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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常言道:文无定式,诗以言志。讲的是,文章或者说诗词写法,是没有也不应该有固定的格式,是用于说出自己的心志的。如果有固定格式或不言己志就是八股文,或口号式公文写法了。
文章,自然也包括诗词在内。
文章大家,古代的已经有了定论,我们何家的大佬韩愈的白话文章,是顶级大师,他是法家,但后来到了元明清后,就被孔夫子们完全打趴,文言文占了上风,赢了。这一输赢,就是中国现代化滞后发展的根源,孔夫子们是复古的,韩师傅们是崇今的,韩师傅们推崇古文运动,其实是白话散文,只不过那时的白话散文还没有到今天的白话程度罢了。到了近现代,毛泽东虽然不是白话文章的倡始人,但却是最伟大的大家。他的白话文章真正做到了文无定式,诗以言志,但是却是通俗易懂,明白到透彻,将白话文推向了顶峰,到简化字方案出台,文章的写法就少了神秘色彩,不仅仅是秘书们的偏门,人人都可以写文章或书信,只要你有兴趣或愿意去写。诗词也是一样,旧体的难写,就来个自由的新诗,那是没有多大难题的!
论诗词,讲上述这些,不是我想蹭流量,而是想通过回顾了解一下文章的历史,以史为鉴,方可以知兴替。
现在回到诗词的话题。诗词,其实是歌儿的化身或者文字形态,是文章中的语录或者成语经典,或者名句名言。如果将诗词放在文章中这个大家庭里,诗词就是这个角色,扮演的就是文章中精彩绝伦的华丽语句或段落。这就是诗词的前生来缘。
《红楼梦》在描写人物心理方面,精彩绝伦,其中以诗词来表现更是极品中之极致,此不多说。但是,如果没有那些吟咏春花秋月、夜雨残花或者描绘花前月下的倩女幽魂的诗词来修饰点缀,《红楼梦》的粉丝们就少得可怜了,至少青少年们不喜欢,这是可以肯定的。
诗词是文章中的瑰宝,这是诗词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其实,诗词,首先是有词才有诗的。为什么呢?
孔夫子们汇编的诗歌,目前,是世界都公认的中国诗词最早的结集,或者说是中国最早以文字形式出现并有记载的诗词。
但是,在这本诗歌,即《诗经》问世前,其中的诗词就在民间或部落间流行不知几多千百年了。只是若以当时的以结绳记载方式表达不了诗词可阅读的形式,于是先民们就只能以演唱口授方式来流传罢了。
因此,我们可知诗词的前生就是有个性的先民在百无聊赖的放牧、打猎、耕种、聚会或节庆中嗨的歌儿,首先是从无所不涉的山歌、情歌发端,再到颂歌、祭歌,再发展到节庆欢歌,是经过漫长的岁月才发展出来的。
我们可以想象,诗词最早的时候,远古的山歌、情歌,是以不同部落的不同语言来演唱的,相信还没有统一的格律音调,即还有没有以演唱部落的语言的语音确定后来所称的格律或韵律。朗朗上口,明快,通俗易懂,短小易记,有一定意义或需要,且能引起共鸣为原则。这就是诗词出壳前的因缘。
及至孔夫子时代,那时甲骨文已经发展出成熟的象形文字形态,可以用竹片子以象形文字来记事或写文章了,孔夫子们周游列国失意后,才以当时的鲁国的文字整理记载下朗朗上口又有意义的三百多首诗词,录成《诗经》一本,后世又以始皇帝统一的文字编译成今天诗词的样子。
孔夫子们汇编诗歌前,歌儿的内容所及的语句,就是歌儿中的词。在山歌中,歌儿的内容涉及的语句就叫做现在我们所说的歌词,在歌儿记录成诗经中的文字形式后,歌儿中的内容涉及的语句,就叫诗了。这就是之所以说词在诗先的来由。
歌词涉及乐府方面的问题,歌与词,仍是有区别的,是一体两面。今天,我们只讲词的一面,歌儿中的谱,即旋律,此就不多说了。在古代,肯定地说,不同部落都发展出其不风格的一首或多首名歌儿,这名歌儿定有其固定的旋律,并且这名歌儿的旋律,还可以配上不同的内容的词加以演唱。这好比现在的某首流行歌儿可有国语、粤语或英语、闽南语等等不同版本一样。
以上,就是诗词的前世篇。
接下来,我们讲讲诗词的今生话题。
从上述中,我们不难发现,现在所称的诗词,其理论全源于孔夫子们编辑的上古诗歌汇编所成的《诗经》,以及后来成于汉代所编成的乐府。春秋战国、秦汉到唐前,基本上就以诗经为主编写或演唱歌儿,没有多大的发展,最有名的是汉高祖的大风歌,和楚霸王的垓下歌。败寇者感叹世道不公而悲伤怀才不遇,成王者居高临下,叹息国家缺少人才,王者虽然有能耐,但一人不可万事全成。这都是后话。
我以为,诗词的分水岭在唐朝。那时,贵族们对山歌已经没兴趣,他们认为山歌只是民间没有格调的人才演唱的,而贵族们唱的是乐府中的诗歌。汉前的乐府诗词留下的很少,汉唐后到宋则较为完整保留下来,如有名的《敕勒川》。
文章的爱好,秦统一文字到唐朝后,就不能只有贵族们独占了,平民也可以写文章,特别是书信,如秦国士兵“黑夫”写给家人的信。那么,皇亲国戚或乡绅、士大夫们,他们要写文章与唱歌儿,怎么办?
