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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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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就听说,越南风景不错,费用不高,尤其是它有一种独特的交通方式特别适合背包客自助旅行,买一张联票,坐大巴从北方一直玩到南方,中途遇到可意的站点,你可以下来逗留几天,然后只需打个电话给巴士公司,就会有一趟巴士在约定的时间和地点来接你继续旅行。老汉在一年前就向老婆备案要去越南旅游,并且取得了女儿的全额资助。十月底,老汉终于踏上了去越南的旅途,但和原计划稍有出入的是,他没能乘坐联票大巴独自流浪,而是被几个好友裹胁参加了一个越南柬埔寨七日旅游团。
上海到西贡(胡志明市)的飞行时间是三个多小时,有吃有喝有电视看,倒也不觉得难过。
这是一架越南航空的空客320飞机,成色还挺新。空姐们都穿着紫红色收腰的袍子,衬托着娇好的身材,十分地养眼。据说这叫奥黛(老汉音译),是越南的国服,有点类似中国当年流行的旗袍,不同的是料子更轻薄,开叉更高,穿着的时候也不是光腿,而是配以长裤,只是在裤腰和开叉顶端之间隐约露出一段肌肤以供看客遐想。
“what to drink?”一位空姐笑咪咪地问话打断了老汉的遐想。
“white wine,please.”老汉要了杯白葡萄酒,看到邻座的老大姐有点为难的样子,就主动帮她点了一杯橙汁。谢过老汉后老大姐开始抱怨起来,“越南的飞机不行,空姐都不会说中国话,机舱里连一个中国字都看不见。我们坐其他国家的飞机都不是这样。”听起来这位大姐是跑过不少的洋码头。
老汉未置可否地笑笑,脑子里不禁想起一首歌,好像叫“全世界都学中国话”,他觉得歌词里流露出的那种君临天下,万邦来朝的自我陶醉和眼前的现实对照有点滑稽,在专飞中国航线,几乎坐满中国人的飞机上中国话却不能帮你要来一杯橙汁。
为什么会这样呢?
老汉想,也许越南人对中国人并不怎么友好,毕竟当年有过一场战争,感情的创伤不是那么容易愈合的;也许越南人对中国的兴趣仅限于人民币而不是中国话;也许他们觉得英语作为世界通行语言已经够用了,没有必要再花费经历去学习更加让人头疼的中国话;也许......。
其实这些假设都没有任何的意义。在后来的行程中,老汉从越南导游的口中得知了越南文化和中国文化有着一段很深的缘分,也许正是这段缘分形成了他们对中国语言的一种复杂情感。
“现在语音感应和语言翻译都是比较成熟的科技了,为什么没人发明一种便携的翻译器,无论是哪种语言,甚至方言都可以通过它翻译成自己的母语,这样人们不仅可以通行天下,还省去了学习外语的辛苦,同时也不会牵动民族自尊的神经。”带着突至心灵的发明构想,老汉和几个朋友一起夹在旅客的人流中走进了西贡机场的海关边检大厅。
通关很顺利,但大家很快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从上海机场出关以来,大家只知道跟着人流走,完全忽略了组织领导,既不知道我们叫个什么团,有哪些人,也不知道团长是谁。我们这四人,个个都是走南闯北的老码头,正是这种过度的自信和互信才让我们落到如今这群龙无首的尴尬境地。
老汉突然想起,很早以前自己曾遇到过这种情况:整个行程都没有发团旅行社的人员跟随,每到一地,会有一个当地的导游到机场或是车站来接团,游客们自动地聚集在写着团队名称的旗帜或标牌下面,跟随导游开始当地的行程。
经老汉的提醒,朋友赶紧拿出旅行社打印的行程表查看本团的名称。奇怪的是,本团既不是南京某某旅行社,也不是上海某某旅行社,而是冠以一个女人的名字XXX。
“XXX,XXX。”朋友一连喊了几声,没有人答应。有个聪明人猜测说,“也许是接团导游的名字。”众人觉得有理,赶忙往出口奔去。
在出口接机的人群中果然有一个女子高举着“XXX”的名牌,然而一问之下,那个举牌的女子的确是负责我们团队的越南导游,但她却不叫牌子上的名字。正当大家困惑的时候,一个俏生生的姑娘站了出来,认领了那个名字。情况逐渐地明朗起来,我们这个团一共十个人,她就是我们的团长。由于是第一次独自带队出国,加上外语方面不太灵光,她采取了最古老,也是最高明的领导方法:无为而治。
《道德经》说“太上,不知有之;......功成事遂,百姓皆谓‘我自然’。”我们这位年轻的女团长从不作通常领导者那般振臂高呼之举,而是混迹于普通游客,随波逐流,结果大家都成功地到达了目的地,而且每个人都很有成就感。难怪老子认为最高明的领导不是那些呕心沥血功勋卓著者,而是人们几乎不知道其存在的默默无闻的无为之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