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栏目停服公告
因网站改版更新,从9月1日零时起美国中文网将不再保留博客栏目,请各位博主自行做好备份,由此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歉意,同时欢迎 广大网友入驻新平台!
美国中文网
2024.8.8
热度 1|||
第十二回 马惊车翻游巫山 云收雨散斗群狼
地道通往后院马厩,掀开洞口盖板,人便从马槽下面钻出来,迂回到冥王府人的身后。围攻客栈的冥王府人马不下百十号,一个个黑衣、黑甲,披头散发,面罩骷髅面具,活像一群从地狱爬出的恶鬼,张牙舞爪,嗷嗷怪叫,不停向客栈投掷火油罐,射火箭。两个冥王府头目,牛头、马面,手拿哭丧棒,正然站在街对面一栋破败房屋顶上指挥手下,忽然感到脚下大地一阵剧烈震动,立脚不住,趴伏在房坡上,不敢动弹,正不知发生了什么?万没料到从背后杀来几位绝顶高手,武月仙、武毅早就憋足了一肚子气没出发泄,冲上去一顿砍杀,冥王府徒众猝不及防,这下可吃了大亏,转眼功夫便被放到二、三十人,立刻阵脚大乱,那两个牛头、马面还想顽抗,早被武仙提剑飞身抢攻上来,一剑一个,惨叫着扑跌栽倒,滚落尘埃,去冥王那里报到去了。宋光明、林晚风不甘落后,各显其能,直杀得冥王府门徒鬼哭狼嚎,四散逃命。
梅贞没有参与打杀,此刻汪丽已经苏醒,但浑身无力,在梅贞搀扶下,走到马车旁。梅贞对她说:“此地凶险,宜从速离开。”汪丽惊魂未定,娇声哀泣说:“梅郎啊,切莫丢下奴家。” 说着紧紧抓住梅贞衣袖不放。梅贞说:“那就赶紧上马车吧。”说罢就去牵马,套车。汪丽感到头重脚轻,她咬牙坚持着,将藏在自己马车里的细软、衣物、琵琶搬到梅贞马车上,又将一副韦公子所用镖囊交给梅贞,梅贞见她行动不便,也顾不得许多,干脆将她抱入车厢,梅贞坐在车辕旁,借着火光,快马加鞭,赶着马车离开山寨。
汪丽又逃过一劫,又有梅贞相伴,满心欢喜,身体也很快恢复。她见远离了火光冲天的如意客栈,便柔情地依偎在梅贞身上,娇声道:“今夜又在鬼门关前走过一回,若不是公子相救,奴家说不定现在已经烧成灰了,梅公子呵,奴家真不知该如何报答你的大恩才好。” 梅贞赶忙将身躲开,说:“不必报答,在这兵匪乱世,你能平安便好。”见汪丽软绵绵娇躯又象狗皮膏药一样粘了上来,梅贞无处可躲,再退就掉车下了,不得已,正色道:“小姐请自重。男女授受不亲,切莫乱了礼数。否则,朋友也做不得。”汪丽见他态度坚定,便一声不吭,规规矩矩坐在旁边,不再动手动脚。汪丽甚感扫兴,心想:“真是个不懂男欢女爱的木头人,看来想要迷住他,还得费些手段,急不得,慢慢勾引他,饶是铁打硬汉,老娘也教他融化,何况木头?不信老娘诱惑不了你。”她心里盘算着如何让梅贞着她的道,梅贞见她半晌不出声,以为她不高兴,便主动与她说话,问道:“小姐认识武仙?”汪丽含糊其辞地说:“啊,就算认识吧。”梅贞说:“认识便认识,就算怎讲?”汪丽解释道:“啊,是这样,他与家师有些交情,我也见过他。”梅贞又问:“令师是谁?”汪丽有些难为情,不想梅贞知道她银狐萧妃的弟子,吞吞吐吐地说:“啊,你问我师父啊,她就是…是…”梅贞见她不愿说,便说:“我只是随便问问。”又说:“小姐对韦公子之死,似乎并不伤心。”汪丽问道:“我为何要伤心?”梅贞道:“他毕竟为你而死,你难道一点不难过?”汪丽弯弯细眉一扬,娇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我又没请他保护,是他自己死皮赖脸死缠着非要跟随我,还自吹剑术无敌,只有他才有资格做我的护花郎,起初我还当他是个人物,没想到原来却是个废物,害得我险遭不测,似他这等银样镴枪头,要他何用?死了活该。”