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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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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我痛恨日本法西斯
“哎呀!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只说日本侵略者在中国烧杀抢掠,没想到你们日本人竟是如此的残忍和野蛮。”王歆格听得心惊肉跳。
“他们不能代表日本人,他们是日本的法西斯,是被军国主义造就出来的畜生!没有他们,我们也到不了中国来,我和爸爸也就不会被埋葬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
说到这里,村山俊男又有些哽咽了。
“也是,日本人里也有好人,比如你们一家,还有那个栗原纠夫。”听到村山俊男发出的伤感,王歆格赶忙给予安慰。
转而,王歆格又提出了新的问题:“那学堂里的女先生和女学生都死了,剩下的那些男先生和男学生、还有那两个东北军伤兵呢?他们怎么样了?”
村山俊男稍稍平抑了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后,又继续讲述着三十多年前的那一幕幕惨剧:
那些日本畜生将那些可怜的女孩子残害致死后,又把目光落在了那几个残缺不全的中国人身上。
“女人都已经被我们玩儿完了,下面就拿这几个‘支那猪’逗逗乐子吧!”安倍近似郎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那翘着的腿还在不停地、有节奏的晃动着......
一会儿,安倍近似郎突然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个日军中尉:“哎,还有汽油吗?”安倍近似郎似乎又想出了鬼主意。
“没有了。”那日军中尉立正回答。
“那就从油箱里抽出一点来让他们俩烤烤火!”安倍近似郎的下巴朝那两个东北军伤兵撅了撅。
“哈伊!”
这个日军中尉带着两个士兵先从汽车油箱里取出了汽油,然后再把取出的汽油撒到两个伤兵身上,最后用火柴点着......
在东北军伤兵痛苦的挣扎中以及凄惨的喊叫声中,那些丧尽天良的日本畜生竟开心的“哈哈”狂笑,有个日本兵甚至还近前用刺刀划了划伤兵的大腿看看肉烧熟了没?
“结束”了那两个伤兵,安倍近似郎又将目光转向了那两个被砍断胳膊的男先生。
“这两个用作练刺杀。谁的刺杀动作不标准谁上!”安倍近似郎命令道。
两个以杀人为乐趣的日本兵立即提着上了刺刀的长枪跑了出来:“我来!我来!”
两个日本畜生端着刺刀象串糖葫芦一样的一刀一刀的刺向了那两个中国先生......
还剩下了那几个中国小男孩儿。
安倍近似郎来到孩子们跟前,指着大门口:“给你们几个一个逃生的机会,只要谁能跑出这个大门,就放了谁。”
随即,安倍近似郎指着一个个头稍大一点的、被砍折了胳膊的小男孩儿说:“你,先跑!”
小男孩儿不知真假,有些犹豫。这时,就听到后面的日本兵拉动了枪栓。
安倍近似郎见这个小男孩儿没有反应,便生气的瞪着这个小男孩儿:“我喊三个数,你如果再不跑,后面就开枪!一......二......”
还没等安倍近似郎喊出三,小男孩儿便撒腿就跑,大约跑出去十五米左右,后面响起了枪声,小男孩儿被打成了筛子......
“第二个!一......二......”
第二个小男孩儿同样被打成了筛子。
......
到最后一名小男孩儿时,这小男孩儿聪明,拐着弯的跑,没有被打死,但腿被打断了,在地上爬......安倍近似郎见状走上前来,照准小男孩儿的脑袋连开三枪,小男孩儿的脑袋被打爆......
残暴终归是要付出代价的。当地的抗联和老百姓被激怒了,他们虽然不能与皇军面对面的干,但这些抗日军民可以采用游击战术、采取摸“老毛猴”的方式——袭击单个士兵,来对抗日本侵略军的残暴。
一段时间以来,第九大队的日本兵正在一个一个的消失,但每隔几天就会有失踪的士兵陆续的回来。令日军胆寒的是回来的不是活人,而是被吊死的死人。这样来来往往的经过了一段时间,日军始终对捉拿藏在暗处的抗日分子不得要领。最后同样是恼羞成怒,第九大队的日军索性将距离出现日军尸首最近的那个村庄包围了起来,然后逼迫这个村庄的村民说出“抗联”以及其他抗日分子的下落。由于老百姓不知道,所以说不出来。这些残暴的日军居然将这个村庄上千的村民,不论男女老少,除留下十几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以外,其余的全都推进了事先挖好的大坑里活埋了。......
