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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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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上山下乡》之:乡村杂记第二辑
样板戏
到了冬天,上面发给农民的任务是“大演、大唱革命样板戏”。县级的专唱、专演班子叫“文工团”,区、公社、生产大队的专唱专演班子叫“宣传队”;当然,前面总是还要加上“毛Z东思想”、“革命”的字样。
柴拐生产队地处偏僻,县级的、区级的、公社级的都不来,只能看到大队一级的。但是,王墙大队没有唱戏、演戏的骏才,无法组织戏班子,只好请了邻大队的一个戏班子。
69年春节期间的某一个夜晚,邻大队的“革命样板戏”《红灯记》到王墙大队部表演。饰演“鸠山队长”的演员是个30来岁的秃子,平日里大家都认识他。他大字不认识一个,但是喜欢唱唱哼哼的,这回就请了他来演日本鬼子。秃子记不住具体的台词,一直都是按照原剧本的台词大意表演。演到鸠山审问李玉和一节,他拍了一记桌子,冲“李玉和”咋呼道:“李玉和,你不要坐轿屙(本地方言念“WO”--窝)稀屎——不识抬举!阿们(当地方言,“我”的意思)今天实话跟你讲,密电码你今天想给也得给(当地方言念“ge”--搁),不想给还得给!”
“李玉和”比“鸠山”更乡土,抵紧了来了一句:“阿们就是不给,我看你今天能咬掉阿们几根卵毛?”
聋子
聋子叫薛宜富,40多岁,头上依然盘着一根清朝人的辫子。村里的人说,他是七八岁的时候生了一场大病,把耳朵弄聋的。他听不到别人的话,却能表达自己的意见,但是性情异常执倔。看到我们的时候,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吃的,曾到处打听我们的底细,别人对他打手势解释,说我们是城市“下放”来的,他还是不明白。
聋子会做腊条筐,6毛钱一只。腊条筐是必备的劳动工具,有一天我和小王去他家买筐,他对我们说:“新四军好,M主席不好!”
如果在城市,管你是不是正常的人,就这一句话,绝对要丢脑袋。我们知道他听不见,也没有问他为什么,只是注意到,他的家里没有“大课堂”。什么叫“大课堂”?就是在堂屋的正面墙上贴一张毛Z东的标准像,加一个供桌,再摆上M的石膏像。
聋子依然说:“新四军给阿家分了30亩地,种了三年,就要充公。我不干,M主席派来的工作组就把我绑到大队部去,吊到屋梁上,用皮带照肚子抽,屎都打出来了。以前蒋委员长的时候,从来没有人打过我……”
借来的会计
柴拐生产队无一人识字,只好以每年1200分的代价从邻村借来一个会计,名叫季永福。在“旧社会”,王墙大队只有少数地主家的人读过书,那几年从“土改”到“镇反”,这样的人都被消灭掉了。以后工作队下来扫过盲,留下了几个“知识分子”,季永福便是其中之一。季永福的文化底蕴相当于小学三、四年级,会写“M主席万岁”,认识阿拉伯数字,会算加、减、乘、除,算是当地不可多得的人才。
季永福细高挑个子,但是腰和腿从来没有伸直过。村里的人当面恭恭敬敬叫他“老季”或“季会计”,背地里却叫他“大糟虾”。又一次季永福和小王站在一起说话,有人偷偷地说:“今天两个虾弄到一起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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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老樵: 有没有演员说“密电码你今天想给也得给,不想给还得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