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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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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帝是华夏族的人文始祖。只有懂得黄帝,才能懂得中华五千年文化的奥秘。黄帝却绝不只是一个符号或概念,而是血肉俱全的丰满形象,既在原初时代担负重要使命,又在后来时代开掘文化源流,凝聚中华人心。
黄帝之前,并非无人、无史、无文化。唯因一场大洪水肆虐全球,才将绝大部分生命及全部建筑、工具及其他成果毁灭,人类也就从繁荣盛世退回旧石器时代。炎黄一脉,正是在这剧变、转折的当口重新繁衍。他们失去技术与器具,却能记起一些文化形式与意涵,更能多少感知沧海桑田的深刻教训,于是趔趄前行,战战兢兢。
当时的第一要义,便是疗治疫病,保全性命。黄帝经岐伯传授,遂有《黄帝内经》,也便有后来诸如扁鹊、张仲景、孙思邈等一脉相传的名医。中医融修习、养生、经络、阴阳、五行等因素于一体,其整体观、全息观、均衡论等,因为强调“天人合一”与修身养性,把心性的磨砺与升华放在首位,故勿需借助外在器具,即能直接体悟人体、生命及天地的深层细节。这与“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西医相较,它对未知领域、未知时空的突破开阔许多,对人生、疾病、救护的理解也深刻许多。
黄帝时代是个倍感忧惧的时代。大洪水的记忆挥之不去,毒虫猛兽又时常出没,人的生命既受种种现实威胁,又常常伴随灭顶之灾的严重阴影。黄帝们不能不反思以往历史的得失与变故,最后发现:一旦偏离天地自然的本来规律,人就必定万分危险。本来规律体现在河图、洛书、八卦及五行相生相克、道德生生不息等文化形式或内涵中。炎黄族的长老凭借各自久远的记忆,逐渐将其再现,并由黄帝、或借黄帝之名整理与传述,此即“黄帝四经”及多种神秘画图的来源。黄帝不仅用它治理天下、广传后人,也亲身修习、八方云游,成就为中华史上第一位大道。
中华文化的源头本来更远,但大洪水将人类历史截为互不相干的两段。洪水之后,世界其他民族的历史都是从零开始,全新发展。唯有中华文化,因为昆仑山巍峨高挺,因为黄帝们反思、回溯、求道的苦心,才将洪水之前的一些文化精华承继。此后,《周易》开创儒道两脉,实属道的一体两面,只不过前者重在入世,后者重在出世。再经孔孟与老庄,儒道也就蔚为大观。再后虽有佛法东渐,并超越道教,但儒释道互有取舍、彼此印证、相得益彰的趋势越来越鲜明。
所以,黄帝之实,在于他曾作为一个真实的中华人存在,以他为首的氏族群体承继了大洪水前的许多正统文化,由此奠定中华五千年文化大脉与人文基础,让中华民族独异于他族:一开始就拥有深沉的底蕴与博大的智慧,从古至今都不曾在根本信念、准则、习俗、潜在意识与群体意识等方面,发生实质性变化。
黄帝之虚,在于他已成为中华族人的一个象征,意味着生命及生命整体极明确、极睿智的发展方向。如果我们顺应这个方向,必定大昌;反之,往往灾祸频仍,苦难深重。而其内核,即在向道、重德与万物和谐。以后道家的返本归真、佛家的慈悲为怀、儒家的礼义廉耻,以及《诗经》之“无邪”、唐诗之谨严、中国舞之身韵等,无不暗合这个内核。
因此,品味黄帝,也就容易找到破解中华文化的钥匙,还能为生命的来龙去脉、喜怒哀乐、安身立命等等找到最有效的参照。
2008-09-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