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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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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来到布拉格,才知道美元经花,也才知道这里的人日子艰苦。
裤兜里的一把捷克克朗被我掏出来,正想着朝就近的一位行乞者走去的时候,有个声音阻止我,「省省吧!这种人在这里到处都是,你能给几个?你能给多少次?」
确实如此,这样的人,在查理大桥跪直了一排,在旧城广场瑟缩了一堆,在美式快餐驻扎了一群,更多的,我看不到,见不着。
(二)
龍應台先生写过一种她在行乞者面前的困惑,它映照了我无数次的迷茫。
「你为什么来测验我对人的信仰?给了你钱,我会后悔,认为你不过是个不劳而获的骗徒,破坏了人间公平的原则;不给你钱,我会后悔,责备自己污蔑了人性中无论如何都还存在的纯真。」
但是,就是有那么一些人,在同样的纠结面前,从容淡定,一切由心。
龍應台先生记叙过他们当中的一个,是一位德国老太太,名叫翠。
(三)
每年入冬前,翠老太太会囤积四十公斤的苹果,存在阴凉的地下室。一次买四十公斤,她说,「可以比零买省下好几块马克呢!」她非常得意自己的精明。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踩着积满薄冰的小路、颤颤巍巍去邮局、汇给一个不知底细的组织整整五百马克?那可是好大一笔数目,(对她而言),而且捐款去向是一个她从不曾去过的国家,那遥远的(前)苏联。
用翠老太太自己的话来解释我们的困惑:「我没到过苏联,可是,您可以说我对这个国家有着特别复杂的感觉。您知道德军在二次大战期间包围列宁格勒的历史吧?围城九百多天,列宁格勒城内一草一木都被啃光,到父母易子而食的地步。我不认得什么苏联人,可是我觉得德国人对苏联人有历史的债,我在帮着还债。」
(四)
翠老太太是出生在波兰的德国人,战败后他们被赶出家园,流亡到德国,那时候她只有廿岁,在一个小农村里总算找到了一个小学教师的工作,住在一个没有暖气、家徒四壁的小屋子里。每天下课之后,她偷偷摸摸做一件不想为人所知的事情。
「等孩子们都走光了,我这做老师的,逐行逐排地弯腰去捡孩子们吃剩掉落的面包碎屑,捡起来,带回冰冷的房间,偷偷地吃。有时候,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了下来。」
「当时,有些农夫,种了些马铃薯、番茄,知道我是个流亡的外乡人,总会一句话不说地,在窗前放个南瓜、几颗马铃薯、三两块面包。」
(五)
「我永远记得那些慷慨给我面包的人。今天我有面包吃,也希望分一块出去,给没有面包的人吃。」
这就叫不忘初心,不高尚的伟大,或者,不伟大的高尚,全为了窗台上那三两块面包。
红酒不过夜: 龍兄这段话让我想起某高校院长对应届毕业生的临别赠言:
(大意如下)在历史的覆雨翻云之中,能够保持沉默不作声,也是一种行善! ...
小月: 面包至关重要,真相常常被牛奶浸透的面包弄得很模糊。慈悲一般都是在有了面包后滋生的,阿弥陀佛!
mrasiandragon: 不害衆生可謂慈悲,何须仿效佛祖割肉喂鹰。
寒山老藤: 龙应台先生此番话好像一个嫖客的纠结,不嫖吧,似乎剥夺了妓女的工作权利,进而影响到妓女的生存权;嫖吧,肯定触犯了宗教的天条。如果有个旁白,“连基本的生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