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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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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民无信不立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1],民信之矣。”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三者何先?”曰:“去兵。”子贡曰:“必不得已而去,于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
――《颜渊第十二》
【简 注】
[1]兵:武器,指军备。
【意 译】
子贡询问政事。孔子说:“使粮食充足,使军备充足,使百姓讲信用。”子贡说:“如果迫不得已,一定要去掉一项,先去掉哪一项呢?”孔子说:“去掉军备。”子贡说:“如果迫不得已,要再去掉一项,先去掉哪一项呢?”孔子说:“去掉粮食。自古以来,谁都免不了死亡,如果没有信用,就无法立足了。”
【理 释】
无信,不真,不实,即与天道相悖。凡与天道相悖,所言必是谎言,所行必是恶行。谎言与恶行既在此地存在,就必在彼地蔓延;既在此人身上体现,就必在彼人身上体现。它们就像是传染源,一定到处扩散。
其结果,当这种风气盛行,人人都沉溺其中而无知无觉之时,危险便达极致。天道的规则之一,是人心一旦异变,人就必须在恶报中偿还;人心一旦无可救药,生命就必须消亡;道德一旦败坏,物质与环境也就跟着败坏。所有死于非命的生灵,都与恶报相关;所有天灾人祸,都与逆天悖道的行为相关;所有改朝换代,都与统治者的道德沦丧相关。
败坏的第一步,大多从失信开始。失信,人必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厚颜无耻。失德,一切的拥有,都将彻底丧尽。所以,粮食的有无,只与此世的生命存灭相关;信用的有无,却与永恒的生命存灭相关;人固有一死,死于贫病交加,他会轮回而新生;死于十恶不赦,他必层层解体,再无重生的可能。
【例 述】
王伽奉命押解李参等七十余名犯人进京。犯人们披枷戴锁,跋山涉水,千辛万苦才走到荥阳。王伽下令休息,犯人叫苦之声不迭,负责押解的差役也疲惫不堪。王伽看着不忍,便召集众人说:“你们触犯了国法,皮肉受苦也算是罪有应得。只是带累了押送你们的人,无辜陪你们受苦,你们不觉得惭愧吗?”王伽下令解去犯人身上的枷锁:“现在你们不必再受枷锁之苦,差役也不必陪你们遭罪。你们可以自行赴京,但一定要在规定的日期到达京都。否则,我只有替你们一死。”
李参等人被王伽的诚意感动,纷纷说:“王参军体谅、信任我们,我们绝不会失信”,“谁敢带累王参军,就叫他不得好死”。约定的日期到了,犯人们果然如期到达,没有一个人逃走。隋文帝赞扬王伽的做法,还召见犯人和他们的妻子儿女,赐宴款待并赦免他们的罪行。杨坚晓谕天下说:“官吏们要以王伽为榜样,用德行感化庶民。庶民应像李参那样,改恶从善。这样,天下就会太平,不用刑律的日子很快就会到来。”
他们诚信,不仅诚信于自己,而且诚信于别人。对于自我,内里有心法的约束,心口便不违背,言行便不错落。自己没欺骗自己,便无愧于心;自己没伤害万物,便无愧于天。天道在真,在信,在纯,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善人必得福报”。古人尤重心性,所以犯人知耻,官吏重信,人与人之间能够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4.可犯君,不可欺君
子路问事君。子曰:“勿欺也[1],而犯之[2]。”
――《宪问第十四》
【简 注】
[1]欺:阳奉阴违,不讲实话。
[2]犯:触犯。此处指犯颜直谏。
【意 译】
子路问怎样服侍人君。孔子说:“对君子不要阳奉阴违地欺骗他,但可以犯颜直谏。”
【理 释】
万物有序,众生有秩,生命有不可胜数的层级,生命并非生而平等。生命的层级越高,生命的威德、智慧与能力越大,生命也就越易于透识、主宰、影响他以下的许多时空与生命。高级生命的一念,即能生成一重天地,即能导致天象的巨大变化,即能决定无量无计生命的永存或永灭。纵使在同一种境界,生命的本质与表现也会各不相同。宇宙的层层时空,都是繁荣不过的世界。世界里众生芸芸,各得其所,各司其职,等级井然有序。
就人而言,极难找出完全一致的两个人来。他们的来源不同,他们生生世世的德分与罪业不同,他们轮回之前的誓愿或初衷不同,也就决定他们诞生之时的不同条件。比如家庭的贫穷或富裕、身体的正常或畸形、地域的闭塞或通达等等,一开始就因初始状态的大异,注定此后发展轨迹的大异。即使都是常人,亦有等级之分、尊卑之别与长幼之序。
无论哪一种关系,相处的最重要的一条原则,即是不欺。不欺的原则由天道注定,欺则在天地之间,无从立足与容身。所以无论君臣之间,还是友朋之间,都可以犯颜直言,只要它是真话、出自诚心。
【例 述】
赵普推荐某人做某官,宋太祖没有应允。第二天赵普又来推荐其人,太祖还是没有准奏。第三天赵普又来推荐其人,太祖大怒,把他的奏折撕得粉碎摔在地上,赵普便跪到地上把奏折捡起来。回家之后,赵普把破碎的奏折拼凑起来,又拿去上奏太祖。太祖被他的诚心所感动,重用了他推荐的人。
唐太宗与吏部尚书唐俭下棋,唐俭使出浑身解数,将太宗打得落花流水。太宗想起他平时的种种不敬,便无法抑制自己,立即下令贬唐俭为潭州刺史。还不解恨,又叫尉迟恭去唐俭家一次,看他是否对自己的处理有怨言;如有,即可定他死罪。次日太宗询问时,尉迟恭并不直接回答,只是说:“陛下请你好好考虑这件事情,到底应该怎样处理。”太宗冷静下来,自觉无理,便大开宴会,召三品官入席,并宣布道:“今天请大家来,是为了表彰尉迟恭的品行。由于他的劝谏,唐俭得以免死,我也由此免却枉杀的罪名,并加我以知过即改的品德,尉迟恭自己也免却说假话冤屈人的罪过。”
赵普与尉迟恭为何有足够的勇气,坚持自己的主张,勿须为皇帝留情面?因为他们首先做到了无愧,无愧于己心,无愧于臣之为臣的要义,也无愧于臣子对君主的真实期待。他们处下位,他们却因心头准则的纯正与不可偏移,也就无比高大,也就拥有了充分的力量,可以改变他人的想法与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