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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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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上山下乡》之:乡村杂记第五辑
异样的麦地
有个地方叫陈郢子,村后有一块麦地,土质贫瘠,麦苗长势又黄又稀。早春的时候,几个知青溜达玩儿,见这块麦地有点儿异样:又黄又稀中,有一绺子麦苗长势非常好,又青又壯,比其它麦苗高出一倍多。
有个“阶级斗争觉悟”极其敏感的家伙说,这里边有问题!我怎么看像个人形呢,会不会下面就是一个人?!
本村的知青说:“你还别说,这个村失踪过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
于是乎,大家躁动起来。有人找来了铁锹,挖开一看,确实是一个女童的尸骸,旁边还有一个铜烟袋。八九岁的小女孩不会抽旱烟,用不着随身带个铜烟袋,不消说,这铜烟袋肯定是凶手留下的,村里人过来一辨认,凶手立即落网。据凶手交代,几年前他弄死了这个小女孩,半夜里在野地挖了一个坑埋了,一大意丢了铜烟袋,不料竟丢在这个小女孩的身边。
当地人说,这铜烟袋是小女孩临死拽下来做物证的,还说这些知青就是脑子特别好!
无人问津的圩子旧址
柴拐村东头有个荒废的圩子,据说原来的住户就是那家姓周的地主,他被枪毙了以后子女都失散了,地主婆扎到圩沟里自尽了。那尸体泡在水里始终无人过问,后来成了一架白骨。我们下放到柴拐的时候,那里的骨头已经沉到沟底,枯水季节可以看得见,骷颅上长满了青苔。村舍早已荡然无存,被开垦成庄稼地,地势高出圩沟外一尺多,那些庄稼总是长势良好,当地农民说,住过人的地方土地特别肥沃。当地农民还说,地主婆临死,坐在圩沟梗上哭了三天三夜。后来在月黑头的深夜,还是经常有人说听到了那种哭声。当地农民认为,那个地方有冤鬼,因此大家很惧怕,大白天三两个人同行都不敢走过那里。
壮汉戴冠胜
戴冠胜是戴家圩子人,“解放”前是方圆几十里最最有名的壮汉。王墙村有一对王姓兄弟也是出名的壮汉,一向不服戴冠胜。
寿县东南乡以水田为主,都是狭窄的“田埂路”,间有放水的沟豁,不便车行,因此当地除了独轮车之外没有牛车、马车之类的运输工具,而一个独轮车只能装载二、三百斤,人们不大使用。当地人转运物品最常用的就是一根扁担——擔挑子。一般来说,三五里之内,一个中等体质的青壮年可以擔150斤上下,擔180斤左右算百里挑一的壮汉。王家兄弟可以擔200斤,当然是千里挑一。
有一天王家兄弟各人擔了200斤黄豆从堰口集下来,半道上歇息,恰巧遇上戴冠胜也从堰口集下来。戴冠胜到集上卖掉300斤粮食,空扛着巨大的扁担一路快走,遇上王家兄弟不免相互打个招呼,平时戴冠胜知道王家兄弟对他不服气,看看他们的挑子,用轻蔑的口气说:“这才擔多少东西,也值得歇歇?”
王家兄弟很是恼火,说:“你过劲,还有六里路呢,你擔擔看!”
戴冠胜说:“不要说200斤的屌东西,就把你弟兄两个的挑子合在一起给我擔,我都不要歇歇子!”
当然是越说越恼,最后约定:弟兄两个的挑子合在一起给戴冠胜擔,戴冠胜不得歇歇子,到家以后,管他中午这顿饭,能吃多少吃多少,吃饱为算!结果是,戴冠胜就把弟兄两个的挑子合在一起,轻飘飘地擔到王家。王家妈妈端出十八个馒头,本来是王家兄弟两人的午饭,戴冠胜说:“有言在先,能吃多少吃多少,吃饱为算!这点儿馒头只够我一个吃的,你们就别吃了。”结果,他一个人吃掉了所有的馒头,临走还说只吃了八成饱。
“土改”的时候,戴冠胜家分了十多亩土地,有一天他母亲叫他到堰口集买牛,不料在集上被街痞子拉去赌钱,买牛钱输了个精光,来家后挨了母亲骂。戴冠胜又愧又悔,当夜是出满月,他教妹妹戴冠秀借着月光掌犁,自己拉犁,一夜犁了三亩旱田,三亩旱田是两头牛一天时间才能干下来的活。天亮了,戴冠秀叫哥哥歇一会儿,自己回家弄吃的,回来时发现戴冠胜吐了很大一滩血,倒在地上死了。
我们插队到地方以后,赶集的时候总要从戴冠胜的坟地附近经过,看到戴冠胜的坟,本地人总要讲讲他的故事。我们见过戴冠秀,30多岁,雄健的体格超过壮汉,擔着200多斤的挑子快步如风。那扁担,屋梁一般粗大,当地人说那就是戴冠胜的扁担,至今除了她妹妹没人使得了,戴家的上人无论男女都是这样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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