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在东航的航班上吃午餐，发现米饭不熟，菜也很不好吃，就向空哥索要意见表。空哥十分配合，给了意见表，仍站在那儿不走，想看我提什么意见。

见空哥不走，我就对他说：“这事与你们无关，我是提这饭盒里的米不熟，是地面上的事。”没想到那空哥说：“这米就是在我们飞机上加热的，是我们没加热到位，十分抱歉。”

见人家道歉了，我也就不好再写什么意见。就告诉他，我经常给航空公司提意见，比如南航长沙到合肥的中午航班没有餐食，我提了意见之后，人家就增加了餐食。

空哥笑道：“我们也感谢你给我们提意见，因为你之所以给我们提意见，就是想让我们提高服务质量，下一次还想乘我们的航班。如果一个人从此就不打算再乘我们的航班，他也就没有必要再自找麻烦给我们提什么意见了。”

我说：“你这话说得真好，可惜你不是党和国家领导人。那些爱给政府提意见、批评政府的人，哪一个不是热爱这个国家，希望政府变好的人。因为爱提意见的人还要一直生活在这个国家。而那些变着法儿吹捧政府，闭着眼睛歌颂领导的人，大都是不打算在这个国家久居的人。他们的老婆孩子也许早去了外国或者他们自己也有了外国国籍，在中国大捞一把之后，就跑到被他们骂得一无是处的美国，再也不回来了。他们才不管咱们中国食品安全不安全、地下水污染到什么程度、空气质量如何差、社会道德如何沦丧，公平正义如何缺失呢。”

空哥说：“是的，当官的大都听不进逆耳之言，但他们哪里知道往往是忠言才会逆耳呢。现在敢给政府提意见、说真话的人，有的被‘出国’，有的被‘装哑’，还有的进监狱。谁还敢给政府提意见说真话？”

我说：“尽管如此，我们还是要提。要相信，可劲儿地相信，我们的党和政府里很可能还会有智者，能够明白忠言逆耳的道理的。”

空哥问我是不是东方万里行的会员。我说是的。他说我告诉你一个电话，只要你乘我们东航的航班之前打这个电话，说你要吃什么，比如米饭或面食，你上飞机之后，我们在送餐时就会按照你的要求直接把你要的餐食送给你。

我问是真的吗？空哥说真的。

东航有这样的服务，我以后还是尽可能地选择东航。只是一想到前年我写的《脱下空姐的裙子》，又对东航航班在冬天开足暖气，让乘客不堪闷热的情形有点儿骇怕。我问：“现在你们冬季的航班上空姐还穿裙子吗？”

空哥无奈地点点头说：“还穿呢。其实我们也不愿意这样，可公司总是这样规定，我们男孩子还好，看着那些女孩子在冬天穿着裙子上飞机冻得发抖，我们也心疼，可上面的领导不管的。”

我说：“你们就不能向领导提一下，让空姐也像其他一些航空公司一样，冬天让空姐脱下裙子，穿上裤子。”

空哥说：“我们提没用的，反而你们乘客提可能会好些。”

我说我们提意见可能也没用。有些意见，如果提到你们领导的心里去了，又无伤大雅，你们领导也许会采纳。但更多的时候还是把我们的意见当作“境外势力”，对你们内部事务的“指手划脚”，会有些恼怒的。

空哥说：“你也别把我们的领导想像的那么凶，有机会你还是给空姐们提提吧，免得她们再挨冻。”

唉，我这个人就是心软手欠。这不，又写出了这篇文章，还想脱下空姐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