梅贞听了她这番话,心中颇为不爽,说:“韦公子武功不弱,只可惜他遇上王野霆。”汪丽说:“王野霆功夫了得,怎么在武仙面前那么不堪一击?难道武仙真成了仙?”梅贞道:“武仙虽然不是神仙,但他学过道,修炼过法术,具有某种超常神通,王野霆武功再高,也只是凡人中的狠角色,比武仙差了一层境界,很容易被武仙以道术击破。”汪丽听得似懂非懂,将信将疑地说:“据说修道可以炼成神通,一直不太相信,公子精通内丹道术,若与武仙比武,胜负如何?”梅贞道:“很难说,我若借助暗器,或许勉强与之抗衡。”汪丽忽然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世人皆说公子碧眼重瞳,实际为何却不是?莫非坊间讹传?”梅贞说:“并非讹传,此一时,彼一时也。”汪丽道:“此话怎讲?”梅贞道:“我六岁之前的确是碧眼重瞳,后来得了一场怪病,不知何故,眼睛变回正常。”汪丽说:“原来如此,竟有这般奇事,难怪奴家没能认出你。”
夜路崎岖黑暗,梅贞点燃一只灯笼,挑挂在车前,照亮前程。大约走出十几里,来到一处三岔路口,梅贞取出指南针,辨别方向,然后朝着东南方前进。
又走出五、六里,前面出现黑乎乎一片枯树林,梅贞隐约感到一股凶煞之气,正在犹豫是否绕道,耳听一棒铜锣声,在寂静深夜,甚是震耳。
随着一声呼哨,但见黑影晃动,一群贼寇手持刀杖,手举火把、风灯,从树林、荒草之中跳出,这些人衣衫褴褛,五颜六色,穿什么都有,足有百八十人。一个貌似头领的红衣壮汉,身披半扇铁甲,手提朴刀,跟在群贼后面督阵,他手指马车,粗声叫嚷:“车里有女眷,抓活口,给弟兄们开开荤。”
贼寇们嗷嗷怪叫,从道路两旁奔向马车,箭如飞蝗般射向马匹。贼人劫道,都有他们自己的套路,一般先将马匹射杀,车里人便难以逃脱,这样既有马肉充饥,又可人财俱获。
梅贞挥舞马鞭,护住马身,将箭矢纷纷打落,鞭梢抽打在几个冲到近前贼寇头上,痛叫声不绝于耳,一个个血流满面,滚爬退却,有几个身体矫捷贼人,从车后跃上马车后辕,手扒车窗,探头向车厢里乱看,吓得汪丽惊恐尖叫,梅贞脑后好像长了眼睛,也不回头,反手几鞭,正抽在贼人脸上,一个个惨叫着,捂着脸,翻跌下车。乱战之中,一只弩箭正中马屁股,那马疼痛难当,一声嘶鸣,鬃尾乱炸,四蹄翻空,发狂飞奔,将拦路贼众撞翻,从倒地者身体上碾压过去,一路呼啸,绝尘而去,将呼喊声远远抛在车后。
时逢乱世,饥民走投无路,纷纷啸聚山林,打家劫舍,甚至食人充饥,方才路遇那伙强人便是一股拦路打劫的山贼草寇。
惊马犹如离弦箭,冲过田野,越过溪流,翻过乱石岗,有几次车轮撞在石头上,差点翻车,坐在车厢里的汪丽被颠簸得肠子都快要从嗓子眼里冒出来,几乎屎尿失禁。梅贞收刹不住,马车一路横冲直撞,在茫茫夜色中疾驰,汪丽不时发出惊呼。夜路黑暗,那马不辨方向,竟然一头撞在一株奇形怪状柳树上,轰然一声,马倒车翻,车轮飞出老远。梅贞借助冲力,急忙纵身跃起,却因体力尚未恢复,无法有效提气,摔落路旁。梅贞担心车中汪丽安危,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抢步来到车旁,连连呼唤:“小姐可安好?”见没有答应,越发慌了,急忙躜入车内,四处摸寻,黑暗中,触及一团软绵绵柔腻毛物,知是她穿的白兔皮袄,再向上边一摸,正摸在她胸口上,心跳尚在,救人要紧,情急之下也顾不得男女有别,抱将起来,揉胸按背,按摩了好一阵,仍不见苏醒,心想:“待我给她吃一粒还阳丹,不信她不醒。”从腰间锦囊里掏出一粒红色丹药,就往汪丽口里送。却听汪丽娇滴滴言道:“奴家一时受了震惊,一口气没喘上来,所以昏迷,胸口好生憋闷,公子无需给奴家丹药吃,只需口对口,徐徐将气呼入,可救奴家一命。”梅贞大喜道:“何不早说?”将嘴对接在她樱桃口上,才欲将气吹入,转而一想:“不对呀,她既然昏厥,焉能开口说话?”心中不免起疑,汪丽嘤咛一声,两条绵软手臂像蛇一样缠绕过来,又将一对肉奶奶酥胸在他怀里揉动,柔嫩滑腻的舌头也趁机伸入他口中不停蠕动,梅贞顿感心神一荡,心说:“不好,中计了。”待要念动真言抑制情欲,耳畔传来汪丽淫声浪语:“奴家承蒙公子多次相救,感恩不尽,情愿以身相许,以报公子大恩。”梅贞登时意乱情迷,将师父告诫的修炼道理丢到脑后。
