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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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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葳蕤”一词现代汉语不常用,词典的解释是“枝叶茂盛,艳丽”。但在《红楼梦》中,“葳蕤”却不是这个意思。 《红楼梦》第二十六回袭人有一句话:“你出去就好了。只管这么葳蕤,越发心里烦腻。”联系上下文,“葳蕤”的意思似乎是“委顿”。这在第三十三回贾政的呵斥中表现得更明显:“……方才雨村来了要见你,叫你那半天才出来,既出来了,全无一点慷慨挥洒谈吐,仍是葳葳蕤蕤。……”
我估计《红楼梦》中的“葳蕤”这一意思来自方言。扬州话中“累”常用“wei”(平声)表达,与委顿的“委”,发音和词义都相近。大概曹雪芹的时代,这是一个常用口语,且最能准确地描绘出一个人萎靡不振的精神状态,曹雪芹找不到合适的书面语,便将“葳蕤”一词拿来了。说好听一点,这叫“通假”。
现代汉语是以北方话为基础的,这让方言意识浓郁的南方人很无奈。南京有档电视节目,叫“新闻韶一韶”,“shao”(上声)是南京话,意思是嘴碎,唠叨,侃大山一类,我家乡也有“韶叨”这个口语,但在这里肯定不应写成“韶”字,不过的确又找不到更好的字,好在南京本地人也不会误解。
我前几天不知道在哪里看到这样一个说法,说“葳蕤”还有第二个意思,就是“委顿”。我不知道这个说法有什么根据,要是仅仅因为曹雪芹这么用过,恐怕就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