在这个食人的狼窝虎穴里呆的时间长了,爸爸已经习惯了这些畜生们的残忍行径,爸爸不再又哭又骂了,爸爸唯一能做的就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那些可怜的中国受害者。
撤回到军营以后,被随军抓回来的那十几个漂亮的中国女人便被临时关在了营区一处闲置的库房里,以备日军随时享用。
女人终究是女人,到了危急时刻,多数都只会抹眼泪,等待着别人的宰割。但在这十几个漂亮的女人中,倒有一个女人比较镇定。这女人的父亲原本是距离本地一百公里以外的一个山头的土匪头子,女人从小就跟随父亲腥风血雨的经历了不少,也学会了舞枪弄棒。后来由于土匪内部争权夺利起内讧,女人的父亲被自己信任的副手杀害。为躲避追杀,女人在父亲的一个铁杆亲信的帮助下,逃离了那个山头,投靠了这里刚刚被活埋了的一个亲戚家生活了下来。
关押这十几个漂亮女人的闲置库房对面,是一个日军军火库,不时的会有汽车进出装卸弹药。这个比较镇定的女人有心机,这里的一切全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
晚饭期间,爸爸因担心这十几个被抓来的中国女人会难逃厄运,因此便决定要救她们。趁着营区内的日军都在吃饭,爸爸来到了关押女人的仓库。由于爸爸是医学专家,所以搞点迷昏麻醉剂还是不难的。爸爸首先准备了一块浸有乙醚麻醉剂的毛巾,然后便悄悄的靠近看守“仓库”的警卫,并乘其不备用毛巾捂住其口鼻将其麻翻,最后迅速地取出警卫身上的钥匙并打开仓库门。
“快!我来救你们!快跟我走!”爸爸急速的声音提醒着这些尚在困惑中的女人。
听到有人来救她们,这些惊恐万状的女人立即象看到救星一样的起身就要跟着爸爸跑。
“等等!”只有那个镇定的女人没有慌乱。
“你要干什么?”爸爸莫名的看着那个镇定的女人。
那女人不慌不忙的走出门口,将那昏迷的卫兵拖进库房,然后又剥下卫兵的服装穿到自己身上,并将卫兵的步枪也挎到了自己肩上,已然像一个日本兵押着女俘虏跟随着爸爸走出了库房。
由于是吃饭时间,再加上她们走的是僻静处,并没有看到几个日本兵。偶有碰到日本兵时,日本兵也会误认为爸爸与那个正押送“女俘虏”的“日本兵”是在执行长官的命令,所以也就不会在意。只有一个日军军曹看着爸爸的背影似曾相识,但又不敢确定,所以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儿便走了。
前面就是日军军营的大门口,大家的心里似乎感到有些放松。但看到门口设置的两名警卫,大家的心便又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经过和爸爸协商,那个穿日本军服的女人先走近了门口警卫,并将其注意力吸引了过去。随后,爸爸便低着头靠了上去,并趁其不备先麻翻了一个警卫,另一个警卫则被那穿日军军服的女人用刺刀挟持着不准回头。趁此机会,爸爸上前又从背后将剩下的这个日军麻翻。至此,门口的威胁全部解除。
爸爸和那穿日军军服的女人商定:由那女人带着其他女人直奔东边的“青纱帐”而去。爸爸则迅速返回营区。如有追兵追出,爸爸则在营区内鸣枪制造混乱,以干扰日本兵追杀这些女人。
幸运的是营区内的日军由于白天打了胜仗(活埋村民),所以便在晚饭期间喝酒会餐以示庆祝,因而便很少有人出来。一直到那几个被麻翻的卫兵苏醒过来发现女人逃了才赶来报告,但这时已是为时太晚。
那三个卫兵由于失职,被分别处以“鞭刑”处罚。
俗话说“纸包不住火”。自那些“女俘虏”逃跑一事案发后,那个曾经看到过这些“女俘虏”的日军军曹经过苦思冥想,终于想清楚了自己当时看到的那个熟悉背影就是爸爸,军曹将自己的发现报告了安倍大队长。安倍近似郎经过进一步调查,发现在“女俘虏”逃跑的时间段内,只有爸爸没有和大伙在一起吃饭。更致命的是,由于爸爸一时的紧张和疏忽,竟将那块浸有乙醚麻醉剂的毛巾落在了营区外与那些逃跑女人分手的地方。经辨认,这块被日军搜索到的“犯罪证据”——毛巾,就是爸爸的。
