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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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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观世相而知大道
子曰:“凤鸟不至[1],河不出图[2],吾已矣夫!”
――《子罕第九》
【简 注】
[1]凤鸟:古代传说中的一种神鸟。古人认为凤是太平盛世的象征,凤出现表示天下太平。
[2]河图:传说圣人受命,黄河就出现图画,即八卦图。《尚书。顾命》孔安国注:“河图,八卦。伏羲王天下,龙马出河,遂则其文以画八卦,谓之河图。”
【意 译】
孔子说:“凤凰不飞来了,黄河也没有图象出来了,我恐怕是完了吧!”
【理 释】
天道纵横无漏,天意也就彰显于尘世的每一细节。人说,“见微知著”、“观一叶落而知天下秋”、“从小看大,三岁知老”,虽言人事,却亦多少表明:从尘世的每一细节出发,或者可以知道人间的大局,或者可以知道上天的旨意。
天意即天象。天象一旦有所变化,尘世跟着就发生变化。天意一旦稳定在某一状态,尘世也就稳定在某一状态。反之亦然。当有祥瑞呈现,世必太平,人必平安。当有异象呈现,世必剧变,人必凶险。凤鸟河图,是盛世、圣人降临的前兆。无此,当然意味着暗昧、凌乱与无道。古人揣知天意,途径有二:一是仰观天文,俯察地理,从尘世细节的变化来推测天象的变化;一是求神问卦,期求“天人合一”之境,直接与命运、天意、旷宇对话。
今人愚迷,竟以为科学万能。孰知迷信科学的最大误区,却是封闭了人的全部潜能或异能,从此只能借助器官、机械与所谓公理、定理,去思考、解决最简单不过的问题。人生的最大问题却在于:天在何处,地在何处,神在何处;人因何而生,因何而存,因何而灭;生命诞生之前如何、死亡之后如何,宇宙宏观到了何处、微观到了何处。科学却划定一个又一个圆圈,只管圈内的事,不管圈外的事;只信圈内的理,不信圈外的理。
今人绝难相信,真有凤鸟临世、河马出图的奇迹。可是孔子相信。
【例 述】
老子得道,即为大自在之人。老子之道极大,悟会却从舌齿开始:舌柔而长存,齿刚而先折,由此而往,老子悟得柔弱胜刚强、无为胜有为的大道。庄子进一步阐释,道在水中,道在树梢,道在眼前,道在脑后。老子不作漆园吏,不作守藏史,一意西行,最终消失于大漠。庄子不为官诱,不为财动,不为人惊,自个儿逍遥复逍遥。他们都知道当世,太险、太杂、太脏,既与大道相违,也不容得道之士。
在做人的层面,孔子同样由此及彼,以细节而知大节。子路治蒲三年,孔子带弟子一游。一入境,孔子说:“好啊!子路恭敬而守信义。”一进城,孔子说:“好啊!子路守信义又宽宏。”一进庭院,孔子说:“好啊!子路办事明察而决断。”子贡不解,说先生还没见到子路,如何三次称赞?孔子说:“入其境,看到田地耕种及时,没有杂草,便知这是因为子路对人恭敬而守信义,所以人民乐尽其力。入其城,看到房屋整齐,树木茂盛,便知这是因为子路忠信宽宏,所以人民勤勉。入其庭院,看到它清闲干净的样子,便知这是因为子路明察果决,断事公正,所以老百姓不来干扰。”
老庄的阐释,多是天道在某一层面的展现。孔子的恭敬、信义、宽宏、明断等等,虽系人道,却亦与天道相合。他们所悟会的道,却是从齿舌、田园、树木、房屋而来。所以,悟道何难?只须从所见所闻切入,寂然凝虑,思至终极而已。难则难在,今人只从功利、欲望、本能的角度打量万物,早已封闭一切可资洞察天机的通道。
10.悟道从做人始
季路问事鬼神。子曰:“未能事人,焉能事鬼[1]?”敢问死[2]。曰:“未知生,焉知死?”
――《先进第十一》
【简 注】
[1]焉:疑问代词,意谓“怎么”、“怎能”。
[2]敢:表敬副词,表冒昧之意。
【意 译】
子路向孔子请教侍奉鬼神的方法,孔子说:“活人还不能侍奉好,怎么能够探讨侍奉鬼神的方法呢?”子路又说:“我冒昧地请问一下死亡的问题。”孔子说:“生的道理还没弄明白,怎么能探讨有关死的道理呢?”
【理 释】
天有重重时空,不同时空有不同的生命。神有神界,鬼有鬼界,人有人界,比如天堂、地狱、凡尘等等,各有各的对应。人从何而来,往何而去,绝非唯物、无神论者所言:人就无缘无故地来了,人就无影无踪地去了。我们宁愿相信:人曾经是另一时空的生命,只不过当前轮回到人间;人百年之后,或者上天,或者入地,绝非就此灭迹,再也没有知觉。
人与神鬼不同,人却能够在不同生命之间转换。人符合天道,人的标准达到神的标准,人就可以成佛、成道、成天人。人违背天道,所为已低于一般人的标准,人就只能作鬼、作妖、作低级生物。生命在不同体系上升与堕落的依据,只看他与天道或近或远的程度。与天道同化,他就无限升华;与天道背离,他就急剧堕落。
无论升华或堕落,俱以做人为起点。人来在世间,做人以真诚、善良、宽和为标准,便勿须诌媚于神鬼,也勿须惧怕生死。“未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不亏心,也就无愧、无罪于天,也就渐知神鬼、生死的奥妙。
【例 述】
孔子告诉原宪:“你要坚守自己的信仰,国家政治清明时,就出来做官领俸米;如果政治黑暗,就要躲开不干。”孔子死后,原宪才三十岁。可他看到四方各国都是小人当道的形势,找不到一处清明的做官场所,便隐居到卫国的草泽之中,过着自食其力、孤灯苦读的清贫生活。
某日子贡坐豪华马车、率大队人马来访,却见原宪手捧书本,衣衫破烂、鞋帽不整地从低矮的茅屋里钻出来,双目黯淡无光。子贡说:“看你老先生这个样子,是不是有病啊?”原宪说:“我先前听老师说,没有多余的财富是贫穷;学习了仁义道德而不仁义的人才是病态;我原宪虽然贫穷,却乐于孔子之道。因此不是我病了,而是你病了。”
病与不病,就看做人之时与道或远或近的距离。原宪深知,人生的功名富贵,俱如浮云,都不是悟道的必需。所以做人,坚守正道,坚定信念,即使饱受贫病的折磨,也一样心安理得。本质原因在于:于此生此世,不曾为恶,不再造业,便不多增一层重负;或者可以得道而致升华,或者可以积德而获福报,绝不至于毁坏根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