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樵故事新编：谋杀秦始皇之三《深宫屠龙》

      秦始皇在皇宫里隆重地排开了国宴，厚赏骗子徐福，封他为一级国师。同时，还重重地赏赐了李斯与赵高。徐福奏报，说东海中有三座神山，名曰蓬莱、方丈、瀛洲，他的家就住在那里，那里还住着一个真正的神仙，这神仙已经活了九千九百九十九岁，手里有不死之药。这次他回去，一是把隐身面罩取来，二是顺便找那神仙，再给皇上弄一些不死之药来，好让皇上吃了它，真正地万寿无疆。

      秦始皇大喜过望，垂询徐福应该怎么办、有什么要求。徐福说：要备下若干大船，要斋戒若干时日，然后给他三千童男童女，加上玉帛财宝，由他下海，去三神山找那神仙。为了不死之药，在富有天下的秦始皇来说，这点儿代价能算什么？于是，秦始皇大开国库之门，将并吞六国时掠夺来的巨亿资费，全部拨给了徐福。于是，徐福把玉帛财宝装上几十条大船，带上童男童女开溜了。

      大船启动之际，徐福给送行官员丢下一封信，叫一定面呈皇上。送行官员不敢私看，只好把这封信径直交给了秦始皇。信中说了赵高向他索取“再造神丹”的事情，但是他把“不死之药”赠送给李斯的事情却没有说。秦始皇勃然大怒，叫赵高立即交出“再造神丹”。其实，徐福送给赵高、李斯的药丸根本就不是什么“再造神丹”和不死之药，而是用炒熟的高粱面搓成的小丸子。所不同的是，他给赵高的丸子里掺了“伟哥”，给李斯的丸子里掺了鸦片。

      赵高老老实实交出了“再造神丹”，亲眼看着秦始皇叫宫女把那些药丸子丢到御用的马桶里。秦始皇跳着脚骂道：“你这个狗娘养的下贱东西，你这个非男非女的阉货，朕给你留着吃饭的家伙，你竟然还敢梦想长出那个玩意儿？！梦想长出那个玩意儿干什么，好揍出一个‘赵氏孤儿’，找老子报仇么？”

      赵高抖如筛糠，屁都不敢放，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直到脑门磕得稀巴烂，鲜血染红了汉白玉地板砖。

       “风潇潇兮海水寒，骗子一去兮不复返！”

      这个徐福，不仅在大屠杀中机智地保住了脑袋，还轻而易举地骗到一大批玉帛财宝和众多的童男童女，然后后，乘着西北风一口气跑到东海的某个岛屿上去了。他在那里组建了一个小型国家，尽情享受那些童男童女。他叫男的做工奴，为他创造劳动财富，女的做性奴，供他玩乐。待到女孩们年龄稍长，便为他制造出了成千上万个小徐福来。这些徐福的儿子与徐福的女儿互相结婚，又生出很多后代，于是把他们自己把那个地方叫做“日本”。从元朝起，徐福的孽种们就开始攻打中国，屠杀中国的老百姓，到明朝和民国时期最甚，一直到1945年被美国和蒋介石打败。但是，他们依然贼心不死，前一段时间还专门在“九一八”那天扣留了中国的渔船，并且一再宣布中国的钓鱼岛是他们的“领土”。这都是后话。

      自打徐福走掉，傻鸟一般的秦始皇一直都在痴心等待。等得焦急了，他就不辞辛苦，从咸阳到东海，迢迢三、四千里跑过去，亲自到海边去找，去眺望。始皇三十七年，秦始皇带上赵高、李斯和公子胡亥，再一次出游，行云梦，望九疑，浮江而下。由北往南，由西往东，绕了老大一个圈子，跑了上万里，最后还是到绕海边去了。到了之罘，大海苍茫，徐福无所见，隐身面罩和不死之药仍然不可得。

      秦始皇苦思冥想，突然明白过来：他上当了，隐身衣与不死之药根本就不存在，徐福再也不会回来了。是徐福收买、勾结了赵高、李斯，三人串通一气，给他布下了一张欺骗的大网。他回忆起当初被哄骗脱光衣服、将“龙根”示人的情景，回忆起公子扶苏说的话，立即感到了奇耻大辱。堂堂“千古一帝”，扫六合、灭群雄，天下诸侯无敌手，最后竟被一个骗子玩弄的象个三岁孩童！突然觉醒的秦始皇暴躁起来，咬着牙根对陪驾身边的公子胡亥说：“立即返回咸阳，我要和赵高、李斯这两个杂种算老账，问他们欺君之罪，活活剥掉他们的皮！”

      胡亥知道，父皇又动杀机了，赵高、李斯这两个家伙将死得好惨好惨。原来，胡亥做梦都想继承皇位，暗中与赵高、李斯早有勾结。赵高、李斯知道公子扶苏聪明，不好糊弄，一直希望秦始皇能够选择一个低能一点的公子做继承人，而胡亥是秦始皇儿子中最低能的一个。胡亥立马把父皇发怒的事情泄露给了赵高和李斯。听到消息，吓得赵高只管打哆嗦，小便当即失禁，尿了一裤子。李斯也跌足大叫：“完了、完了，皇上要对我俩下手了。‘欺君之罪’是要五马分尸，还要灭九族的，可怜我家老老少少一百余口……”