安倍近似郎遂将此事逐级上报到了师团司令部。当然,他上报的事件起因是:第九大队全体官兵在围剿“抗联”武装战斗中抓获的“抗联分子”被爸爸私自释放。
事隔三天之后,第九大队营区内的军火库被一枚来历不明的迫击炮弹击中炸毁。
这连锁的两件事,惊动了日本关东军总部,总部要求对此事进行彻查。后经关东军司令部与师团司令部联合调查:释放“抗联分子”系爸爸因同情敌对分子所为;第九大队军火库的爆炸,也是由逃出去的“抗联分子”联合其他被打散的抗联武装实施的。
鉴于上述情况,关东军总部认为:作为师团的领导人、爸爸的保证人——石原无门中将对于石原师团出现的这一重大恶性事件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石原将军应对此作出解释。
石原无门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无奈之下,石原无门只得向关东军总部自请降职处分,并同时向天皇陛下谢罪检讨。
此时,太平洋战争已经爆发。日本由于战线拉得太长,交战的面太宽,因而无论其财力还是人力,均是日益捉襟见肘。尤其是人力,国内的兵源正日益枯竭,而不断扩大的战争范围却是需要的兵员越来越多。特别是对于石原无门这样的“能征善战、善于谋略”的将军更是一将难求。考虑到上述因素,最终,关东军总部为了让石原无门感恩戴德,最主要的还是眼下正是关东军用将之际,因此,关东军总部对石原无门只进行了严厉的“训诫”,并同时责成其加强对部下的管束,不准此类事件再次发生。
那么那个军火库又是如何被击中爆炸的呢?
原来,那十几个被抓来的中国漂亮女人在爸爸的帮助下逃出去以后,其中的几个投靠了亲友,剩下的那些无家可归的女人便在那“镇定女人”的带领下,辗转找到了抗联并参加了抗联。紧接着又是在这“镇定女人”的指引下,抗联战士用仅有的一门从日军手中缴获来的迫击炮,炸毁了这个被老百姓称之为“魔鬼九队”的军火库,也算是为老百姓出了一口气。
事已至此,石原无门对爸爸已经是失望至极。
石原无门本来准备借此事件要对爸爸严惩以儆效尤,但这家伙尽管残暴,却是特别的崇尚师道,对爸爸下不了手。再加上还得考虑到妈妈,也就是他师妹的感受,因此,他只能自己忍辱负重而不得不放爸爸一马。但他又担心如此一来,爸爸便会更加有恃无恐的给自己惹麻烦。怎么办呢?经过思来想去,石原无门想到了一个去处,即日军建在观音山地区的一个“312”秘密基地,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处的观音山日军后勤供给大型地下仓储场。
“你说的就是我们现在呆的地方?”王歆格好奇地问。
“正是。”
村山俊男继续:
这个基地的最高行政长官是藤原武志大佐,是妈妈的哥哥,也就是我的舅舅。
舅舅来中国比较早,石原无门来中国时,舅舅已经是一名陆军准尉了。但由于石原无门残暴无度,在战场上一直“战绩”优异,很快,其职务便晋升到了舅舅之上,成为了舅舅的上司。
起初源于妈妈的原因,两个人的关系很好。但随着石原无门残暴劣性的暴露,舅舅逐渐对此人产生了厌恶。为了避开这个任意杀戮的恶魔,避开这个随意残害中国无辜的环境,舅舅主动提出调离一线部队,到后勤去干一些具体的服务工作。石原无门也看出舅舅不是杀人的料。恰在这时,由于战场的迅速推进,急需在华北的豫鲁苏一带建一个负责华北、华中帝国军队后勤供给的大型基地。看在爸爸和妈妈的情分上,石原无门通过关系,将舅舅调往了该基地任首任长官。
道不同,不相为谋。由于二人的性情不相容,所以舅舅与石原无门平时少有联系。
爸爸和妈妈也知道舅舅的所在地。之所以一直没和舅舅接头,一是距离太远;二是战争时期来往不方便;三是不在一个方面军少有机会会面;四是爸爸时常有事情脱不开身。
石原无门并没有将他欲让爸爸去“312”基地的想法告知爸爸,而是欲擒故纵的征求爸爸对下一步的打算。
