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的天空上经常出现的不是飞翔的小鸟,而是一架架低空盘旋的大型客机。2015年7月的某一天中午,其中某一架飞机把我和儿子带到了美国。
我有很严重的晕高症,在飞机上望着舷窗外的朵朵白云,突然非常感恩起那个不知名的飞机维护师,如果他马马虎虎的少拧几个螺丝,我们就有可能死无葬身之地。也默默祷告——但愿机长的心情从现在起到飞机落地之前一直都是阳光明媚的。
过了海关,出了闸口,就看见妻子在接机的围栏后面探着半截身子在焦急的张望。——为了我们能够成行,妻子在美国费尽了心血,我和儿子在国内也费尽了周折。我喊了一声妻子的名字,她看见了我,第一句就是——我儿子呢,我告诉她在后面,她扭头看见了儿子才露出了那种胜利的微笑。
接机的于先生是个美国通,非常麻利的把我们的行李装上了汽车,然后开车上了高速路,向蒙市奔去。妻子和儿子亲亲热热的手挽手坐在车后排座上,我和于先生随便的聊起美国的风土人情,我的信息源都是来自网上或者道听途说的,可能我有点自作聪明的装作很熟悉美国的样子,所以说不了几句就会受到妻子的抢白,于先生是个非常有涵养的人,我说的一些事情他听了即使感觉可笑也不会和我争辩,只是摇摇头罢了。
车子停在一个漂亮的两层公寓楼门口,我抬头看看这是一栋很有艺术感的一个建筑,能够住在这样的房子里面还是很幸福的嘛,后来妻子告诉我,我们住的地方不是这栋房子,而是这个房子后面的一个小套间,穿过公寓的大门,里面原来是一个由两层楼的围起来的四合院,分布着大大小小30多个房间,妻子租住着其中的一个。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场景我感觉似曾相识,猛然想起了《七十二家房客》这部电影,里面的画面如在眼前。妻子看我在发愣,嗔怪的让我快搬那些行李。
终于进了美国的“家”,房间很小,但是妻子打理的很干净简洁,看着很舒服。我环顾四周,心发感慨,——这就是将来我们会生活一段时间的地方哩,也算我们家美国梦的新起点吧。我好奇的里里外外打量着这个新家,突然发现房间的墙壁很薄,冒傻气的问妻子,这是所谓的简易房吗,妻子说到:洛杉矶的大部分房子都是木质结构,所以用不着那么厚。放心住吧,既不冷,也不怕地震。
收拾好了行李,也休息了片刻,妻子提议去外面吃一点好东西庆祝一下,儿子很喜欢火锅,我也附和同意,于是我们坐出租车来到蒙市的一个小有名气的自助火锅店,9.9美元随便吃。看着一大盘一大盘的牛羊肉端上桌子,我小心翼翼的问妻子,老板不会赔本吧,妻子看我一副乡下佬进城的样子,说你放心吧,美国的牛羊肉没有国内那么贵。于是乎我和儿子大快朵颐起来——我们爷俩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也是真的饿了。吃了几口,我突然感觉缺少了点什么,原来妻子没有点酒,我平素喜欢喝两口,这么好的珍馐佳肴怎么可以没有酒助兴呢,妻子看我的样子突然明白了,解释道,美国法律规定自助餐厅上不可以有卖酒执照的,所以你只好忍受一下了。但是我怎么甘心呢,妻子只好说了一句,你悄悄去外面超市买瓶酒吧。我拿着妻子给我的二十美元,匆匆下楼来到超市卖酒的柜台,看到大部分烈性酒都是中国产的,价格都在10美元以上,我买了一瓶牛栏山大瓶装白酒。回到火锅店,服务生看见我提着一大瓶白酒,提醒我酒瓶不可以放在桌子上,我感觉非常可笑,但是初来乍到,我也不能坏了人家的规矩。
酒足饭饱,我们一家人非常惬意的吃了三年来第一次团圆饭,妻子提议我们走路回家,反正也不太远,顺便可以看一看街景,我和儿子欣然同意,沿着霓虹闪烁的商业街的橱窗下边看边走,看着满大街的中英文招牌,才切实感受到我已经身在异国他乡了,前面是一个十字路口,我看了看左右没有车,正想抢步冲过去,妻子猛然一把拉住了我:你想干什么?(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