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会多。过去的会议通常是领导作报告，职工听报告，报告念完散会，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现在不同了，企业民主管理的氛围浓郁，各级领导纷纷要求与会的职工踊跃发言，各抒己见。拳拳之心令人感动。

不过，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职工在非常正经的会议上，直面领导（尤其是上级领导）发表个人意见，实在是件冒险的事情。职工发言的出发点肯定是为了企业的扭亏增赢，领导讲话的出发点据说也是这样的，但职工与领导使用的，却是两个不同的话语体系。领导讲话典雅，讲究温良恭俭让；职工发言粗俗，心里想到什么嘴上就会说出什么，不懂得含蓄。这是两个互不兼容的话语体系，它们各自存活在自己的生活圈子里，平时不相干，偶尔才交集，但只要一交集就会产生冲突，一冲突就会死机。

为了解决这一问题，孔子在两千多年前提出过一个解决方案：“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一个懵懵懂懂的职工，心里肯定不会有负面情绪。圣人就是圣人，这么沧桑的方案，居然经久不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