“我想回日本,我不想再打仗了。”爸爸心灰意冷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不可能,现在是战争时期,连十几岁的小孩子都参战了——这我办不到!”石原无门拒绝了爸爸。
“反正我就是不想再打仗了!我厌恶战争!我厌恶杀人!”爸爸坚持自己的想法。
“你如果继续持有这种近似反日的思想,那是很危险的!”石原无门警告爸爸。
稍停,石原无门面带无奈的、但却又显现出很关心爸爸的样子对爸爸说:“这样吧!为了不让加代还有孩子由于你的这些思想和举动而被带入死亡境地,我给你物色了一个相对安全一点的地方,在那里你就不用上战场了。”
”好啊好啊!只要不上战场,只要不看到杀戮,让我干什么都行!”爸爸用少有的兴奋眼神看着眼前这个恶魔、自己曾经的学生。
“当初你是以知名专家的身份被我要来的,也是以知名专家的身份被特批可以带家属的,现在你知名专家的身份依然有效,所以加代和孩子们可以与你一同前往。”
“谢谢!谢谢!”爸爸很激动、也很感谢这个在自己的心里既爱又恨的恶魔学生。
“不过......你已不再是大尉了,而是一个医疗卫生专家级的部队文职人员,是负责部队仓储的卫生防疫以及改善仓储环境、提高仓储质量研究的部队仓储管理人员。”
“这没关系,我愿意做这项工作。”
“那好吧!”石原无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你准备一下吧!三天以后去找藤原武志君报道。”
“等等!你是说让我们一家去武志哥那里?”爸爸一副惊喜的目光。
石原无门没有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
“太好了!加代会高兴的,孩子们也会高兴的。谢谢你,石原君!”
这是爸爸许久以来第一次这样亲切的与石原无门交流。
......
关内的气候比关外的气候委实要暖和不少。
时值阳春三月,关外依然还在瑟瑟寒冷,而关内却已是阳光明媚、柳暗花明。
我们终于来到了已开始呈现勃勃生机的观音山区。
这时的我虽然才只有几个月大,但似乎对春天有着别样的喜爱,那粉红色的小脸蛋上,一直洋溢着“无齿”的笑容。
舅舅很高兴我们来到这里,早就让人在一处僻静的地方腾出一幢小四合院供我们一家人居住。但舅舅不允许妈妈、姐姐、还有我随意进入办公区。
说是让爸爸来这里担任什么专家级仓储管理人员,其实就是一个仓库保管员,负责日常的进出库账务记录,当然保管地下仓储场的环境科学、提高地下仓储场的储备水平也是爸爸的责任范畴。尽管看起来爸爸在这里的地位比较低下,但爸爸似乎很乐于这项工作,因为对于善良的爸爸来说,这里是躲避残忍杀戮场景的最好去处。想必舅舅也是这样的心理。
舅舅也是一个厌战人员,尤其见不得野蛮的杀戮,所以在这里舅舅似乎找到了安宁。平时舅舅只负责对基地安全的守护,别的地方舅舅一概不去骚扰,所以与当地的老百姓相处的比较融洽。在关外,爸爸见到的老百姓是那么的惧怕日军,关外的老百姓都视日军为洪水猛兽。而这里的老百姓对日军就像是平常的邻居,见面打招呼,还时不时的互通有无,如果老百姓遇到难处,皇军也会尽力的帮助。当然,舅舅也有底线,即不允许老百姓进入基地,也不允许士兵随便去附近的村里。如确需进村,也必须五人以上,且携带武器。但万不允许骚扰百姓。
自从爸爸来到这里,似乎感到进入了理想的世外桃源。爸爸不再看到残忍,看到的却是军民的祥和,这正是爸爸想要的。
由于爸爸和舅舅是亲戚,又都是反战派,所以舅舅对爸爸比较放心,对爸爸的行踪舅舅也从不干涉和束缚。随着时间的推移,爸爸和这里的老百姓已如同家人一般。
这附近有一个村庄叫宝丰村,一百多户人家,有上千人的人口。村里有一个先生开了一所私塾,教了十来个学生。眼看着姐姐到了上学的年龄,为了能让姐姐学点知识,也为了姐姐平常有一个去处不至于在家里无所事事,爸爸便硬着头皮去到村里给姐姐报名。
出乎意料,那私塾先生答应得很痛快:“你明天就带孩子来吧!”
