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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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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为两个人彼此相爱便可以天长地久,可现实是残酷的,虽然曾经有过那片刻的欢愉,片刻的温暖与亲近,可那也只是幸福网开了一面。时光蹉跎,他与她已经阻挡了崇山峻岭、千勾万壑,这场爱情长跑还未结束双双都已奔赴绝望。
在每个人的记忆里,初恋似乎是最刻骨铭心的,他和她相相识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下午,那年他13岁,她亦是。
那天家里人让她出来买些日常用品,本来天空晴的彻底,却突然灰蒙蒙地像灌满了铅块似的,心情也随之推向谷底,大雨倾泄而下,转眼她被淋得像掉进水里的小狗。大步大步地踩在泥泞的大道上,突然有把透明的伞伸过她的头顶,一瞬间感觉从未有过的温暖,转身抬头看着这个陌生的男孩,落落分明的眉目,婉如星海,身穿白色V字领秋衣,上面夹杂着几个淡蓝色字母,是春天最娇嫩的颜色,在伞的阴影下,竟有一种熏人欲醉的美,可是她却是个倔强的人,从来有人向她表示帮助,她却总顾虑他是另有所图,所以就这样瑟缩着,难免错过了很多该得到的温暖,自然这次她也不要他的援手,便推开他加快了步伐,他却紧追其后,耐心的说:“雨这么大,让我送你回家吧!”她却是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叫道:“不用,我家就要到了!”可他似乎比她还要执着,一路跟着她走一路沉默着…她说:“我到家了,你可以走了,不过谢谢你。”然后扬长而去。
她以为,这只是一场曲终人散,今后他与她依旧是天涯两地人,只当今天是走了桃花运,有帅哥毫无目的的送她回了家,可她却不知道这正是他们幸福的开始,佛曰:前生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相遇,如今,他已经无意重闯入了他的生命。
一个星期后,她被一群同学拽到溜冰场,由于同学生日,她也不好意思推托,本来她一向家教很严,家里人是不允许她来这些场所的,用家人的话就是不是好孩子该去的地方,可她如今管不了那么多,只好随大流,她对于这些比较笨拙,更是不擅长,只能静静的坐在角落里,看着五颜六色的闪灯下行行色色的人们,看着朋友们脸上肆意的狂笑、呐喊,就感觉到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局促的没有容易之地,就在这时,她注意到有双眼睛正看着她,正是那天雨中的他,看着他三步两步滑过来,他乌黑的眼睛深处只有自己,温柔同时伸出手说:“好啊,又见面了,我带你滑好么?”她像受了惊吓的小鸟,一时间不知所措,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他霸道得拉走了,他生怕她摔倒,那么小心翼翼的拉着她,她僵硬的身体渐渐变得自然,边滑边聊,就在那天他们聊了很多,从双方的爱好聊到各自的家庭,仅仅一下午,两个人就像好了很多年的知己,她知道他在他们所在城市最好的学校念书,父母也都是领导,家族显赫,而她只是个普通的双职工家庭,可年少的他们想不了那么多,只知道在一起很开心,没有丝毫顾虑。
就这样,他走向她,走向一个可预见的开始,她走向他,走向一个不可预见的结局。
他们就在这个樱花开放的季节相恋了,两个年少无知的孩童悄悄奔向了他们所向往的幸福,由于他们不在一个学校,只有一个星期见一次面,可当时的他们只是每刻期望快点见到对方,不会抱怨,他每天都会在电话里给她唱歌,唱的很一般,只是听着心爱的人唱一般也会变得不一般。就这样过了一月,他叫他爸爸的司机在她们学校接了她到了他家,向屋里望去,这是在画中才能看到的景象,仿佛进了夏威夷的别墅里,米黄的窗帘高高卷起,玻璃亮的仿佛不存在,整个房间被暴露在空气里,距高空好像就几步之遥,光是客厅就比她整个房间大得多,可诺大的房间里却有着孤独寂寞之感,他的母亲从楼上下来,一身珠光宝气,很富态,她突然觉得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心里一阵纠心的痛…他带她到一片樱花林,简直是世外桃园,黄昏的最后一抹夕阳似坠未坠的停留在他身后,樱花林的另一端灰色的地平线上一层层橙红与淡紫错落有致,反而有一种异常的美丽,将他勾勒在淡淡的光影里,竟那样阳光、帅气,之后他们出来的时间越来越多,还做了很多事,一起去给他的宠物狗狗美容,打拌得像狗博士一样。一起去爬到山顶去看日出,下山时他背着她,她累的把头埋在他的肩膀里。他学习还很好,还当她的小老师。转眼2月14到了,这是他们第一个情人节,想不到却是他的生日,他们一起进了一个叫“你浓我浓”的咖啡厅。也许是因为他家有钱吧,一直以来他们过得这个年龄不可能享受到的待遇。她为有这样的浪漫生活而满足,有一个这么爱她的男子。
