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空中花园
我在三藩市近郊半山腰有栋两层小楼,底层是车库,二层是客厅,卧室和厨房及卫生间。
客厅里有一个不算小的阳台。黑漆的栏目之间。隐约可见树林,小溪和山谷。冬天还有邻家的壁炉里冒出地淼淼轻烟。。。。我独自冥想,当初发明阳台的人一定是一个乐观,外向的天才。才会把一个幻想的半岛推向户外。向着山和海,向着半空的落日和漫天的星斗。
然而阳台无花,犹如墙壁而无画,多么空虚。所以阳台周围逐渐让父母来探望时填满了花盆。都是花神的孩子,名字不同,容颜各异。但迎风招展是一样动人的。
阳台一边是和栏杆绸缪难解的紫藤,开的是一串串粉白带紫的花朵。另一边是一盆桂苗,高只近尺,花开时,竟也高洁清雅地异香。随风飘漾来,也有茉莉和玉兰。虽不列于离骚吟得芳谱,细腻而幽邃的芬芳却是无力抵抗。在窗内都可感到她们飘进得体香。嗅的人神摇摇,而意惚惚,不能安心久坐。总忍不住走近去看看。
人谓高处多悲风,这空中花园脚下是田野,树林,远处是山峦和大海,有风吹来,小阳台就变成了风箱。为了保护那美丽的花儿们,我只能将它们挪进屋内,待风小日出时,再放回那小阳台。这终不是我愿。我喜欢大自然中的花。
二 逍遥
相比下,我更喜欢游荡在山谷,与树林,野花,小草为伴。远处传来晚祷的钟声。。和晚归的牧羊人的歌声,一切将进入静谧中。
当落日颓然而下,夜色从四周已連环,在寒气渐侵苍茫中,整个山峦,树木,花草都罩上了渺茫的神秘。
邀一阵风,让一场酝酿已久得暖流飞过,流年里最早簇簇的光辉,都在蓬勃身躯,都在密境内外的绽放。以飞扬的律动,以潮湿的芬芳,漩涡般的野玫瑰,以沉醉的红,纷乱地粉,以不可名状的眩晕,在流年最深处,开出质感的眷恋。开出千古的风流。
我如此这般眷恋着大自然,躺在夜幕下的山坡上,远处山月朦胧。鸟鸣蛙鼓,松涛竹籁沉溺于一份眩惑里。仔细聆听,杜鹃在鸣叫,晚风吹拂的声响,还有流水的潺潺已把整个天穹充满在这五月的夜晚。美丽的月亮撒着银光。天地间一派喜气洋洋。
这岂不像人们说的自由,平和的人间天堂的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