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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坡赤壁记

已有 906 次阅读2016-1-22 09:56 |系统分类:文学分享到微信

    1999年9月4日     星期六     天气:阴
    天空中万里无云。大伟的心情一般般,因为烦乱至极,只好将桌子后撤。WL以为大伟同他生气了,所以写了一首打油诗。前两句说原因,后两句表达自己的想法。“世间本无对与错,我非怨恨而后撤。内心更须万事无,从此退居深深悟。”每一天都有希望在心中,这里究竟要悟什么呢?是人生苦短的感慨,还是感觉前途渺茫。是对芸芸众生的无奈,还是对往事的悔恨。真正的痛苦,大概是自暴自弃。真正的快乐,是活力永驻心间。世界上的对与错真的很难说清楚。同一位李自成,是农民领袖、天下第一反贼。怪哉。
    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前秦王苻坚有,我们班有的是敲山震虎。李宁老师看到DHJ,说:“刚才DHJ嘴里还含着雪糕呢!”听后,李老师直摇头。同桌LX说是含着的是药。同学哈哈大笑。
    拟古文一篇《尊崇庄子答客文》:
    “客问:“人生为何苦多?”黄子曰:“源于人生之一个私字。功名利禄终身事,追逐一生兮不知歇息,时光流逝兮空如也。再回首,唯有长叹兮哀叹一生苦。”客曰:“人为何而追逐之?”黄子曰:“非人皆如此。圣人者如庄子,视功名利禄为粪土尔。圣人心高气傲,行为庸碌者笑之谓之不识时务,然实不知圣人心如湖面宁静无它事。不可谓人皆如此。”
    客问:“何故难觅知己。”黄子曰:“非也。实人之不愿寻觅。”
    客问:“何为圣人。”黄子曰:“圣人者,不以小利而争,不以小过为懈怠,不以他人之失为怒,不以艰困而遁,不以顺时而妄,不以功名为本,不以道听途说为据,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圣人以淡泊宁静,以士为知己者死,以鸿鹄之志,以万物为友——或曰天、或曰地、或曰草木、或曰溪流、或曰巨石,云云。呜呼,圣人之心,吾不能言之。”
    客问:“不以万事为念之庄子,何以称子,而与孔子同列?”黄子曰:“庄子者,亦圣人。他不以万事为杂念,不为争权,不为夺利,心境甚高,天下之大,与之合一,万物皆为其友,乐逍遥之事,非吾等所及。故曰,庄子虽非显贵,亦难尽说。”
    客乃不言,望空中明月,思庄子之事迹。”
    1999年9月5日     星期日     天气:晴
    大伟戏言为之《万物有情甚于人》。
    “月明星稀,客与黄子同游于法库二龙山山林之中。微风习习,松柏摇曳,人影相随,银河灿烂,虽不可煮酒与客饮,亦尽兴赏月。客兴愈浓,忘世间之烦恼,尽与黄子欢笑同行。
    客难之曰:“风起,何故松柏动?”黄子曰:“非为风起而动,乃为公有此雅兴,故动耶。”
    客笑而问:“草木有情乎?”黄子曰:“虽世人皆言,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然草木之情甚于世人。蝴蝶起舞,则有百花开而相报。清风拂面,则有草木摇曳以相送。人虽有情,然功名利禄之心太重。人之为权,即可臣弑君,子杀父。人之为利,兄弟怒,朋友怨。人间唯有刀光剑影,自相残杀,兵戎峰起。刘启兄弟、刘彻父子、杨坚父子、朱温父子、赵氏兄弟,皆染血腥,不念父子之情、兄弟之义。如是者,人可谓有情乎、有义乎?故曰草木之情远甚于人。公之意若何?”
    客闻之,不禁叹曰:“世间之人皆如此,非你我二人所能变之。然吾辈又如何?”黄子曰:“确是力所不及。吾辈自悟,即可。郑板桥是也,陶渊明是也,自娱自乐。”
    客与黄子不言。三国曹操对酒当歌,横槊赋诗,何其壮烈。东坡以明月千里共婵娟,抒扬思念之情。明月清风,相伴万载。
    客问:“广寒宫中,吴刚伐树,岂能不冷清?”黄子曰:“广寒宫中虽高处不胜寒,但心思无它,岂非圣人之境界。人间虽有烟火,然内心之寒实胜于广寒宫,何其痛苦!”
    客闻之无言,四下寂静。呜呼,天、地、人,三者合一。客与黄子同游于天上人间,纵情于松柏中,超世俗而脱凡尘,化烦恼于天地,请明月来共话,邀清风来共舞。”