惊马疯跑之时,汪丽生怕马车随时颠覆,为了避免受伤,早将一床锦被裹在身上,因此虽然翻车,她只受了些震荡,却毫发无损。
初时,梅贞一心救人,并无分毫情欲杂念,虽有彼此肌肤相亲,却浑然不觉。岂料汪丽存心勾引他,先假装昏迷,令对方注意力完全放在救人上,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施用狐媚术中最利害一招,四相迷魂术,饶是铜铸铁打硬汉,也叫他骨软筋酥。何谓四相?她娇躯散发体香、脂粉香、衣裙熏香、白兔皮毛特殊气味,合称味相,那包裹在柔软滑腻白兔皮袄之中,千人爱,万人怜,香喷喷,软绵绵,柔若无骨的白嫩娇躯乃是肉相,娇滴滴,嗲声嗲气,淫声浪调,谓之声相,妖冶容貌,勾魂秋波,迷人姿态,作为色相,声、色、肉、味,四相合一,用于勾引男人,一般只用一、两相便足矣。
梅贞性格恬淡,平素清心寡欲,一心只在求道修炼上,从未涉足花丛,面对这位千姿百态北国花魁,虽说难免心生些许爱好,但却道心弥坚,时刻牢记师父教导,兼以充实内功作后盾,足以克制情欲,抗御色诱。眼下情形却大不相同,一来梅贞元气大伤,二来汪丽淫邪之极,这一消一长,造成双方强弱逆转,妖气乘虚侵入,诱发春心萌动。梅贞是个儒雅书生,何曾见识过这等淫邪妖妇,未免拘谨羞涩,莫知所措。汪丽乃是风月场高手,惯会撩弄男人,心知他已着了道,芳心喜悦,越发百媚横生。人非草木,梅贞正值青春年少,面对如此娇艳欲滴绝色美女,焉有毫不动情之理?加之真气亏损,气血浮躁,在汪丽百般诱惑下,终于道心动摇,淫念纷至,性欲本能蠢蠢萌发,残存道德防线终被色欲突破,只好任她摆布。汪丽娇喘咻咻,扭动腰肢,使出狐门媚功,百般迎合,极力挑动他春心荡漾,梅贞感到浑身发热,欲火难禁,越发难以自持,索性撩衣解带,与汪丽颠鸾倒凤,如胶似漆,恣意戏弄,往来三百余合,意犹未尽。马车虽小,却足够两人尽情欢爱、折腾。眼看即将把持不住,梅贞忽然记起本门丹道修炼之中,有密炼双修,采阴补阳一篇,另有描述吕祖戏牡丹情节,当时读这一章节时,以为无甚用处,一扫而过,并未留意,但他有过目不忘之能,满纸文字历历在目,便效法有关内容,一心二用,一边继续与汪丽周旋,一边暗自调息运功,稳住阵脚,进退有度,任凭汪丽淫意绵绵,百般缠斗,依然元阳稳固,精气经久不泄。梅贞想起汪丽曾放言,床上能让他仨,便存心戏弄她,念动道诀,小弟弟变得越发粗大坚挺,说声:“大将军来也!”长驱直入,猛攻直下,往来七、八十合,节奏忽变,时而直捣黄龙,时而牧马阴山,又战百十余合,汪丽花心被揉弄得淫水荡漾,飘飘欲死,气息渐转急促,不停娇声呻吟, “心肝宝贝,妙人弟弟,宝贝相公,奴家死也…” 没口子乱叫。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雨收云散,各整衣衫。梅贞渐渐平静下来,想起方才淫乱情形,不由满面羞惭,低头不语,内心充满自责和悔恨,自叹情劫难逃,从此破了童子真身,却又莫名其妙地隐约感到体内元气非但没有亏失,反倒充盈许多,意念所到之处,真气通顺无阻,心中大感奇异:“莫非是采阴补阳功效?”汪丽芳心欢悦,心下暗想:“看他儒弱秀雅样子,那话却生得驴样壮大,百战不殆,真老娘敌手也!老娘轻敌了,才有今夜之败。似这般如意郎君,若能与他快活一生,强过做皇后。” 