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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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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姓高,教我们数学,人看上去很瘦弱。虽然他的普通话说得不好,但他的课的确很棒,从不看教案,思路很清晰,板书也那么整齐漂亮。这天他上课上到一半,突然大口呕起血来大家还没回过神来。只见坐在后排的新转学来的学习委员飞快地拿着教室后面的铅桶,一面搀扶高老师坐下,一面指挥男生去医务室,办公室报告。我也上讲台去协助她搀扶高老师。
校方迅速送高老师到医院,诊断结果是胃出血,要动手术,半年不能来上课。大家的心沉沉的。
老师的工作是要甘居清贫,呕心沥血的工作,不是我所想要的生话,我当时想。但是命运常常跟我们开玩笑,生命中有许多你不想做却不能不做的事。后来教书匠却成我这辈子的”铁饭碗”。
那位学习委员遇到突发事情冷静,处变不惊的巾帼风度使我敬佩她,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新的好朋友。她是在五年级下学期刚转学到江宁区来,她的父亲曾是陈毅元帅麾下的一位师级干部,军队转业后担任上海市商业局局长。
她家住在陕西北路,西康路上一?石库门的二楼,厨房在底楼公用的,大小卫生在二楼独用的,国家还赠与她们全套的红木家具。由于我家离她家不远,于是我常常去她家玩。她父亲山东人,很豪爽很好客,已上了年纪,头发有些谢顶。她母亲是第二任妻子,原是部队中的发报员,才30多岁,穿一身双排扣的列宁装,也在上海市商业局某处工作。
她父亲南征北战,戎马生涯,辽沈战役后休整,她母亲在渤海生下她,取名"渤生",淮海战役后准备南下前,她母亲在济南生下她弟弟,取名"济生",上海解放后,她父亲跟随陈毅市长接管上海市的商业部门,她母亲在上海生下她小弟弟,取名”沪生”。
她家有个很大的书柜,吸引我常常去借书,当时读了巴尔扎克的《高老头》《欧也妮葛朗台》读了狄更斯的《艰难时世》《双城记》;读《雾都孤儿》为奥立弗的身世伤感,读《茶花女》为茶花女至死恪守承诺,即使被阿尔芒误解,羞辱仍忠贞于他的爱所深深折服。
刚升六年级,渤生的父亲因血压高引起脑血管血栓,住进华东医院。我陪她去看望她父亲,走进华东医院,院内林木葱郁,环境十分幽雅,有四?医疗主楼。她父亲气色还不错,血压还稳定,就用轮椅推他到草地上晒晒太阳。
在草地上,我看到一位中年女子,长得身材修长,白皙肤色,瓜子脸,很清秀。她身旁有两三个医护人员都称呼她"姨妈",渤生父亲告诉我们:她就是毛主席的第二任妻子贺子珍。哦,,想不到这位就是"红旗飘飘"丛书中描写的当年在井岗山和长征路上叱诧风云的女司令。仔细看她的神情有些孤独无望,不知她将如何在煎熬中度日。
到底是谁?使贺子珍这位与毛泽东一同经历艰苦长征的战友和伴侣,漫长岁月的”有家无归”。唉,做伟人的太太不容易,一不小心就成了一把秋天的扇子,被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