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两会，年年关注，因为两会与我们的生活密切相关，年年两会，年年一样，分组议事一成不变又让笔者困惑。中国两会的分组议事程序，是民主集中制的有效安排之一，并无不妥之处，那么又让笔者困惑什么呢？

两会安排的所有报告和所有议案，都是站在中国全面发展的宏观立场上有针对性地准备的，而分组讨论审议的程序则是最大限度地发挥民主、收集民意、采纳民智的必要过程。在分组讨论审议这一过程中，各个小组除了对所有报告和所有议案同样要站在中国全面发展的宏观立场上进行讨论与审议外，更主要的还是要结合各小组自身所在区域的发展情况进行微观的比对讨论和审议，以便对拟定的所有报告和所有议案的审议作出适当的判断，并提出各小组认为需要修改、补充和完善的意见或建议，最后交由两会组委会作出对所有报告和所有议案的最终定稿，并交由全体大会最后表决。也就是说，分组讨论和审议的过程完全是民主的、自由的，也是符合两会法定的设置程序的。

两会分组讨论审议的法定程序设置并无不妥之处，但遗憾的是，年年两会的分组审议的自主空间却不尽人意。主要表现在中央高层的领导人参与到了分组审议之中，笔者并不是反对中央高层领导人参与分组审议，而是这种参与给分组审议所带来的潜在影响。首先，分组审议的目的就是最大限度地发挥参会代表所代表的民意表达，在这种分组审议的氛围下，笔者认为中央高层领导人只能作为“列席”代表旁听，而不能直接参与讨论审议和发言；再者，按照中国传统的官场等级文化意识，有中央高层领导人在场的情况下，小组的各位代表未必就能真心实意地畅所欲言；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参与分组审议会的中央高层领导人往往喜欢对分组审议作出近似“总结式”或者“指导式”的现场讲话，而这种讲话又频频被报道两会的主流媒体放大成某某领导对某小组作出的“重要讲话”或者是“重要指示”（例如高层领导人在分组审议会上发言说：“我认为《政府工作报告》客观、全面、详实……”等等定调调、画框框似的言论，又怎么能让代表们对《政府工作报告》发表自己的不同意见呢？）。年年两会的分组审议报道几乎全部如出一辙，毫不走样，而各小组参会代表的观点碰撞我们却几乎“难识庐山真面目”，这难道不是一种遗憾吗？

分组审议本是各小组自由发挥的自主空间，而中央高层领导人的参与恰恰起到了“压抑”分组审议的自主空间，同时也影响了参会代表的自由发挥度。更严重的潜在影响还在于这些参会代表有可能在未来的工作中把那些“重要讲话”或者是“重要指示”理解为工作指针。这样的情况在中国各级政府的具体行政行为中已是常态，并不奇怪。因为，依法行政在中国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几十年来，中国各级政府的行政行为最容易被圈定在“会议精神”、“重要讲话”和“重要指示”下，因为，下级服从上级，地方服从中央，这是铁的纪律，而依法行政是否离他们很模糊、很遥远？！这已经是无需证明的证明了。

国家兴衰，匹夫有责，参政议政，公民权利。尽管今年的两会分组讨论审议情形依旧不变，但笔者还是希望两会在分组审议的形式上有所改变，给分组讨论审议多留些自由发挥的自主空间。仅此而已，别无他意。

                         2010年3月7日星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