汪丽淫心飞动,情欲正浓,却又隐隐感觉腰腿酸软,不敢过度纵欲,却又忍不住探玉手去梅贞下面摸弄,早已变作一团软蔫蔫盈握,汪丽好生奇怪,羞答答问道:“公子的大将军怎么忽然变得如此之小?”梅贞打趣道:“他方才一时糊涂,犯了错误,现正在蔫头耷脑反省呢。”汪丽故作娇羞满面,莺声娇语说:“从今往后,贱妾将身托于公子,还望他日莫要嫌弃。”梅贞道:“小生并非薄情寡义之人。”汪丽进一步试探道:“只怕公子口不应心。”梅贞道:“小姐何出此言?”汪丽道:“奴家出身卑贱,与公子门第悬殊,公子果真能对奴家不离不弃?”梅贞见事已至此,也是姻缘天定,只好顺其自然,于是说:“小姐美若天仙,小生喜欢还喜欢不过来呢,怎会负心?小生此心,惟天可表。”汪丽娇笑道:“原来你也会耍油嘴,占了姐姐便宜,却拿空话哄人。”梅贞道:“小姐若不信,小生愿对天盟誓。”汪丽眼珠一转,说:“哪个要你发誓?即便发誓,你若变心,奴家又能咋样?倒不如送我一件定情信物,作为凭证。”梅贞道:“小生身上却无合适物件。”汪丽道:“公子随身佩带那只龙凤玉环甚是晶莹可爱,送与奴家吧。”梅贞道:“你怎知我有龙凤玉环?已交给侯儿带回梅桩了。”汪丽神秘一笑,说:“如果奴家将那玉环变回来,公子舍得送给我吗?”见他不作声,汪丽不悦道:“莫非舍不得?”梅贞心想:“反正玉环不在身边,不妨胡乱答应下来,省得她纠缠不清,日后再作道理。”于是说:“那只玉环乃家母遗物,一旦与之分离,心上难舍。”汪丽撒娇道:“奴家已是你的人了,我俩谁拿玉环,有何区别?”梅贞无可反驳,他虽然也爱她美色,但对她并无多少了解,提及终身大事,不免顾虑重重,心里暗想:“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私定终身?于理不合。何况她乃狐门娼妓,又是敌国女子,倘若与她定亲,必为家族、师门所不容。另外,娼妇水性扬花,难守妇道,日后恐生事端,这便如何是好?”转念又一想:“信者,人之根本,我既与她有了瓜葛,就要对她负责,岂有反悔之理?更不可心存欺诈。”心中虽然非常矛盾,但是仍然许诺日后定当给她玉环,汪丽芳心大悦,娇声说:“不用等到以后,玉环就在奴家这里。”说着从怀里拿出那只龙凤玉环,放在梅贞手里,虽然眼前漆黑一团,但梅贞凭借手感也能认定这正是他那只玉环,不由满腹疑惑,想不通玉环怎么去了汪丽那里。汪丽便将偷拿玉环原因经过讲述一遍,请求他饶恕则个。梅贞没有责怪她,拉过她葱枝玉手,把玉环放回她手心,却又叹了一口气。汪丽刚然满心欢喜,又马上转喜为忧,娇怨道:“看公子很不情愿的样子,奴家不要这只玉佩也罢,省得公子心中怪怨奴家夺人所爱。”说着将玉环又放回梅贞手中。梅贞连忙解释说:“小姐误会了。我是担心猴儿拿了小姐那只玉佩回梅庄,会有大麻烦。”说罢,再将玉佩放到汪丽手上,汪丽芳心一下子落定,“嘤咛”一声,依偎在梅贞怀里,羞答答问道:“公子难道不想要奴家身上一样东西么?”梅贞道:“小姐身上穿的白毛兔皮袄绵软柔滑,摸着很舒服,送与我好么?”汪丽妖媚一笑,娇声嗲气说:“公子莫非想破奴家迷魂术?哪有将皮袄作为定情信物?再说了,若将白兔皮袄给了公子,奴家里面团衫单薄,禁不得寒冷,不过呢,如果公子一定想要,奴家脱下来送给公子便是。”梅贞道:“小生和小姐开玩笑,切莫当真。”汪丽娇嗔说:“好没正经,存心戏弄我,奴家可将公子每句话当作圣旨哩,不如这样吧,奴家解下抹胸送与公子。”梅贞道:“好确是好,只是天气寒冷,小姐玉体恐受风寒,叫我于心何安?”汪丽心头一暖,美滋滋心想:“好个知冷知热,懂得体贴人的如意郎君,须将一件随身信物送与他,叫他时刻惦念我,方趁我心。”心里越发爱他,轻声道:“奴家将随身香帕送与公子吧。”便去怀里取出一方香罗帕,递与梅贞。梅贞接过香帕,用鼻子闻了闻,浓香扑鼻,险些迷醉熏倒,说道:“好香哦,我一定好好珍藏。”轻轻纳于袖中。汪丽听了,又是一阵欢喜,忽而想起一事,娇滴滴问道:“那日公子与奴家分别之后,公子都做了些什么?”梅贞轻叹一声,也不隐瞒,将毒发经过简单说给她听,汪丽这才知道梅贞几乎功力全失,当时能骗过王野霆,实属侥幸,现在想起,仍十分后怕,她拉住梅贞手说:“都怨奴家,害公子迟误日程,以致毒丹发作,奴家该死!”她泪流满面,接连自打几个耳光,梅贞急忙制止她自虐,正要好言安慰她,忽听车厢外传来短促喘息之声,同时闻到一股腥臊之气,汪丽十分害怕,颤声问道:“什么声音?”梅贞掀开一角车帘,探头向外一看,不看则已,一看之下,惊骇得险些叫出声来。
