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在普通人的眼里可能就是一“吃货”。若把它放在手掌之上把玩,这个平凡的东西摇身一变竟成了文化休闲的代名词了!
老侯就是这么一个忠实的核桃爱好者,也是朋友圈里公认的高尚之士。每见他闲着没事的时候,就拿出一个精美的核桃细细地盘刷。我们都打趣,您这个宝贝核桃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它的另一半啊!他总是信心满怀地说,终有一天能结上婚!
不知不觉地,我也被带进了这个圈子。这才知道要了解的东西可真不少。核桃有很多种,大体分为麻核桃,灯笼核桃,铁核桃和东北的楸子核桃。在东北因为楸子核桃随处可见,而且形状千奇百怪,所以成了本地人的首选。核桃把玩的最高标准是把两个形状相同,纹理精美的核桃配成天衣无缝的绝对儿。然后再经过长时间的把玩化腐朽为神奇地将核桃脱胎为艳如琥珀,脆似琉璃的艺术品!
这里不得不提到另一个“资深”的核桃痴迷者老白——一个靠卖核桃为生的人。六十五六岁,小学或者没有文化,个子很高。可能是整天在市场上风吹日晒的原故,老白虽姓白,脸和手却是很黑。此人为人性直,语言粗鲁却极健谈,而且三句话离不开他的核桃。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朋友。
他的地摊不算太大,却摆着大大小小的很多布袋,里面装着形形色色的核桃,大的、小的、长的、短的都有,而且还把最精美的核桃配成对放在最显眼的位置。在谈起核桃的时候,不管对方买与不买,他都不怕浪费时间。而且对自己家都有哪些品种甚至核桃之间极小的细节他均如数家珍,更极尽夸耀之能事。
“我还有一些好核桃!”老白转身就拿出一个装得满满的兜子。我一看,我的天,这不都是些没用的“歪瓜劣枣”吗!没等我反应过来,老白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了他的这些核桃来,“——在核桃里尤其是这些奇形核桃,它们很难配成对,可一但成对就非常难得,你看这个多像一只鸭子——”
我一面偷笑这个人说了错字而不觉,一面不动声色地帮他更正:“您说的这个畸形核桃还真挺像——”
“是奇形!”没等我讲完,老白瞪着眼睛寸步不让起来!看着他那张沧桑的脸上显现的尤为自信的神情,我竟一阵无语。
“所有的核桃都有它的用处,大的可以把玩,小的可以穿成手串儿,尤其这些奇形的核桃既能做成手链儿、项链儿又能在手里把玩欣赏。当然还有那些最不济的,我们一样可以加工成核桃仁儿。关键的是,我们能找准他的用途,给他一个好归宿!”
原来在老白的头脑里根本就没有“畸形”这个词儿!而且想不到的是一对核桃除了把玩之外,竟多出了这么些要思考的东西!突然间,这个只有小学文化的老人仿佛成了一座大山!
现在,我手里的核桃已经把玩得渐入佳境了,但愿老侯的那个单只儿和老白的那一堆被称为“奇形”的核桃都能找到好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