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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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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读袁宏道的文章,是《古文观止》中的《徐文长传》。此后即喜欢上了他的文风。他能把徐文长的孤傲、不羁描写的这样传神,那是因为他对文人有着独特的理解。
因有了这篇文章,袁宏道将那个“名不出吴越”的徐文长,告诉了当时的国人,使之没有被时代所遗忘。也因有了这篇文章,我开始寻找起袁宏道的文章。直待父亲去世后,我翻出床底经年积灰的书籍时,才从中又找到了他的文集。
袁宏道兄弟三人在文章上皆有成就,他又排行第二,故号:中郎。他一生写过很多文章,又是公安派的倡导,然这些都已为后人所熟悉,我也就不一一细述了。
历来文人崇尚“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中郎也不例外,所以他的文章中有不少游记。既有浙江一带游历的组篇,也有嵩山、洞庭、和华山单篇游记。按地域名胜的景物不同,篇目亦有前、后之分。
西湖、嵩山、洞庭、惠山、天目等组篇,皆为徐霞客式的风物白描。唯独华山除了前、后记外,另有一篇为《华山别记》。因其概述手法不似其余,往往被游记刊物的编选者孤零零的丢置在一旁。它象是被遗忘似的,静静的用冷眼望着一个个匆匆而过地读者。
它虽是在写华山,但与其它游记不同,全文只围绕着中郎一生对华山的情结展开,脉络分为三节,最后以中郎对生死的感叹而收尾。
正因有了这段感叹,我才喜欢上这篇别记。往往在夜深人静时,会翻出这篇别记来,去感触一下那晚袁中郎的感悟。我以为整本《袁中郎文集》,唯有《华山别记》与《徐文长传》这两篇文章能称之为佳作,而《华山别记》的着意又更为深邃。
文章从中郎少年时代开始,兄弟三人在一个月夜的松树下,兄长伯修拿了王安道的《华山记》,当时三人萌生对华山向往。不久后,父亲和同僚从华山回来,只到达韩愈写遗书的青坪坷,便未敢继续攀登。从片语支言中,更坚定了中郎对华山的神往。后登天目山时,与好友陶周望感叹何时能去一次华山,而这心愿一直到他四十二岁典试陕西后,在游历秦中名胜时方才了却。
文章接着描写了他登山时,面对险峰由开始时畏惧,转而联想到曾学骑马时的经验,并用此心得随即遇险地如履平地。他还将此经验做了生动、有趣的比喻,最后一行人夜宿山顶。
大凡游记写到这里似乎也该结束了,然而中郎夜宿山顶时,却有了段对生死的感叹,这声叹息也正是这篇别记的全部神魄所在。就让我们从这一节开始,进入到那个夜晚,去听听中郎的那声叹息吧。
当中郎一行人登上华山,已是落日时分,于是夜宿南峰。
华山东西,落日未下,新月又起;崖谷上下,红叶映衬,青苔铺底。已是深夜,中郎望着窗外的风声、树影,枝叶的晃动间,月光便又撒了下来,落地无声,似片片飞雪坠落。
中郎看着这月光、松影,夜不能寐。起身彷徨,却又道不出原因,便唤醒了同游的樗道人,乘着这月色,二人再次登上华山之颠。
华山上、月光下、石壁间,满眼是松枝的印影。中郎不竟想起读书时情景,兄弟三人曾向往登临华山时的那个夜晚。如今又是月光、松影的夜,而兄长伯修已是去世十年了。曾经和父亲一起从华山归来的龚惟长也已不在,前不久,刚接到苏潜夫的书信,说好友陶周望又过世了。
读者这时才发现,前文中曾陆续出现过的那些的名字,那些喜爱着华山的朋友与亲人,都已相继的去世了。世间沧桑、更迭竟如此之快……
一旁的樗道人,似乎能明白中郎此刻的心念所想,朗诵起《金刚经》中的六如偈:“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中郎听着这偈语若有所思,又似有所悟,亦靠着松树而随声和之……
此篇中郎由华山入手,转而到对生死的感悟,浅入深出的将读者带到另一个层面的思考,难怪要取名为‘别记’了。然而对于生死的态度,历来也都困惑着人们,其中不乏是贵人、智者。但无论是份恐惧,还是坦然,人们都只能默默地接受着、诠释着。于是有了司马迁的“轻于鸿毛,重于泰山”,也有了庄子的“指穷于薪,火传也”。但无论是那一种解释,都在寄托着更大价值上的换取。惟独这《金刚经》中的六如偈,却是一份在眷恋之后的无奈。
中郎这随之而和,即是在对亲人的思念,也是在对亲人的超度;更是在对自己生死一事的顿悟。
一年后,中郎也随之物故……。
方 刚
2008年1月19日 19时
攘山?? [原文]
少?,偕中弟读书樘安之杜庄,伯修出王安道<攘山?>相示,三人起舞松影下,念何日?作三峰客?无何,家君同侍御龚公惟长?蒲坂回,云登攘至青柯坪,胝不可止,埘此?昌黎投?处。余私遮中弟,近日于髹衷公,皆造其幽,彼独非趾臂乎?然心知望?者十九矣。余既登天目,与陶周望商略山水胜处。周望曰:“闻三峰最胜,此生那得至?”后余从家君咣上,有数衲自华?,道其胝甚具。指余篦曰:“如公决不可登“。余?其言,然不能?。
今年以典?入秦,?人蓓问三峰险处。而登者睫少,唯汪右?以虚、曹司理远生、?樘安修?,曾一至其?。然面矜而口?,似未尝以造极?杂也。余至华阴,陪朱武、选非二俭,索犯死一往。既宿青柯坪,导者引至千尺,??枝柴其上,?如覆铛,天际一隙,不觉心怖。因思少年?蛟褚,有教余攀鬣蹙?者,心益怯,后有善驰者洲余曰:“子意在褚先,常恨霜蹄之不速,?驰聚如意矣。”余大悟,试之良验。今之教余拾?勿下?者,皆助余怯者也。余手有绳,足有衔,何虞?吾三十年置而不去怀者,慕其?耳。若平莫如地上矣,安所用之扪级而登,唯恐?之不至,或坐或立,与非二道山中旧事,若都不?意者。?之越睫?,埘沟,度深?岭,岭尽至峰足,地稍平衍。余意倦,百步一休,从者相洲:“何前捷而後?也?”余曰:“蹈危者以?,善一而怖十,睫在?也;怖一而喜十,睫在奇也。吾忘吾足矣,去危即夷,以力相角,此?卒之樘,何有於我哉?”下舂乃苎南?之?陪非二席峰钷待月。
是日也,天?厉翳,青?剪?,夕?佳月,各?其能,以?咣客。夜深就枕,月光荡隙如雪,余彷徨不能寐,呼同咣樗道人?陪至?。松影?石,余意忽动,念吾伯修下世已十年,而惟樘亦逝,前日苏潜夫书来,道周望亦物故。山?几何人,何?夺之速也?樗道人滓余意,乃朗这《金?》六如偈,余亦倚松和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