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实文学 爱情使我们风雨同舟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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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他的儿子果然考上了大学,高高兴兴地到华东读书去了。可是,孩子只上了两个月,学校就迫于压力,把他辞退了。原来是伊清的单位里有人给文教局,招生办和学校写信,信中指出他儿子不服从国家的招生制度,考上了中专,没有去读书,第二年重新考的大专。按规定放弃一次录取机会,必须经过两年以后才可以再报考其它的学校,所以,不应该被该院校录取。
在文化大革命中,伊清因为莫须有的罪名而坐牢,又因为自己耿直的脾气在单位里得罪了人,影响到了孩子。在这样的情况下,有良知的人开始同情他,同情他的儿子。他是一个很有能力,很有气质的男人,他的儿子也随了他的形象气质,是一个很不错的孩子。
于是,李志英就给他写了那一封信。
伊清收到信后,据说为了查找出是谁写的,还专门去商校,核对学生的笔迹。但是他没有找出来,因为当时李志英并没有去商校上课,而是在家自学。而伊清却在商校教学员的业务知识与理论课程。
每天晚上,李志英都坐在书桌前,对着书本(函授创作中心发的讲义),苦心思索,构思她想写的东西。但寄出了那封信后,她却是在想他:“他收到信后会怎么想?他知道是我写的吗?我为什么不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为什么不告诉他我是谁?”
那段时间,她感到自己坐卧难安,饮食无味!
他们的小县城坐落在长江边上,是一个只有东西南北四条街的小城。每天出门,不经意间,李志英与伊清就会打个照面。李志英不知道是伊清有意还是她有意,他们会时时地碰着;这时候,伊清的眼睛会发亮,显得很高兴的样子,微笑地看着李志英。而李志英呢,也报以羞涩的微笑,很快地看他一眼,然后匆匆调头,疾步离去。她要是哪一天没有在街上看见他,心里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李志英有记日记的习惯,日记里记着那段时间的思想活动,那本厚厚的日记本,还有她后来写给伊清的很多信件,都被她当时的丈夫林园艺收去了,也就是说,她现在写下的那一阶段的思想和经历,只能凭记忆。
在有一段时间的晨跑中,忽然不见了伊清的身影,一天,两天,三天,就连在街上也看不见他了,他到哪里去了呢?李志英焦急地在心里想着,用目光在他每天出入的地方寻找着,没有。她好难过,悄悄地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梦幻:
带着朦胧,我进入梦乡。
脚步声声,跑到大桥旁。
穿过运动的各式人们,
寻找那熟悉的眼光。
没有,没有,这是为什么?
带着疑问,怀着忧虑,
耳旁听到了广播声响。
又是一个黎明的早上,
我抱着希望,
跑到了宽广的马路上。
依旧是熟悉的路,
依旧是平坦的桥,
可是却少了一个矫健的身影,
听不到那亲切的问好,
看不见那热情的微笑。
也许这只是一个幻想,
现在我要说,
梦幻过去,我充满希望的心,
碎了!
天!她居然用了这样的字眼,可见那时候的李志英是多么地不知道婚外恋的危险,又对伊清是如此的一往情深!
他不在的那一段时间里,李志英觉得百无聊奈,度日如年。有一天,她忽然又望见了那熟悉的身影,看见了伊清那亲切的笑脸,她好高兴!李志英的心在激烈的跳动着,她下决心要和他接触,和他谈话,和他交流!
第二天晚饭以后,李志英跟丈夫林园艺撒谎说有事情要出去一趟。离开家门后,李志英就匆忙地来到伊清经常出现在那一段路的街上。哈!他正在那里东张西望呢,“是望我吗?”李志英的心里这样想着。尽管是不得而知,但她的心却急跳着,然而却又极平静地走到他的面前,对他说:“老伊,我们一起散散步吧,好吗?”
“好啊!”伊清说的是普通话,声音很是悦耳动听。于是,李志英小心地在街的这面走着,伊清却微笑着在街的那面跟着,双方保持着一段距离。
他们来到了小河边,在石头上面坐了下来,互相介绍了自己,然后开始闲谈。李志英首先问他前段时间到哪里去了?伊清告诉她是回家乡合肥探亲去了。李志英了解了情况以后,又告诉他,她很喜欢看书,喜欢文学,自己在学着搞创作。伊清笑了,说自己也喜欢文学,还喜欢音乐。那一晚,他们谈了一个多钟头,谈得很高兴。李志英坐在伊清的面前,望着他那在暮色中轮廓分明的脸,她的心一直在“怦!怦!”地跳,脸上一直在笑。分手的时候,她们约了下个礼拜的今天,还在这里见面。
回家以后,李志英按捺不住激动而又幸福的心情,写下了这样的诗句:
倾诉;
朋友,您知道吗?
当您第一次闯入我的记忆,
是您那双忧戚的眼睛。
一声:“你早!”和着脸上亲切的微笑,
我会认为那个早上更美好,
虽然我们互不相识。
朋友,您知道吗?
我曾经在朦胧的梦乡里把您寻找,
因为在那宽广的路,平坦的桥,
看不见您的身影和微笑,
就像是老朋友,
我渴望和您在一道,
虽然我们并不熟悉。
朋友,您知道吗?
当我们眼睛望着眼睛,
“让我们散散步吧!”
我勇敢地向您发出邀请,
当时我的心,
却像鼓儿一样,敲个不停!
但走在您的身边,
却又格外平静。
当我们坐在石头上,
听着小河的流水声,
还有您那坚毅的话语声,
我们讨论理想,讨论人生,
在那短短的时间里,
又怎么能说清?
虽然我们此时,不是情人!
李志英 83年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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