从此,爸爸便不时的去村里接送姐姐,有时妈妈也去,久而久之,村里的人都认识了爸爸,爸爸也对常看到的一些村民有了印象。
有一次,爸爸在送姐姐去村里上学时,遇到一村民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满地打滚,旁边还有他的家人在哭。爸爸急上前询问,方知这村民是误食了毒蘑菇所致。爸爸急忙让其家人寻来一根筷子,并用筷子一端压住该村民的舌根部,催其呕吐,后又让其家人找来白萝卜,与白糖一起煎水喝,很快该村民便得到了治愈。从此以后,宝丰村的村民都知道有一个日本人懂医术,只要村里有人生病,村民们只要让营区警卫转告一声,爸爸就会及时送医上门为村民服务。
宝丰村地处大山深处,这里常年缺医少药,但自从有了爸爸,这里的村民们便得到了极大的便利。有一次,一个孕妇难产,孕妇母子危在旦夕,是爸爸将孕妇母子从死亡线上救了回来,爸爸也由此获得一个“神医”的称呼,村民们对爸爸就像对神仙一般的敬仰。由于爸爸在村里落下了好人缘,村民们对爸爸的女儿美惠子更是关爱有加。村里有一宋姓人家的姑娘与美惠子是同学,宋家因此也没少受到爸爸的救治与周济,感动得这家人待美惠子就如同家人,两个小姑娘也由此成为了好姐妹,后来竟发展到美惠子会时常的在宋家吃饭睡觉,两家人处得就像亲戚一般。
偶有外地人逃难至此,村民们便会听到一些大山外面的事情,尤其当听说日军如何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时,村民们便会觉得不可思议。但看到这些难民身上的累累伤痕,村民们又不得不相信这些难民说的是实情。对比之下,村民们对这里的日军便更加友好。
村民们很识得礼度,村民们从不涉入日军“禁区”的半步,更不打听和偷看日军的情况,以免给这些友好的日军添麻烦。即使爸爸时常的出入村里,村民们也从不问爸爸军营的事情,以免让爸爸为难。
随着盟军的强力反攻,中国的抗战形势也出现了逆转。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八路军、新四军、以及东北的抗日联军,联合国民党领导的国民政府军在全国的各条战线上,均对日本侵略军发起了反攻,日本侵略军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已是惶惶不可终日。
石原无门在爸爸来到观音山区不久,即已调离关东军而来到了华北方面军。在一次深入战斗前沿视察时,被中国军方跟踪多时的神枪手射来的子弹击中,从而结束了他残暴无度的罪恶生命。
毕竟是自己的学生,也毕竟曾经无数次的得到过石原无门的庇护和照顾,在得知石原无门毙命的消息后,即使不是同路人,爸爸和妈妈依然按照日本的礼俗为石原无门进行了祭奠。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叫做“多行不义必自毙”!哦对,还有一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那个比石原无门还要残暴无度的安倍近似郎,尽管其后来由于“战绩”卓著而被一丘之貉的石原无门提拔成了大佐联队长,但最终他还是没能逃脱被毙命的下场。滑稽的是他并没有被中国的抗日武装击毙,而是死在了自己人的手里——在一次检验新兵实战对抗演练时,一名新兵由于紧张,在投掷手榴弹时误将手榴弹落在了安倍近似郎的脚下,从而导致了这个恶魔的丧命。
观音山地区也有了游击队的影子,但只是小股的侦查人员。一次,爸爸在去宝丰村给村民看病的路上,遭遇了三个“便衣”队员,他们将爸爸捆了起来欲押回游击队审问,被宝丰村的村民拦下,村民们一致证明爸爸是一个好人,并要求将爸爸释放。最后在了解了这里的真实情况以后,游击队员便请求爸爸能协助他们潜入日军营区,但遭到了爸爸的拒绝。