夜色中,十几双绿莹莹光点鬼火般闪烁,那是恶狼眼睛,凶狠、贪婪、狡诈。梅贞暗自叫苦,慢慢从随身皮囊里抽出小弓箭,轻声对汪丽道:“四下皆是狼,小姐将车中锦被包裹身体,待我与狼一战。”汪丽听了,手脚都吓软了,颤声道:“公子当心啊。”梅贞以意导气,注内力于掌根指梢。汪丽忽觉厢顶微微一振,俄而,从上面窗口悄然探下一团黑乎乎东西,腥臊气扑鼻,吓得她“嗷”的一声惊叫,将身缩入被中,急呼道:“公子小心,狼入车了,就在你身后。”
战乱年代,尸陈荒野,狼群经常吃死人,狼眼通红,皮毛油光闪亮,狼性变得愈加凶戾、狡猾,狼群数量也与日俱增,每当食物短缺,便自相残杀,强者生存,吃掉同类老弱者,因此狼群总保持群体强壮。狼嗅到车厢内散发出浓香,感觉有点不对劲,也不敢贸然发起进攻,狼也懂得声东击西,正面十几条狼虚张声势,余者绕道车后,见车厢后部封闭,无法入内,众狼急得团团乱转,其中一狼跃上厢顶,发现天窗洞开,便悄声躜入。那马车本无天窗,却因车厢侧翻,一侧车窗翻到顶上,成为天窗。那狼被汪丽尖叫声吓了一跳,略一迟疑,却给了梅贞瞬间反应机会,那狼不睬汪丽,张牙舞爪去扑梅贞,梅贞早有防备,扯过车帘向后一罩,迎头兜个正着,顺势一卷,将狼头缠绕帘中,那狼四爪乱蹬,拼命挣扎,梅贞用力一拉,一甩,喝声:“出去!”将狼抛出车外,重重摔在地上,那狼恼了,翻滚爬起,吼叫一声,反扑上来,去咬梅贞咽喉,梅贞飞起一脚,踢中那狼颈部,飞跌开去,坠落尘埃,那狼还要挣扎,早被梅贞补射一箭,正中咽喉,立时嗷嗷哀叫,口吐血沫,四脚抽动几下,便一动不动了。群狼饥饿,十几条饿狼一拥齐上,将那条死狼撕成碎块,分而食之,地上只留下一些零皮碎骨。
分食了同类,群狼凶性勃发,嚎叫着冲向马车,梅贞右手一扬,袖中射出三口柳叶飞刀,刀无虚发,刺入狼眼,三狼哀嚎倒地。众狼大骇,掉头逃开数丈,却又折转回来,依旧围住马车。又有野狼纷至,不多时便聚集三十余只,其中一匹巨狼,双睛如灯,锯齿獠牙,形像煞是狰狞,所到之处,众狼逡巡退让,显然是一条头狼。头狼身后跟着一只奇怪野兽,身材比狼略小,两条前腿又短又弯,身上皮毛灰白间杂,样子甚是可憎,这只畜牲便是传说中的狈。狈在头狼耳边“呜呜呀呀”耳语片刻,头狼发出一声凄厉长嗥,狼群迅速分作三队,蹿纵跳跃,分别从正面,两侧,轮番进攻,另有几条奸狡之狼,悄然蹿上车顶,从上面偷袭。梅贞开弓搭箭,箭箭命中狼头,或射入狼眼,或钉入脑门,连续射杀十几条恶狼,梅贞随身携带毒针,袖箭也尽数射出,但狼群越聚越多,毫无撤退迹象。梅贞取下挂在车内的酒葫芦,将一葫芦药酒倒于布帘上,一卷一拧一抻,卷结成一条湿漉漉酒气熏天的结实布棒,他调动内力,施展浑身解数,与狼群斗在一处,黑暗中耳听数声闷响,五条狼顶骨碎裂,死在地上。众狼惊惶后退,头狼大怒,一声嚎叫,将一退缩野狼一口咬作两段,众狼为之一震,发疯似的蜂拥上前乱咬。
面对狼群疯狂进攻,梅贞即便身体无恙,功力充足,也难以持久拒战,连续力杀二十余狼,他已感到精疲力竭,体内真气散乱,难以聚合,情急之下,使出转元大法,就是将丹田元气运转到掌指,足跟。此法虽可应急,却使人体根基受损,若要恢复元气,须静心养气百日。梅贞注视群狼,静观其变。双方对峙片刻,狼群再次慢慢向马车逼近。
