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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我虽然离开新兵连,分到了警卫排,但在老同志眼里还是一个新兵。那时老兵对新兵真的像兄长一样地关心和爱护,有的老兵甚至把自己舍不得吃的牛奶糖果拿给新兵吃。那时候能吃一块牛奶糖果,几乎就像现在被请吃一顿大餐(有些夸张哈)。
警卫排分四个班,一班是警卫班,是直接给团长、副团长、政委、副政委当贴身警卫的。二班和三班是公务班,负责处理团机关的公共事务。还有一个驾驶班,负责团首长和团机关的车辆驾驶。当时我们团部仅有两辆北京吉普,由两名老兵驾驶。那时给首长开车没有任何特殊待遇,更没有任何优越感。不像现在,有人一旦给领导开车,几乎就成了二领导,那种特别的感觉,好像世上就没有他不知道的消息,就没有他摆不平的事。
在战争年代,首长找警卫员总是要找身强力壮,武大三粗的,因为关键时候能抵挡一阵,实在不行还可以把首长扛起来走。而和平年代,首长却只注重外观的清秀。所以,警卫班的战士们几乎清一色的都是英俊的小伙子。记得当时政治处的叶付主任就开玩笑说:“团首长是给他们的女儿选女婿呢!”巧得很,我们团的几位首长养得都有如花似玉的女儿。
我在警卫排工作时间不到一年,严格说起来只有九个月不到的时间。其间还有一个多月去淮安向南京艺术学院下来学军的师生们学习了美术,后来又参加了团里举办的创作学习班,我实际在警卫排工作还不到七个月。但对这一段生活我记忆得还是比较清晰的。我那时很单纯,一切都能从严要求自己。
我们训练的内容除了手枪、自动步枪和班用机枪的使用,还要练队列、练单双杠和木马,有时还练游泳和翻墙——不是现在网上的那种翻墙。甚至还要练倒开水、削苹果。有人可能会问,倒开水也要练?事实上我发现现在仍然有许多人不会倒开水。有人把茶瓶的软木塞握在手里,拿下茶杯盖口朝下放在桌子上,这样都是不卫生的。倒开水时要把茶杯盖口朝上放在桌上,且不能发出声音,然后端起茶杯倒上七成水,再放回原处,把杯盖盖上。削苹果就更讲究了,削下的苹果皮不但不能断开,并且还要包在削好的苹果上,首长吃的时候只需拎一下苹果梗,那一层裹在外面的皮就自动脱落了。
做卫生工作是我的强项,我想我后来的洁癖可能就是那时养成的。而跳木马、游泳、单双杠我是不行的,几乎都是排里的倒数第一。
为了练臂力,我曾在训练时往手枪口上挂上一只装满水的水壶或两块砖,在团机关大楼值班时不能参加训练,我就趁给各办公室送开水时,双手平举装满开水的水瓶,最多我每只手可平举三瓶水。后来胳膊都练肿了,手枪的成绩还是上不去。我认为那不是我的问题,而是枪的问题。一开始排长不接受我的观点,非说人的思想是最重要的,只要思想端正了,任何枪都能打得好。我索性把枪交给他,让他试一试。排长曾是参加过军区比赛的优等射手,可他拿了我的手枪射了几枪,成绩也不理想,他这才同意我在班里任意选一把我认为最好的枪试一下。我选了退伍的付班长刘幸德留下的那把枪,结果第一练习的25米胸环靶,五发子弹我打42环,第二练习50米的半身靶,需五十秒打完五发子弹,我仅用了25秒就打个优秀。这故事我曾在《1975,一个列兵的奥运体验》一文中讲过。
总之,在那一段时间里,我对各个科目的训练都是认真的、刻苦的,因为对于我们这个部队来说,我们班就是中央警卫团,为保障首长的安全和完成上级交办的各项任务,我们必须具有良好的军事素质。
这是当年的车库,马上也要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