      胡亥也挠起头来，呐呐地说：“你们俩一旦被杀，我这皇位继承人的事情不也要黄掉了吗？”

      赵高搓手道：“是呀，公子若是现在就能继承皇位，那该有多好？”

      “现在就继承皇位？”李斯沉吟起来……忽而，一个惊天阴谋在他的脑海里闪动了一下，他的眼睛一亮，失态地一把抱住胡亥的肩膀，激动至极地问道，“公子，如果真的就叫你马上继承皇位，你愿意吗？”

      胡亥嚷嚷道：“我靠，你们俩的吃饭家伙子都保不住了，我哪里还有这样的好事情？”

      李斯瞅瞅四周，诡秘地把两人的耳朵拉到了他的嘴边，给他们说出了刚刚闪动出来的那个阴谋……

      当天夜晚，秦始皇的御驾停驻在赵国的沙丘宫里。这里曾是一代枭雄赵武灵王的宫殿，也是赵武灵王的死地。赵武灵王嬉戏人生，早前已经立了太子，后来反悔，准备废掉太子另立其他儿子。忠诚于太子的一些大臣不肯接受，就发动了政变，包围了沙丘宫，断水断粮，活活饿死了赵武灵王。太子即位，是为赵惠文王，成为中兴赵国的一代明君，这都是数十年以前的事情。这一晚，赵高、李斯与胡亥命令所有的武士与随从官员一概住在王宫的高墙之外，偌大的王宫只有秦始皇和他们三人，另外就是几个妃子、近卫和厨子。

      晚膳以后，秦始皇坐在寝宫里看了一会儿妃子们的舞蹈，厌倦了，就留下其中一个妃子洗洗干净过来陪着他，便准备上床睡觉。这时，赵高走到他身边跪下，请求他恕罪。

      秦始皇感到一阵怫然，心里想，一定是庸子胡亥没能留住嘴，但他没有怎样地介意，只是面含愠怒冷冷地问：“有什么罪，自己说！”

      赵高砰砰地叩着响头，回禀道：“奴才出首丞相李斯，他不该私藏神药，欺君罔上。”

      “什么？”做梦都想不死，只想成神的秦始皇，一听到这样的事情，注意力立刻被牵引住了。

      赵高道：“那时徐福在天牢里，乞求丞相保他。他被放出以后不仅给了我那个药，还给了丞相一包不死之药。丞相舍不得交出来，又不敢私下服用，一直都藏在身上。今天白天我闻到他身上有药味，问他，他不该拿我当知心朋友，如实地告诉了我，于是奴才赶紧将这情报呈报皇上。”

      秦始皇当即叫人把李斯带进寝宫，严厉斥责他，并命令他交出“不死之药”。李斯磕头再三，表明自己始终对不死神药的心思：舍不得交出来，但是也不敢自用。秦始皇接受了李斯奉献的“不死之药”，把李斯痛骂够了，便令胡亥把他带到临时监狱里待明天处置，然后由赵高服侍着，庄严地、肃穆地、郑重其事地吃下一丸“不死之药”。

       顷刻间药力发作，秦始皇双手抱着腹部惨烈地大叫着，在床上拼命地打滚，一面不停地大口吐血。已经脱了衣服睡在被窝里等着皇上施云降雨的妃子吓得跳了起来，光着细如羊脂一般美丽的身子站在床的里角鬼一样地嚎叫。

       “救、救我……”千古一帝预感到了死亡将临，从床上滚落下来，痛苦万状地伏在地上，眼光已经发绿，把乞求的手伸向不共戴天的仇人。

      赵高一脚踢开他，从怀里抽出一把利刀，跳上床去，只一刀就挥断了那妃子的脖子，嚎叫声戛然而绝。赵高又跳下来走到秦始皇的脸前，狞笑道：“丞相知道你又要启动杀机，我们的灾难即将降临，为了拯救他自己，也为了拯救和他同谋的我，你的这个大大的忠臣特意在药丸里加上了砒霜，剂量足可以毒死一头南国的大象。别说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寝你的皮，就是有心救你，也没有回天之术啊。呵呵、呵呵、呵呵！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再一个万万岁！”

      在生命的最后几秒钟残余里，秦始皇这才彻底明白赵高、李斯都是什么样的人，明白了他们比徐福之流更可怕、更可恨、更该五马分尸。同时也明白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平常常的人，也彻骨地感受到了死亡降临时的哀痛与愤怒。他毕竟是一个凶残的人，所以将死之际依然胸有恶念，于是他最后一次咬紧了牙关，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我早……该……杀……”

      赵高仰天狂笑道：“你还要杀谁呀？难道你这辈子还没有杀够吗？长平之战，你们一次活埋了我们赵国将士四十五万；攻破邯郸，满城的人都杀了，只留下我一个！今天，为我赵国报仇的日子到了，我不仅要砍下陛下您的吃饭家伙，我还要把您的儿子、孙子、女儿们吃饭的家伙都砍下来，一个也不留！我也要你姓赢的彻底断种，‘万岁’你妈个B，操你妈！”

      赵高举起刀，正要砍下秦始皇的头颅，胡亥带着李斯和几个近卫军冲了进来。此时秦始皇侧卧在地上，两眼依然圆睁，但是眼神已经变成了灰色，失去了生命的光芒。胡亥踢了一脚地上的父亲，看清已经死了，这才扑通一下跪倒赵高面前，磕头道：“赵公在上，以后您就是我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