转眼间,三年过去了,他们对彼此的感情依旧,朋友们也很羡慕他们。天气刺骨得冷,街道上人很少,偶尔瑾灿的路灯为他们点燃路途,她冷的打个寒颤,他很细心,他帮她竖了竖领子,温暖的气息笼罩着她,一瞬间感觉自己在融化,他紧拥着她,不舍得放开,她庆幸那场不可预见的相遇,否则便错过了这永恒的瞬间。突然抓住她的手说:“也许你会找到比我更好的人,可我再也找不到一个比你好的人了,愿意陪我走到老么?”她沉默了片刻回应说:“在漫漫的人生中,生老病死的无常里,我愿意陪你一起凋零。”之后他送她回了家恋恋离去。 事情永远无法停留在一个状态,花开总会谢,他和她也不可能总相安无事,一天他的母亲那个一身富态的女人把她约在他们上次去过的咖啡厅,可气氛和上次完全不同,她温柔而带有命令地对她说:“你是个好女孩,我也很喜欢你,可你要知道,像你这样的家境是不可能成为我儿媳妇的,我们一家人下个月就要去北京了,他从小就和他爸爸的合作伙伴的女儿定了娃娃亲,他再大些会和她结婚,早就和然说,让你们分开,可他却只字不提,你要是爱他还是离开他,否则他会失去一切。”她一时间难以接受,她污辱了自己的家,践踏了她那骨子里难以抿灭的的尊严。她恨。终于明白很多人,总是在认识后才知道不该认识,很多事情,总是在发生之后才知道错了,很多时候明明知道错了,还要一错再错。她回到家后,拔了家里的电话线,将自己封闭在家里整整三天,稀里糊涂,浑浑厄厄,不想听,不想说,只是胡思乱想,他母亲的话如影随行,吞噬着她,缠绕着她的神经,牵牵绊绊,青春何其美好的时光,可她却浸泡在泪水里,之后他找到她,一顿争吵过后,他的目光逼视着她说:“你说过会永远陪在我身边的。”她冷冷地说:“永远有多久?呵。也不过半载光阴就变了颜色,隔了那么多人、事,就算到夏威夷海边也不是那坦然的心境了。”然后扬长而去,没有顾虑到他眼中的泪水,此后,她的成绩一落千丈,无心学习,中考没能上了理想的高中,他也离开了这个城市,彼此没说再见,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几分苦涩,几分心痛也只有自己品尝。可没想到一年后,他学了开车,那时她上高一,他开着车来找她,她心里暗自想这些日子她对他始终没变,他却回来找到了她,原来他也没变。可脑子里全是他母亲的话:“他会因你而失去一切,你只会害了他。”心不禁又颤了。狠狠道:“你还来干什么?我已经有对象了,你的时代已经过去。”她指了指和她很要好的一个朋友,然后贪婪的看了他最后一眼,牵着另一只手离去。当时脑子像爆炸了般嗡嗡作响,只听见他大喊了一声:“我恨你,你这样对我,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她知道自己永远不会忘记这个曾经许下诺言的男孩,可为了他的未来,不得不放开他们五年的感情。 她一直过着人的日子,可活得却比鬼还狼狈,她惦记着他,时刻都忘不了他。
原来,寂寞时是自己的手指数脚指。
原来,思念却是连呼吸都会痛。
原来,一个人就是一辈子。
不知他是否比她过她好。转眼间,一年过去,一天出门,看到夕阳西下,一层浓浓的绛色云彩缠绕在灰蒙蒙的天际上,仿佛刮砂皮肤上泛起的鲜紫,竟有一种杀戮辱士的凶残,一瞬间,她有种不好的预兆,血色残阳下只见一个凄凉的背影,原来是然在他们所在城市里最好的朋友宇。他目深似海,心事重重,仿佛想把她深吞了一般,接着一个巴掌打在她脸上,一股滚烫的疼直钻心脏。她一脸疑惑,缓缓抬头,他冲她大叫:“你过得幸福了吧?可凭什么你还完好无损的站在这里,他却只能静静地躺在棺材里,凭什么?”她愣了愣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又叫道:“他死了,得了肝癌,死在五天前,都是拜你所赐。”他瞪了她一眼快速离去。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瞬间天昏地暗,钟表失去了双腿,停滞不前,就这样踉踉跄跄的回了家,躺在冰冷的地板上,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地板,像极了一口白色的棺材。抱紧自己,眼睛被泪水浸泡着。宇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他是因为你的背叛,从此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念,整日抱着烟酒度日,短短一年一就把他逼到死,你简直混蛋…她真的没想到,原来一个转身竟然是一辈子。此后的很多日子她都神智不清,面色苍白,别人说得话她都听不懂,瞪着一双空洞的眼睛迷茫地望着周围的人们,不哭,不闹,只是静静流泪。她经常梦到他遥远而模糊的脸,望着他痛苦的神情,眼睛里充满了怨恨,整个夜晚她都在流泪,回想从前许多事,他对她的理解与迁就、倦恋与专情,娇惯与宠爱。她想他一定很恨她,所以才付出生命来惩罚她,手开始发抖,深层的痛楚心底蔓延,直达指尖,她明白在他毁灭的那一刻,她也跟着毁了,丛此以为,她再也没有过过一个2月14,再也没喝过一次咖啡。
因为屈服于世俗偏见的执着。
因为不明智的选择。
因为性格的软弱无能。
她恨自己没有坚持而走上别的道路,只有承担相应的后果,如若无法承受,那便是没有坚持的惩罚。尽管季节更换,时光荏苒,他们一起经历的每件事,对她说过的话,那曾经天真的笑声依旧在耳边回想,没有因岁月而消亡,反而日久而弥新,如今变成了报复,用死亡来证明了他胜利了,那段刻骨铭心的日子时刻刺痛着她,时刻提醒着她幸福已经离她远去。她的青春已经提前凋谢,她再也回不到青春.快乐.安逸的生活,取而带之的是垂老.抑郁和烦躁。可已经为时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