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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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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归真者无忧
子曰:“君子坦荡荡[1],小人长戚戚[2]。”
――《述而第七》
【简 注】
[1]坦荡荡:形容心地纯洁,胸襟宽广。
[2]长戚戚:总是局促不安,忧愁悲伤。
【意 译】
孔子说:“君子心地纯洁,胸襟宽广;小人总是局促不安,忧愁悲伤。”
【理 释】
君子在人中,必定是好人。衡量好坏人的唯一标准,即是真实、善良与宽和。宇宙的特性如此,天道的标准如此,真人的追求也如此。
人之有忧,俱在生老病死、衣食住行及名利情意等等方面。说到底,常人中的任何一个对象,都足以使人产生执著;常人中的任何一个执著,都足以在如愿不了的时候产生忧惧。人生如意事常少,不如意事常多。因为天道无意让人舒适、富裕与苟安,天道一意只是为了给人制造一个既迷且苦的环境,以便人能消减罪业,又能悟会真理,最后返归原初的家园。人不能透识天道,人就执迷于俗世,人就免不得坐井观天、长吁短叹。
君子修真而明德,无时无刻违背天道,因此顺天而行者:贫病不足忧,贫病正好磨砺心性;富贵不足恃,富贵仅是过眼浮云;衰残不足虑,衰残不过是生命的自然进程。换一种角度:他清心寡欲,决不至百病残身;他敬天向道,决不至死于非命;他心明眼亮,决不至阴影重重,障碍重重。
【例 述】
子贡问林类:“您唱着歌在田里捡取谷穗,您老人家不曾后悔吗?”林类说:“我为什么要后悔呢?”子贡说:“您在少年时代懒惰不努力,长大之后也不求上进,老了却无妻室儿女。如今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快乐能够一边捡穗一边唱歌呢?”林类说:“我所感到的快乐,人人都有,然而人们却把我的这种快乐当做忧愁。少年不努力,长大不进取,所以我才能长命百岁。老来没有妻室儿女,死期快来临了,所以才如此快乐。”
子贡说:“长寿是人们所愿望的,死亡是人们所厌恶的,您老人家却把死亡当做快乐,这是什么缘故?”林类说:“死亡与活着,就像一来一往,所以我知道在这里死,又不知道往哪儿生,又怎能知道死与生不相同呢?我又哪里知道苦苦求生的人而不感到困惑呢?我又怎么知道今日的死不比过去的生更强些呢?”
人的失去,以性命为大。人多以为,性命一失,一切皆休,比如名利、情感、衣食等等,再也不会有依托。人的忧愁,在生是身外之物,在死是末日之惧。如果连死都不惧怕,其它的任何失去,均非不可逾越的死关。林类的许多不知,其实都是大知,所以他才快乐,才通透。他不把身外的一切看重,他就没有尘世的任何负累,他就最容易感知玄机,证悟天道。既已知道天地与生命的根本规律与因果,他的无忧当然就是真正的无忧。
4.归真者无惧
子畏于匡[1]。曰:“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2];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3]?”
――《子罕第九》
【简 注】
[1]子畏于匡:公元前496年,孔子从卫国到陈国去经过匡地,匡人曾受到鲁国阳虎的掠夺和残杀,孔子的相貌与阳虎相像,匡人误以为孔子就是阳虎,所以将他围困。匡:地名,在今河南省长垣县西南。畏:指被拘围。
[2]后死者:自称。与(yù):参与、掌握。
[3]如予何:奈我何,把我怎么样。
【意 译】
孔子在匡地被拘围。孔子说:“周文王死后,文化遗产不就在我这里吗?上天如果要消灭这种文化,那我也就不必为掌握这些文化操心;天如果不想消灭这些文化,匡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理 释】
真人证天道,知天命,自然也对自身的使命与历程,了然于心。
人承上天的使命而生,上天就一定为他开辟完成使命的条件。上天对人安排的意图,通常有三个方面:让他多经历炼,最终能够升华;让他承传文化,以便教化众生;让他演绎命运,留待后人参照。而且,每一个体的故事,又都融汇到上天的整体意图与布局里。因此,生命过程中的磨难、困苦与凶险,乃至种种貌似偶然的插曲,其实都是上天精心无误的设计。他眼看就将死亡,他却能在最后时刻等到救星;他已步入绝境,他却突然看见一道曙光――如此等等,他或者苦痛、绝望,或者欣慰、狂喜,上天却都只是微笑,微笑着看他在一波又一波的跌宕里,历炼得越来越理智,越来越清醒,越来越成熟。
君子、真人与大德之士,之所以从容不迫,无畏无惧,就在于心中有道、有信念、有忠贞不渝的准则。
【例 述】
列御寇在伯昏无人面前表演箭术。他拉满弦,把装满水的杯子放在肘上,凝神一处,接连发出好几箭,箭箭都射到同一点上。伯昏无人说:“你是为了向人展示你的箭术而射的,还没有达到那种不射之射的境界。只有那种看似不经意的射箭,才是真正的好箭术。”
伯昏无人带列御寇登上高山,脚踩摇动的石头,面临无底的深渊,背后高低不平,脚面的一半露在山巅之外。列御寇好像患了恐高症一样趴在地上,汗水流到脚跟,哪里还敢站起来?伯昏无人说:“最有修养的人,上可以望青天,下可以入黄泉,技穷八荒,收放自如。现在你战战兢兢,生死得失之心表现于眼神和心态,你内心的害怕可想而知。”
伯昏无人的境界,是超然物外的境界。他心中无箭、无石、无深渊、无生死,所以泰然自若,踏刀山如履平地。列御寇不同。他杂念太多,射箭时想到靶心,深渊前想到生死,当然心有余悸,恐惧之意强烈。前者可失去一切,因此一切都不足以构成威胁。后者怕失去一切,所以一切都充满诱惑与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