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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热度 6|||
前天,我乘车路过郊外的原野,看见了一片片金黄的油菜花;昨天,我骑车经过春的领地,又看见黄得亮闪闪的她们;今天,我又骑车出去了,是特意去漫野金黄的油菜花的春野伫立和轻狂的。。。。。。去年,川北的山下的留影里,我站在金黄的菜花丛里,有蜜蜂和妻子都笑在我的旁边,我被高过头顶的菜花的海洋掩映和摇荡着。。。。。。若干年前的艰辛而苦涩的日记里,两岁的儿子从菜花里钻出来,满身金黄花粉的笑着的甜蜜,成了我诗集里的题材。。。。。。
“莲乃花中君子,海棠花内神仙。”“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中国的古典里到处都有花的解说和吟咏,且都与美人相伴,同逸士高人相依。不知是我寡闻陋见,还是。。。。。唯独没有读到关于菜花的。跟真正贫民一样,菜花好像是没资格进大雅之堂的了!菜花很贱,只要落下一粒菜籽,无论在哪种环境,都可能看到花。比如我深山老屋的瓦楞上,竟然也有它金黄的笑。虽娇小瘦弱,却依然灿烂,看不到一丁点儿的惆怅与阴郁来。
曾经,在乡魂的居所,菜花的香与蕊与淡然都长同我与乡民们患难和匆匆;去年,在川北的大山脚下,它们竟拥我入怀,留给我一身的蕊痕与香魂。我把它分为三份,深深珍藏着。直到我告别大山的时候,才把其中的一份留给了我的同事和密友,一份同我的滚滚热泪一起敬献到烈士的灵前,把最轻灵又最沉重的那一份,,悄悄夹进我的诗稿中,带走了。出高峡,历三楚,拾起伯牙之断弦,徘徊在夜泊的枫桥,一直想谱写一曲菜花的旋律,抛洒到历史的天空。后来,接天的秋水终于把我又冲到太平洋的东岸--华东平原上,走进了今年。
只要有种子,不用耕耘与浇肥就能疯长的华东平原,自然是油菜的天国了。我把我的车甩在大路边,一下子就融进了这乡情、友情和幻情的海洋。我站在她们当中,就像站在一群高挑纯净的少女或少妇的团队里,既感到无比温馨与自豪,又平添几分坦然与恭敬。身在花的粉的香的阳光里,却想不起诸如“脂粉”、“妆镜”和“女人”之类的词来。
三月,是花的海洋。然而,只有这油菜的花,才敢充当“海洋”二字了。从眼前到天边,连接着城市与乡村与云霞的,就是她们。她们是大地的黎民,生得如此平凡,又如此壮阔。而她们生的全部,就是养育生命,让千家万户都满席生香,康乐满屋。。。。。。
春风吹过,她们都向我点头微笑。我忘记了此时的我,是在家乡的田园,还是在川北的大山。。。。。天上人间,不废留连,终是牵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