转元大法适用于速战速决,集中全部功力,攻敌一点,威力无穷。梅贞将湿布棒使得神出鬼没,上拍,下砸,左戳,右拦,专打狼的脑门和鼻子,瞬目之间,周围又倒下六条恶狼。梅贞若是单身一人,或可杀出一条血路,冲出狼围,却因车中汪丽,只得原地坚守,奋力死战。群狼前仆后继,舍生忘死,轮番猛攻,将那软棒撕咬得破烂不堪。
初时,梅贞凭借体内功力和精妙招法,尚可从容应战,时间一长,元气亏损,气力不支,渐渐抵挡不住,不得不退入车内,守住车厢出口。群狼见状,声威大振,发出阵阵“嗷呜”欢呼声,攻势越发急了。
搏斗间,突有一狼自顶窗躜入半个身子,前爪搭住梅贞后肩,去咬他脖项,梅贞急将手中所剩一团破布塞入狼口,兜头一掌,将其击出车外,与此同时,三狼自车门蹿入,梅贞飞起一脚,将前狼踹得飞撞在后狼身上,一同翻跌车外,剩下一狼趁机飞扑而上,迎面一口咬来,梅贞不及招架,急将身形一闪开,却听背后汪丽叫道:“毒烟来也,公子闭气。”梅贞连忙止住呼吸,那狼一口咬空,却有一物飞入口中,硬邦邦塞在喉咙上,待要吐出,却被梅贞一拳打在鼻头上,那狼一痛,竟将那物咽下肚去,顿感腹中火烧火燎,心似油烹,那狼痛极疯咬,却被梅贞横掌切在脖颈上,狼嘴一歪,啃在窗框上,“咔嚓”一声,连钉带木咬下一块,梅贞聚起残存内力,一掌拍在那狼肋条上,打得那狼骨折肠断,惨嚎一声,跌出车外,就地翻滚,七窍突突直冒毒烟,肚皮鼓胀如牛,随即“噗”地一声闷响,肚爆肠飞,血溅满地。周围几只狼中了毒烟,一个个口吐白沫,翻倒在地,踹了几下腿,便一动不动了,群狼惊骇,四散奔逃。
梅贞大战群狼,汪丽既害怕,又担心,生怕宝贝夫君遭遇不测,只恨自己无力相助,焦急之中,忽而想起身上还有两枚五毒瘟磺烟未曾使用,心想:“既然是毒烟,用来毒杀群狼也一定好使。”急忙从兜囊里摸出毒烟,去掉风火帽,胡乱朝车外扔去,一枚飞出车外,落地冒烟,驱散狼群,另一枚则歪打正着,恰好投入狼口,那狼合当该死,疼痛之下,却将毒烟吞入肚里,五毒瘟磺烟在入狼口时已经招风引燃弹壳之中炸药毒粉混合物,狼腹中毒烟越聚越多,迅速膨胀,爆肚炸开。
见狼群遁去,梅贞长出一口气,估摸狼群不敢再来,便于车旁树下打坐,调息养气。汪丽扯起毛毯,打算封住天窗,只听“咕咚”一声,一件重物滚落脚边,伸手一摸,冰冷邦硬,却是一根铁棒,急声叫道:“公子,这里有一只铁棒。”一句话提醒梅贞,他猛然想起藏于车内的突火枪和震天雷,梅贞接过突火枪,再找震天雷,却不知去向,想是翻车时滚落车外。待要燃着火折子寻找,却看见远处四面八方又有无数盏绿莹莹亮点向马车移动,狼群又回来了,而且数目多了好几倍,梅贞心中叫苦不迭:“这下完了,必是凶多吉少,在劫难逃。”
此时,晨曦初露,四周景象依稀可辨,梅贞俯身看那马时,早已折颈而亡,心下甚是悲伤,举目四顾,发现此地乃是一片丘陵,丫丫叉叉生长了一些林木。他手持突火枪,以马车为依托,严阵以待。只见十丈开外土坡上,一头巨狼仰首而立,旁边跟着一只相貌丑陋,浑身杂毛畜生,前腿短,短后长,正是头狼和狈。只见头狼把嘴往地上一插,发出一阵凄厉嗥叫,声音冷酷、阴森,充满贪婪和血腥。众狼听到头狼命令,慢慢向马车逼近,大概由于刚吃过大亏,死伤了许多同伴,群狼变得小心谨慎,在距离马车两丈远的地方停住,开始围着车厢转圈,内圈的狼正转,外圈的狼逆转,随着转动,包围圈渐渐收缩。
梅贞此刻才真正认识到狼是一种多么可怕难缠的凶猛野兽,狼性除了凶残,狡诈,还有惊人智慧,以及百折不挠坚韧意志。狼群有头领,有组织,有纪律,战术灵活多变,一旦行动起来,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头狼一声长嗥,正面狼群开始向梅贞发动集团冲击,另有三十余只,故技重演,绕道车后,有的啃咬车厢壁板,有的跳上车顶,欲从天窗躜入,见天窗被封,便开始撕扯窗上毛毡。车壁单薄,不一会儿便被群狼啃透了十来个碗口大小的窟窿,封挡天窗的毛毡,也被撕开一个破口,眼看数十条恶狼就要破车而入,车中汪丽吓尿了,蒙被抱头哭泣,娇躯抖作一团。