东坡赤壁记_图1-1

    ——大伟2013年6月有小文一篇《东坡赤壁记》:
    宋神宗元丰五年(1082年),被贬谪到黄州(今湖北省黄冈市黄州区)的苏轼曾于七月十六和十月十五两次泛游黄州的赤壁,写下了两篇以赤壁为题的赋,称为前后赤壁赋。
    东坡所游览的赤壁,今天称为黄州赤壁,在黄冈市黄州区黄州镇西北长江北岸。一名赤鼻矶。这里山形如壁,颜色赭赤,故称之为赤壁。清初顾祖禹《读史方舆纪要》卷七十六《湖广二·黄州府》:“赤鼻山在(黄州)府城西北汉川门外,屹立江滨。土石皆带赤色,下有赤鼻矶,今亦名赤壁山。苏轼以为周瑜败曹公处,非也。向有赤壁矶巡司,今革。”清代康熙年间(1662—1722),定名为“东坡赤壁”,用于区别于历史上赤壁之战的赤壁。东坡赤壁,景色优美,楼阁相连,树影婆娑,建有二赋堂、酹江亭、坡仙亭、问鹤亭、留仙阁等建筑。固然,黄州的山水是美丽的。可是,它只有在迎来了苏轼,才变得蜚声中国。
    苏轼作为一代大文豪,才情纵横,文笔绚烂,豪迈奔放。自然,他不会放过为赤壁写些文字的好机会。他以典雅优美的前后赤壁赋之文,道尽旷达恬淡的尘世感悟——虽不可与天地同寿,却能够与江水、清风、明月相伴,如此开怀畅饮,亦人生一大乐事。他以雄浑壮烈的赤壁怀古,感慨人世的沧桑如梦。古人说,文由心生。苏轼的美文,其实是由于他博大的胸怀、细腻的心思、缜密的逻辑,与沉浮不定的漂泊人生。多彩的经历,才能够写就这些优美的文章。我们今天看到的这些文字,这是岂止是中国人的福气,更是全世界人们的福气。对人生的思索与领悟,都一一展现在我们面前。对我们而言,何必苦苦追逐中外哲人的高深著作。读一遍《赤壁赋》,实际上就是在含英咀华的过程,就可以让自己的心灵得到净化。于是,我们躁动的情绪就逐渐安稳下来。
    须知,当时苏轼正在贬谪之中。苏轼在《答李端叔书一首》中讲述了自己实际生活中的境遇:“得罪以来,深自闭塞,扁舟草履,放浪山水间,与樵渔杂处,往往为醉人所推骂。辄自喜渐不为人识,平生亲友无一字见及,有书与之亦不答,自幸庶几免矣。”现实的苏轼,并没有逃脱世态炎凉的冷遇,同我们一样的落魄无奈。任何人,即便是思想如同苏轼,也要面对生活种种之不如意。冷嘲热讽,对于放逐到黄州的苏轼来说,实在是在所难免的。中国古语不是说,虎落平阳被犬欺吗。何况,苏轼还不是猛虎,只是一位软弱的文人。
    可是,我们看不到他的愤懑怨恨,看不到他的怨天尤人。富贵如浮云,宠辱都不惊,一切都顺其自然,这或许是苏轼的性格吧。好像在黄州的苏轼失去了人间的荣华,可实际他却获得了人生的升华。不必丝竹酒色,不必喧哗热闹。在经历了大起大落之后,一些酒桌上的朋友纷纷躲避这位倒霉的苏轼。反倒是这清风明月才是苏轼永恒不变的好朋友,乃至可以相伴一生一世。苏轼似乎在告诉我们,内心的恬淡才能拥有压抑生活之下的快乐。
    卸下了世俗的烦恼,远离了花柳繁华地。幽暗的苍天,是阅尽人间苦乐的一轮明月。不时,微风拂面,吹起江水哗哗作起。苏轼就如此这般徜徉在黄州的山水之中。苏轼人生的不幸一段经历,却造就了中国文化史上的一则传奇佳话。真是令人五味杂陈。
    三国位高权重的曹公、俊俏潇洒的周郎,已经成为遥远的过去。浩荡大江水,看到过太多的悲欢离合。而我们人类,其实是一个匆匆的过客而已。牢骚不断,自是后人、后人之后人发出的自己想法。在这众多的怀古文字中,大概苏轼的作品才称得上是上品。我们喜爱的苏轼,凭借他的字字珠玑,在文坛之上留下了美名,足可千古。
    当年的孔子,就曾站在河流旁大发感慨。《论语注疏》卷九《子罕第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包曰:‘逝,往也。言凡往也者如川之流。’)“[疏]‘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正义曰:此章记孔子感叹时事既往,不可追复也。逝,往也。夫子因在川水之上,见川水之流迅速,且不可追复,故感之而兴叹,言凡时事往者,如此川之流夫,不以昼夜而有舍止也。”
    苏东坡看到的大江,正是奔流不息,不舍昼夜的。于是,大文豪笔下就产生了前后《赤壁赋》、《赤壁怀古》。大江之不可反复,一如人生之不可反复,更如历史长河之不可反复。
    千年之后,黄州的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大江之上的游览者已经由苏轼换成了我们这一代人。不过,我们的才情比起苏轼差得太远了。前后《赤壁赋》,也就成了千古绝唱。于是乎,我们也就只能够有司马迁那样的感慨了——“虽不能至,然心乡往之。”