唐朝后,贵族们发展出一种独立的歌儿,只写不唱,你要是唱,也可以,你就拿去唱吧。这种歌儿,我管它叫旱歌儿,就象说旱鸭子一样的意思。这旱歌儿就是以诗歌来表现的词儿,但写出来不是专门用来唱的,是用来在逢迎接送或聚会欢饮时朗读娱乐的,或者表达作者心中喜怒哀乐及志向的。这玩儿,就是现代形式的诗与词了。李白、杜甫及李清照、柳三变们写的就是这么个玩儿。
从诗经和乐府中分离出来的现代诗词,也不是说到了唐代才突然蹦出生成的,也是个渐进的过程。在唐前,诗没定式,只讲够朗朗上口,短小简练,容易记唱。
这里所说的没有定式,就是没有今天的所谓五绝、七绝或五律、七律之分,且这绝律格式及韵律还非常讲够,很难创作,特别是律诗,连白话文章大家毛泽东也不愿意触及。平仄分别,字句严格,格式固化,这是韵律诗词的独门至尊。其实,诗词发展到了现代的诗与词的形式,是有文化的人专门规定下来愚弄没文化或文化低的人的玩意儿,毛泽东就因其普及不了,十分反感,但是他又对诗词爱惜不已: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击水三千里。我们称有文化的人卖弄的这种玩意儿的诗,叫格律诗。现在大家讲写诗好似就是讲写这种格律诗,其实这是一种误解。诗词,本来是无固定格式的,后来发展到了现代的词更是专门固定某种格式来,所有现代的词儿都以其某一种词牌名来区分,然后再定下种种长短句子的定式。其实,严格地说,诗歌发展到了词的形式,就更无格式了,什么词林正韵或钦定词谱,都是王者霸权,就是君要臣死就得这么死,否则,不算数!然而,细细想来,是谁给柳三变们定下词牌的权力,不就是其会编写罢了。通俗一点地讲,古代的词就是现代的流行歌曲儿的化身。因此说,按宋代写词儿编词牌的把戏,谁都可以定出一个词牌子来的,就跟现代的流行歌儿,有什么格式呢!只不过你定出来了,是否能够象《清平乐》这个名牌那样,有人跟着你嗨或者说有没有粉丝儿跟班,就难说了!
现代的词如是。其实,现代的诗亦然。也就是说,诗歌原本的格式韵律要求,并非现在教科书上所说,要么四句、六句、八句或叠加四、六、八句且平仄分明、韵律工整,或者要以四言、五言、七言一句子,特别是律诗还要对仗工整等等,玩残了百姓一族。如果要追究下去,还原诗的原本,一、两句话也是可成诗的,只要朗朗上口且有意义,字数更无固化模式了。
当然,人类历史发展至今,文明进步到此,形成一些更加科学或可复制的规范,也是无可厚非的。因此,诗歌到了汉唐代,文人墨客们,为了自己的更加放荡不羁,又定出个乐府(自由)、古体或古风以及格律几种诗的体裁来,其中,乐府的体裁不限行也不限字,押韵也不限单双,自由为原则,能够朗朗上口去演唱是关键。简单地说,用湖南话朗朗上口可以是诗,用广西话朗朗上口也可以是诗,虽然用北京音不一定就那么朗朗上口也无妨。而古体或古风则以格律试为模式,平仄不很讲够,只是讲究押韵且与格律诗要求一样,长短则自由发挥,李白的诗就是此类代表。
文章写到此,大家应该明白了吧?砖家或者大家们,是不是要反省反省下自己了?切记不要以为人一到了江浙一带,就以为自己很有文化了,就瞧不起南蛮地区或边疆的人民了!
所以说,文章无定式,诗词以言志,写法可自由。你若装葱学象,扮高雅,你就写绝句律诗,或填写清平乐等有固定词牌的词。你若放荡不羁,竞自由,你就写古体或古风诗或自己独创个词牌名去填写你心中的词。你若是平民百姓,想露一手,显得自己很有文化,你就写诗经或乐府里格式的诗,随便嗨就好,填词来玩可能就没有那么必要了。
至于写诗填词的技巧、手法,那是要花大力气去好好学习、慢慢体会,才能天天向上的,并且还要有那么一点儿灵性与大大的激情才可以达到有诗词样子的境界。我写的诗词现在可以归于古风流派,基本还是平民百姓的水平,技巧、手法方面,还处于启蒙的阶段,但激情澎湃,总是喜欢嗨下自己,过把瘾,陶冶下情操,唠叨下心志,仅此而已!
最后,归纳地说,如果诗词用于演唱,诗词就是歌儿里的、现在所说歌词;如果诗词不用于演唱的歌儿,诗词就是现在所说的旧体诗和有词牌名的词。
这就是我认知中的诗词的前世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