经过短暂休息,梅贞内力有所恢复,他抖擞精神,突火枪舞动如风,劲风所向,群狼披靡,惨嚎不断,不多时,车前横躺竖卧,狼尸狼藉一片,还有一些断脊瘸腿者,扭动痛苦躯体,发出阵阵哀嚎。头狼见状大怒,从坡顶飞奔而下,三蹿两跃纵至车前,前爪一俯,后腿一蹬,凌空跃起,快如闪电,扑向梅贞。梅贞将突火枪向空中一挑,去戳那狼咽喉,却被头狼一口咬住,连拔几次,未能挣脱出突火枪来,众狼一看头领得手,围攻而上,梅贞急了,双手一用力,竟将头狼连带突火枪抡起,砸向群狼,只听轰然一声炸响,震耳欲聋,但见突火枪筒喷出一团火焰,再看那匹凶恶头狼,脑壳碎裂,天灵盖被炸开一个血窟窿,花红脑浆夹杂零皮碎毛洒落一地,头狼躯体在半空翻几周,“叭嗒”一声摔在地上,四肢和尾巴抽动了几下,屁眼里流出一股恶臭黄汤,龇牙咧嘴,狼眼翻白,死在地上。原来搏斗中梅贞触发突火枪点火机关,引爆枪膛内火药,枪响弹发,将头狼当场击毙。头领巨狼丧命,群狼无心恋战,掉头逃窜。
突然间,四外号角声响起,忽刹刹蹄声大作,梅贞寻声望去,只见旌旗招展,刀枪闪亮,千余名铁骑兵旋风般卷地而来。刚刚逃走的狼群又都溃退回来,箭如飞蝗,飞向狼群,野狼接二连三中箭倒地,被铁蹄践踏。看那些骑兵装束,似是蒙古汉军。
旌旗下,一员英俊少年将军,头顶银盔,身穿银甲,外罩白袍,坐下银鬃马,张弓搭箭,百发百中,一连射杀六条狼,他一眼看见混在狼群中的狈,心道:“这个祸害留它不得。”遂取出一支狼牙箭,开弓如满月,箭走似流星,一箭正中狈脖颈,那狈发出一阵凄厉惨叫,颓然倒地,正然垂死挣扎,早被那少年将军飞马赶到,俯身一刀,挥作两段。
日出东方,天光渐亮,在铁骑围剿之下,百余条野狼陈尸旷野,仅存十余条命大者,侥幸冲出重围,逃向远方山林。
少年将军一眼望见坡下柳树旁一辆马车横倒于地,遂带领十数骑来到车旁,见二十多条狼横倒地上,其中几条尚在挣命,少年将军把手一招,众军士刀枪齐下,将狼悉数结果性命。
汪丽在车中偷眼看那少年将军,见此人身长七尺,面色淡金,剑眉虎目,鼻直口方,头戴狮兽银盔,身穿鱼鳞银甲,左佩弯弓,右悬箭壶,手中倒提一口偃月刀,英气勃发,有如二郎神下凡。
少年将军敏锐目光在狼尸之间来回搜寻,一眼看现那匹脖颈上生长红、黄、白三撮杂毛,脑袋已经开花的头狼尸体,命令道:“将这头狼与那狈一并收了,其余死狼交与猎户,食肉寝皮。”他翻鞍下马,来到梅贞近前,抱拳一揖,问道:“这些狼皆足下所杀么?”梅贞道:“是。”少年将军上下打量梅贞,心中生疑:“分明是一个文弱书生,焉能杀死许多凶猛恶狼?”因此道:“这些野狼凶残奸狡,行踪不定,常出没于保州、中山、满城之间,食人无数,几次大兵围剿,猎户围捕,非但未能尽除,还枉然送了许多军民性命,足下一介儒生,莫说杀死这许多狼,便是对付一条狼,恐怕也是凶多吉少,足下之言,实在令人难以置信。”梅贞淡然一笑,说:“将军信也好,不信也好,在下据实相告。”少年将军道:“张元帅有令,捕获或杀死一只狼,赏银十两,诛杀头狼者,赏黄金十两。足下若真杀死这些狼,当获重奖,但若想冒功骗赏,一旦查出,定要依法治罪。” “这些豺狼确是我家先生所杀,奴家愿意作证。”随着娇滴滴声音,汪丽从马车里躜出,袅袅婷婷来在少年将军面前,娇模娇样道了一个万福,就把在场众军兵眼睛都看直了。