    [大伟此篇文字,明显模仿的是苏轼的文章。
    苏轼《前赤壁赋》(《苏东坡全集》卷三十三《赋十七首》、《古文观止》卷十一《宋文》)
    壬戌之秋,七月既望,苏子与客泛舟游於赤壁之下。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举酒属客,诵《明月》之诗,歌《窈窕》之章。少焉,月出於东山之上,徘徊於斗牛之间。白露横江,水光接天。纵一苇之所如,凌万顷之茫然。浩浩乎如冯虚御风,而不知其所止;飘飘乎如遗世独立,羽化而登仙。
    於是饮酒乐甚,扣舷而歌之。歌曰:“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馀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苏子愀然,正襟危坐而问客曰:“何为其然也?”客曰:“‘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此非曹孟德之诗乎?西望夏口,东望武昌,山川相缪,郁乎苍苍,此非孟德之困於周郎者乎?方其破荆州,下江陵,顺流而东也,舳舻千里,旌旗蔽空,酾酒临江,横槊赋诗,固一世之雄也,而今安在哉!况吾与子渔樵於江渚之上,侣鱼虾而友麋鹿,驾一叶之扁舟,举匏樽以相属。寄蜉蝣於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须臾,羡长江之无穷。挟飞仙以遨游,抱明月而长终。知不可乎骤得,托遗响於悲风。”
    苏子曰:“客亦知夫水与月乎?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客喜而笑,洗盏更酌。肴核既尽,杯盘狼藉。相与枕籍乎舟中,不知东方之既白。
    苏轼《后赤壁赋》(《苏东坡全集》卷三十三《赋十七首》、《古文观止》卷十一《宋文》)
    是岁十月之望,步自雪堂,将归於临皋。二客从予,过黄泥之坂。霜露既降,木叶尽脱。人影在地,仰见明月。顾而乐之,行歌相答。已而叹曰:“有客无酒,有酒无肴,月白风清,如此良夜何?”客曰:“今者薄暮,举网得鱼,巨口细鳞,状如松江之鲈。顾安所得酒乎?”归而谋诸妇。妇曰:“我有斗酒,藏之久矣,以待子不时之需。”
    於是携酒与鱼,复游於赤壁之下。江流有声,断岸千尺,山高月小,水落石出。曾日月之几何,而江山不可复识矣!予乃摄衣而上,履巉岩,披蒙茸,踞虎豹,登虬龙,攀栖鹘之危巢,俯冯夷之幽宫,盖二客不能从焉。划然长啸,草木震动,山鸣谷应,风起水涌。予亦悄然而悲,肃然而恐,凛乎其不可留也。反而登舟,放乎中流,听其所止而休焉。时夜将半,四顾寂寥。适有孤鹤,横江东来,翅如车轮,玄裳缟衣,戛然长鸣,掠予舟而西也。
    须臾客去,予亦就睡。梦一道士,羽衣蹁跹,过临皋之下。揖予而言曰:“赤壁之游乐乎?”问其姓名,俯而不答。“鸣呼噫嘻!我知之矣!畴昔之夜,飞鸣而过我者,非子也耶?”道士顾笑,予亦惊寤。开户视之,不见其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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