“我保证不损害你们,但我也不能帮助你们,因为我毕竟是日本人,再说我的妻子儿女也都还在日军那里。”爸爸如实的向游击队员说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你能告诉我们这个日军营地到底是做什么的吗?”游击队员继续问。
“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个营地是日军的车辆维修基地,其他的我依然不能多说,因为我必须讲信用。但有一点我可以向你们保证,这里的日军也都是和我一样的反战,一样的痛恨侵略和杀戮,他们是不会和你们开战的,更不会祸害这里的老百姓的。”
“神医说得对,这里的日军都是好人,他们在这里就是修一修坏了的汽车什么的,就是一个修车厂。”村里的一个长者站出来为爸爸作证。其他的村民也都一齐响应:“是啊是啊!他们只是修车的。”
游击队最终遵从了宝丰村民众的意愿——既然这里的日军是一支友善的队伍,那就暂时不考虑消灭这支部队,而把有限的兵力投入到消灭那些残害百姓、负隅顽抗的日军。
从此以后,爸爸来往于军营与村庄之间,更是如同到邻居家串门一样的便利。碰到游击队也是常有的事。游击队在了解了爸爸的情况以后,也不再为难爸爸了,而是象见了老熟人一样的打招呼:“哎,老村,又来接孩子了?”游击队员和村民们都习惯于称呼爸爸为“老村”。
“不是,是村里的一个孩子有些发烧我过来看看。怎么?你们又过来侦查?”
“不,我们是路过,到前面那个村子去商量一下组建农民自卫队的事情。”
............
随着日军伤亡人数的越来越多,前方的作战人员也越来越少,华北日军司令部开始把目光盯到了“312”基地,并多次的催促舅舅分出一部分兵力支援就近的作战前线。
舅舅是一个反战派,对这场侵略战争深恶痛绝,尤其对日军的残暴杀戮更是不能容忍。舅舅深知日本发动的这场非正义的战争必败,所以,为了力促这场战争尽快结束,也为了尽可能地减少双方人员的伤亡,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舅舅总是想方设法的顶着上面的压力拖着不出兵。可下级终究拧不过上级,在经过三番五次的敷衍拖延之后,舅舅终于被撤换掉。舅舅被发配到了附近清原县城的日军监狱去担任监狱长。舅舅从此一蹶不振,整日价借酒浇愁,据说还与一位当地的女学生有染。
舅舅被撤换,是我们来到“312”基地第三年年初的事,那时我才两岁多一点,说实话,我对舅舅并没有什么印象。
新调来“312”基地替换舅舅的司令官,是一个叫小泉纯二的中佐,这家伙虽然个子不高,但却是一个如同石原无门一样的军国主义好战分子。此人身材短粗,鼻子下面留有一撮小胡子,一双滴溜乱转的鼠眼让人觉得是那样的不舒服。
为了加强小泉纯二在基地的领导地位,上方还同时给他配备了一名和他一样好战的副手——麻生若智一,二人坑瀣一气、狼狈为奸,利用手中的权力,运用高压降服的手段,很快便将整个基地牢牢地掌控于他们的手中。
爸爸不再允许外出了,只有姐姐尚可以外出读书,但爸爸必须保证这里的军事秘密不得外泄。
周围的老百姓也不再允许靠近基地,一旦越过小泉纯二划定的红线,皇军就要开枪射杀。如此一来,附近老百姓的耕作生息受到了限制,双方开始产生了隔阂。
一次,一个村民因为老父亲生病,想来请爸爸前去诊治,就因为靠近了营区,竟被小泉纯二命令开枪射杀。此事激怒了当地的老百姓,老百姓开始利用各种手段给日军搞破坏,他们有时破坏日军的必经道路,有时盗割日军的电话线,给日军的军需供给造成了极大的不便,小泉纯二也为此多次受到司令部的训斥。恼怒的小泉纯二为了报复村民,便派那个麻生若智一带了一个中队的日军包围了宝丰村,枪杀了几个带头的,又烧了几座房屋,老百姓的反抗情绪才稍稍的平息。