少年将军被汪丽娇躯发出的浓香熏得鼻子痒痒,连忙退后一步,问道:“小娘子何许人?何以为他作证?”汪丽妖然一笑,娇声嗲气说:“奴家姓王,中都人氏,将军请想,在此荒野之地,除了我俩,哪里还有他人?常言道:真人不露相。江湖上常有奇异之人,将军又怎知我家先生没有超凡本领?” 少年将军听她言之成理,心想:“看那书生衣袖撕裂,手臂带伤,手中铁棒沾满血迹,看样子确有一场搏杀。”于是问道:“请问足下,世家何郡?因何夜晚置身荒野?”梅贞道:“在下尤甲,淮东人,因身患毒症,特来北国求医问药,昨晚赶夜路,遇上一伙强盗,混战之中,马惊狂奔,在此触树而亡,黑夜沉沉,不辨方向,本想在车中过夜,待到天明,继续赶路,岂料狼群纷至,在下与之肉搏半夜,精疲力竭,多亏将军挥军赶到,杀散群狼,使我二人脱险。”说罢,对着少年将军深深作了一揖。少年将军道:“足下过谦了,若非足下力战群狼,又放响信炮,小将焉能闻声而至,剿灭群狼,足下当记大功。”梅贞谦逊道:“在下实不敢当。”少年将军爽声笑道:“当得,当得。”汪丽媚笑问道:“敢问将军上姓大名?”少年将军道:“我乃易州张柔元帅部将张世俊是也。”汪丽听了,暗自吃惊,娇声道:“原来是威震河朔张大帅麾下名将,奴家这厢有礼啦。”说完,又娇滴滴道了三个万福。张世俊叉手还礼,说:“河北百姓,被狼祸害久矣,张元帅多次率兵围剿,未能尽除。张元帅昨日闻报,有狼群出没中山一带,遂命小将引本部军兵猎杀野狼,但旷野茫茫,搜索一整夜,不见狼踪,欲待收兵,忽闻炮响,寻声杀到,方能聚歼群狼,你家先生一人杀狼众多,又击毙头狼,为当地百姓除却大害,三功归一,当推首功,请二位随小将往保州去见张元帅,论功行赏,与百姓同庆。”梅贞推辞道:“将军美意,在下心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请恕不便随行。在下自卫杀狼,并非出于公心,赏金愧不敢领。河北百姓流离失所,苦不堪言,不如将赏金换取粮食,分与饥民,在下也算积德行善。”一番话,使得张世俊对梅贞肃然起敬,赞道:“先生轻财重义,真乃仁义道德之士也,赏金一事,待上报张元帅再做决定,足下与狼激战一夜,想必十分疲劳,且车毁马亡,行路多有不便,不如随小将先回中山,更换车马,再走不迟。”梅贞心思:“我病体初愈,元气大伤,也确实需要休整,恢复体力。”于是说:“将军盛情,却之不恭,在下从命就是。”张世俊大喜,命部下速将马车修好,又命亲随牵来一匹备用战马拉车。梅贞 从翻倒车厢下找到震天雷,与突火枪一并用布包裹,置于车内,他和汪丽上车,跟在张世俊马后。
见汪丽两片肉都都红唇噘起老高,梅贞问道:“小姐因何不悦?嘴上可以挂油瓶了。”汪丽娇声怨道:“还说呢,你也不问奴家,便将几百两赏银推掉。”梅贞笑道:“钱财乃身外之物,若能用来救济难民,岂非好事一桩?再者说,携带这么多银两甚是累赘。”汪丽道:“成堆金银奴家也见过,奴家才不希罕几百两银子呢,但这银子是先生舍命得来,非同一般,先生随便一句话便不要了,叫奴家怎生不心疼?”梅贞心说:“我还以为她吝财,原来为了这个。”伸过手去,在她手上轻轻抚摸了几下,小声说道:“小姐息怒,小生下次与小姐商量便是。”“汪丽听他这么一说,怨气全消,将头靠在他肩上,娇语道:“先生知道奴家心思就好。”
行路间,梅贞忽然想起一事,他问汪丽:“小姐可否实言相告,你我客栈相逢,纯属偶然,还是另有原因?”汪丽笑而不答。梅贞见状,知已猜中八九,说:“想必你早已探知我行踪,特意跟踪而至。但你是怎么知道呢?”汪丽仍然笑而不答,梅贞不再追问,她又忍不住说:“奴家消息灵通,先生行藏,奴家尽知。”梅贞道:“你还有这本事?”汪丽得意一笑,说:“这算啥,奴家还有更大神通呢。”梅贞道:“说来听听。”汪丽说:“法不传六耳,待到夜深人静时,奴家教你。”梅贞道:“还蛮神秘。”汪丽妖艳脸上露出一抹邪淫之色,妖媚一笑,说:“到时候教你知道姐姐的厉害。”梅贞道:“好呀,小生奉陪。”汪丽吃吃笑道:“这可是你说的。”梅贞道:“说了又怎样?”汪丽娇声嗲气地说:“好,你等着。” 梅贞道:“等着就等着,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