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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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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史谭经:汉将李广
汉将李广者,陇西成纪人也(现在的六盘山地区)。出生于将军世家,弓马娴熟,善于骑射。汉文帝时期20岁从军,与匈奴征战,冲锋陷阵,杀敌甚多,擢为中郎将。有一次手格猛兽,汉文帝为之赞叹:“你如果赶在高皇帝的时候,凭功劳弄一个万户侯不在话下!”
到汉景帝时,李广为上谷太守,匈奴每天找他交战。汉官公孙昆邪为之感动,对汉景帝流着眼泪说:“李广才气,天下无双,但他太自负,不休停地与匈奴苦战,万一闪失,国家就没有这么优秀的战将了。”于是汉景帝把李广迁为上郡太守。以后李广又转为边郡太守、陇西太守、北地太守、雁门太守、代郡太守、云中太守,皆以力战保境著名。
有一次匈奴大举入侵上郡,汉景帝叫朝廷中的权贵率新兵出征。某权贵率骑兵数十纵,与匈奴三人遇。与战,匈奴三人射伤某权贵,并杀尽权贵所率骑兵。某权贵投靠李广,李广说:“这必然是射雕者。”遂率百骑追赶,杀其二人,生得一人。讯之,果然是匈奴射雕者。忽而与匈奴数千骑遭遇,匈奴见是李广,皆大惊,慌忙上山列阵。李广的人也很害怕,大家都想逃命。李广指挥若定,射杀匈奴白马将,令众人当着大队匈奴的面解鞍休息。匈奴兵不测深浅,不敢妄动,竟在夜半时引兵而去。
后人(唐)卢纶有诗颂曰: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李广带兵,未有战事时,叫士卒选择水草丰茂之处屯驻,不必练习格斗,人人自便,只管养精蓄锐。省约文书籍事,派出士兵远近侦查敌情。
汉武帝时,李广为骁骑将军,出雁门关击匈奴。匈奴兵多,破李广军,生得李广。匈奴单于向来敬重李广,下令:“必叫李广活着见我。”李广身有重伤,匈奴兵在两匹马中间绑了担架,让李广睡在上面。行十余里,李广睨准近旁有一匈奴少年骑的是好马,骤然腾起跃上此马,顺手推堕匈奴少年,取其弓,扬鞭马南驰数十里,与自己的残部汇合。匈奴骑兵数百人追之,李广取匈奴少年的弓箭,连连射杀追骑,匈奴不敢再追。回来以后,汉廷将李广下狱,追究他失亡士卒、被敌俘虏之罪,按汉律判斩,后赎为庶人。
家居期间,李广经常与朋友去山中射猎。有一次曾带着一个从骑夜出,在霸陵亭休息,霸陵尉(看守皇陵的低级武官)驱赶李广,从骑告诉他:“此乃以前的李将军也。”霸陵尉呵斥道:“就是现在的将军也不准夜行,何况以前的将军!”依然不许李广呆在亭下。过了一段时间,匈奴侵犯,杀辽西太守,于是汉武帝重新启用李广,拜为右北平太守。李广赴任,要求带上霸陵尉,到军中以后即将此人斩首。
李广居右北平,匈奴闻之,号曰“汉之飞将军”,避之数岁。李广廉洁,所得赏赐大多分给麾下,饮食与士卒与共。为将四十馀年,家无余财。李广体长、臂长,故能善射,其子孙学之莫及。李广讷口少言,驻军时与人画地演习军阵,以射箭远近打赌饮酒。绝境困乏之际,一旦找到水源,士卒不尽饮,李广不近水,士卒不尽食,李广不尝食。李广为人宽缓不苛,一向厚遇所属,士卒乐为其用。作战时,敌人不在数十步之内不发箭,发箭即叫对方应弦而倒。因此,李广经常被敌人包围,射猛兽的时候也经常为其所伤。
汉武帝元朔六年(公元前123年),李广为後将军。大将军卫青主军讨伐匈奴,诸将以杀人所取头颅表功,多有以功封侯者,李广手里没有头颅,因此没有军功,没有封赏。一次,匈奴左贤王率四万骑包围李广二千骑。李广令儿子李敢冲击敌阵。李敢带数十骑直贯匈奴骑兵,士卒受到鼓舞。李广令大家形成圆形阵势据敌,匈奴矢下如雨,汉兵死者过半。李广引强弓射杀匈奴裨将数人,使得敌人阵营混乱。战至日暮,众官兵皆无人色,唯李广意气镇定,指挥自如,军中无不服其神勇。第二天继续鏖战,援军赶到,匈奴军方解围而去。
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大将军卫青、骠骑将军霍去病率大军讨伐匈奴,李广为前将军。行军中李广与自己的士卒迷了路,影响了战争。大将军卫青追究责任时,李广说:“诸校尉无罪,乃我自失道,罪责由我承担。”
回到幕府,李广对麾下人说:“我从20岁到现在与匈奴大小七十余战,今随大军行动,却迷失了道路!李广今年六十多岁了,终不能还要受追究,面对刀笔之吏!”
遂引刀自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