其实宝丰村的村民并没有屈服,他们只是觉得他们的家在这里,他们的亲人在这里,如果与日军硬顶,怕会给宝丰村的乡亲们带来无谓的牺牲,他们是在等待时机,等待能够报仇雪恨的时机。
观音山地区的抗日游击队也是因为羽翼还未丰满,面对人数众多且装备精良的日军,他们也是暂时没有能力与日军抗衡,所以他们便说服村民暂先忍耐,保存实力,以等待反攻的时机。
一九四五年八月十五日中午,日本天皇裕仁广播《停战诏书》,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所规定的各项条件,无条件投降。
听到这一消息,爸爸、妈妈、还有姐姐高兴地手舞足蹈,爸爸更是激动地将我们抱在了一起:“我们就要回家了!我们就要回家了!我们不用再经历战争了!我们也不用再看到杀戮了!”
妈妈高兴的眼泪都流出来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爸爸来到了院子里,面对着东北方向,满含热泪的跪在地上:“栗原君,您听到了吗?这场不义的战争终于结束了,您可以放心了......”
可在基地司令部里却是另一番景象:小泉纯二和麻生若智一以及其他一些激进好战的军官不高兴了,他们捶胸顿足、痛心疾首的呼天喊地就是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会是这样呢?这不是天皇的本意,这一定不是天皇的本意!我们不投降,我们坚决不投降,我们一定要为大东亚‘圣战’血战到底!”
几个狂热好战的军国主义分子在那里声泪俱下的叫嚣着,其中有两个“圣战”狂徒还当场拔出军刀剖腹自杀,说是宁愿为天皇陛下尽忠,也决不接受投降之辱。
最后经过这些好战分子的商讨,小泉纯二决定“312”基地的全体官兵决不投降,他们要以大日本皇军的武士道精神为荣,誓与大日本帝国的敌人血战到底。
时间已经进入了一九四五年的九月初。由于“312”基地地处大山深处,且这里的日军又是一个鲜为人知的“汽车修理”部队,所以那些大的抗日武装,包括共产党和国民党的武装只重视去收缴那些大的日军部队,对这里的小股日军且又是毫无战斗力的后勤维修兵并没有给予重视。待其他的日军武装全都收缴完毕之后,国共双方才把注意力转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后勤维修”基地来。国共双方派出的受降洽谈代表接踵而至,但都被小泉纯二挡在了门外。由于国共双方对于这里日军的受降权谁都不相让,所以才使得小泉纯二有了喘息的机会。
最后在国共双方多次向这里的日军发出限期投降通牒无效以后,国军先下手为强,派出了飞机进行轰炸,才出现了前面说的妈妈被炸死,我和爸爸被埋在这里的悲剧。
“哎哟!真没想到你们家居然经历了这么多的曲折离奇!”王歆格听完了村山俊男的讲述以后发出了由衷的感慨!
“是呀!我们家也是这场战争地地道道的牺牲品!”村山俊男也同样发出了感叹!
“更没想到的是你们一家人居然全都是我们中华民族的友人!”王歆格的话语里显现出了兴奋。
“这源于我的祖辈们的善良和良知。听我爸爸说,我爷爷就是一个乐善好施的人。”
也许是受王歆格兴奋情绪的影响,村山俊男的话语中也透出了自豪的语气。
停了一会儿,王歆格若有所思的安慰村山俊男:“我相信意志的力量,只要我们坚信好人一定会有好报,那我们就一定会有希望的!”
“我也相信!”村山俊男支持王歆格的说法。
稍停,村山俊男又感慨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我的姐姐,还有舅舅,他们后来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