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素说:“哲学是关于真理的学问”。如果非要把理学说成是中国哲学的话,那么,我们从小就背熟了的教科书上的关于哲学的定义,即“哲学时关于世界观的学问,世界观是人们对世界的总的根本的看法”,这句话就十分精确。
冯友兰先生在《中国哲学史新编》中有一句话,“中国需要现代化,哲学也需要现代化”。所以一直以来,学者们都是用西方哲学的术语和体系来套用理学。实际上,中国古典理学思想发展到宋明理学阶段,已经是一门体系完备、研究精深的学科,它与西方哲学相比,有两个明显的差异。
第一,西方哲学的源头是自然科学,中国理学的源头则是社会伦理。理学的焦点是人,孔子说:“仁者,人也。”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社会的关系,是理学体系中最为博大精深的理论。中国古典思想家们早在先秦时期就开始建立心性理论,“存天理,灭人欲”,是主流理学家们孜孜以求的目标。西方哲学则是到叔本华才深入探讨人性。更为重要的是,理学的心性理论一直没有脱离儒家道德伦理的规范,这使它始终充满理性主义的光辉。
第二,从先秦到当代,从思想家到贩夫走卒,中国人的思想观念深受《易经》的影响。《易经》不光是为理学建立了宇宙论的架构,它的核心理念是变易,这就让我们认识到,我们所处的宇宙是一个动态平衡的宇宙。汉唐儒学特别注重“五经”,尤其是《易经》,宋明理学尊崇“四书”,这是因为《易经》的传统已经深入理学家的骨髓,二程将“天理”提升为本体,使之贯通天人。这是其一。其二,理学家深刻认识到这种动态平衡的状态,因而发出“道心唯微,人心唯危”的感叹,所谓“已发未发”也正是基于这样的心理体验,而“中庸”也恰是在这种动态平衡下的最为理性的选择。
传统的中西哲学比较有两个片面的论断。一是认为西方哲学更有科学精神,同是对世界的把握,西方哲学是微观的,显微镜式的,中国理学是宏观的,高屋建瓴式的,这是两个不同的路径,不能说谁比谁更严谨。二是认为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德育比宗教更好,西方伦理有神学的传统,是神圣的,不容置疑的,中国的道德则是可以讨论的,可以折中的,而折中的结果往往就是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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