雷,吓得她魂不附体,战战兢兢从树后走出来,跪伏在白玉蟾面前,一边磕头,一边声音颤抖地说:“小女子叩拜仙长。”白玉蟾叱道:“大胆妖孽!害我徒孙沾染邪气,毁他前程,论罪当诛!”汪丽连忙辩解:“仙长莫要误会,小女子乃是梅公子的红颜知己,并非妖孽。”白玉蟾冷笑道:“你什么变的,我岂不知?妖孽不除,定会危害人间。”说着就要运转功法,灭掉汪丽。汪丽见势不妙,慌忙躲到梅贞身后,她浑身抖颤,哭泣哀求说:“仙长饶命啊!梅公子救命!”梅贞看到她那副惊恐万状,哀哀泣泣的样子,更是千娇百媚,楚楚可怜,实在于心不忍,却又不敢阻拦师祖,正然手足无措之际,白玉蟾却不知为何,忽又住手,思忖片刻,已知其中缘故,心中道:“天意若此,如之奈何?”于是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对梅贞说:“修炼之人,最忌色欲。一旦沾染邪淫,污浊了身体,须重修几世,方可恢复三宝。修炼路上,从无坦途,必有坎坷险阻,此乃神佛为考验求道者而设置。你虽与那妖妇有些缘分,她也会因你生出许多事端,你若道心坚定,拒绝诱惑,便可避免灾祸,我朝也少却一场劫难,凡此种种,皆属时运、劫数,而一切运数的改变,却又全在人一念之间。切记!切记!”说完,从袖中取出一个小木匣,递与梅贞,说:“内有一粒金丹,伤病时服下,可助你恢复元气。”梅贞接过,揣在怀中,磕头拜谢,等他再抬头时,师祖白玉蟾已然全无踪影。汪丽拉住梅贞的手,娇怨说:“郎君啊,你躲着不见奴家,奴家险些被你师祖打死,你也无动于衷,你好狠心啊!”说着,挨到梅贞身上,柔声颤气地哭泣起来。
梅贞从来没有过象现在这样内心充满矛盾,他轻轻推开汪丽,说:“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你我并非同道中人,还是各行其道,这样对谁都好。”汪丽一听这话,越发痛哭流涕起来,弄得梅贞心烦意乱,惟有好言相劝,安慰她说:“你不要总是哭嘛,哭坏了身子,如何是好?”汪丽哽咽说:“那你答应奴家,决不会丢下奴家不管,一走了之。”梅贞也只好答应她:“那好吧,我答应你。”汪丽这才破涕为笑,娇声说:“这才是奴家的好相公,不如先回客店过夜,待明日再作打算。”梅贞也只好点头同意。汪丽便又扭动腰肢,亲亲密密贴了过来,娇模娇样拉着梅贞的手,满心欢喜,暗自得意,心想:“他方才分明是嫌弃我了,哼哼,想要甩掉老娘,没那么容易!只要被老娘缠上了,从此休想分开。”梅贞哪里知道,一场彻底改变他一生命运的床上大战,已经悄然拉开序幕。
这正是:
古来侠剑多佚事,
香花奇情有谁知?
昨夜长风今何在,
残韵常伴无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