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卡夫卡（1883-1924），表现主义在小说领域的代表性人物，现代派文学的奠基人，被推崇为用德语创作「成就最高的小说家」，「作家中的作家」，他的小说是需要用心去阅读的作品。

（二）

《城堡》是卡夫卡的代表作，也是一部典型的表现主义小说，这部初创于一九二二的作品，其故事情节非常简单：土地丈量员K受命赴某地上任，不料却受阻于某城堡大门外，于是K同城堡当局围绕能否进入城堡之事展开了烦琐持久的交涉。

城堡就位于眼前的一座小山之上，可它却可望而不可及。它是那样威严，又如此冷漠，宛若一头巨兽俯视着K。它代表了一个庞大的官僚体系，那里等级森严，有数不尽的部门和数不尽的官吏，还有数不尽的文书卷宗在那里横陈，经年累月乏人问津。面对如此强悍的一座城堡，K有心无力，直到最终也无法进入城堡。

《城堡》这部小说自始而终笼罩着一种神秘、梦魇般的气氛，它寓意深刻，令人思之再三。

（三）

今年夏天，在协助我家娘子申办前往捷克首都布拉格旅游签证的过程当中，恰好让我切身体验了一回惟有《城堡》小说才具有的氛围。

我家娘子持中国护照，拥美国永久居留权，若想前往布拉格旅行度假，依照规定，必须前往捷克领事馆申办短期签证。

辖领大纽约地区的捷克领事馆位于曼哈顿上东城，馆址写意，领事惬意，假如我的估算没有错误，每个工作日所处理的各类签证申请，绝对不会超过五个。

于是，在我们依照规定经由电邮向他们提出签证申请后，我们的签证面谈被一种「你想怎样就怎样，我偏不让你如愿」的情绪左右，硬生生排在了三个星期之后。

除去填写统一格式的申请表格，身为一名中国公民，你还得出具个人财产报表，现有工作支薪状况和稳定证明，除此以外，还必须备妥一份在该国短期逗留期间，面值至少五万美元的医疗保险证明。其他林林总总凡是一个官僚体系能够使出的刁难，恕不在此详细列举。

好在我们以超强的耐心一一克难，否则，这些明显带有官僚机构色彩的运作，是很容易让人抓狂的。

（四）

卡夫卡小说全集的译者张荣昌先生曾经说过，我们在阅读卡夫卡的作品时，大可不必穷究其作品的潜在意义，或者把作品解读的详详细细、一丝不差。

一个象征永远是普遍性的，一个艺术家只能暗示它；此外，一个象征始终超越利用这个象征的艺术品，并使它实际上表现得更多。

所以，我们在读卡夫卡时最好还是不怀先人之见，惟有顺应作者的笔路，让作品本身来影响我们自己，这样的话，我们才有可能最可靠地理解作品。

（五）

不瞒各位，在你阅读本文的时候，我正在飞往捷克布拉格的班机上。此行，我会造访卡夫卡的家，在他的画像前，我会向当面请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