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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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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灭绝人性的“731”
“哎,俊男哥,记得你曾经说过你爸爸在‘731’部队里工作过。‘731’部队是干什么的呀?”
“‘731’部队呀!说出来能把你吓死!”村山俊男故意卖起了关子。
“你说嘛!你讲给我听听嘛!”王歆格在这里既有撒娇的成分,更多的是自己对知识的渴望。因为在那个时代人们对这些方面的知识的确是了解的很少。
“唉!”村山俊男长长的叹了口气,“‘731’部队呀!那就是一个灭绝人性的魔窟!”
说实在的,对这个令人胆寒的组织村山俊男委实是不愿意提及,因为太恐怖了。但架不住王歆格的一再要求,村山俊男只得不情愿的将从爸爸那里听来的实际经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抖落了出来......
自从那次操练场上用中国民夫作刺杀靶子以后,爸爸就很少再和石原无门来往。爸爸也因此象得了一场重病一样的萎靡不振。的确,自己最得意的学生竟然是这样的衣冠禽兽,作为一个正直善良的老师,能不感到由衷的痛心嘛!
别说,虽然石原无门残暴歹毒,但对自己的老师却是异常的尊重。石原无门几次的来到爸爸的住处看望爸爸都被爸爸无声的拒绝了出来。无奈,石原无门只得尽己所能的安排下属照顾好爸爸的生活。
然而,由于知道了真相,爸爸感到了空前的失望和悲伤。爸爸几次的在心里扪心自问:这难道就是我一直以来苦苦追求的理想和希望?这难道就是我长期以来为之津津乐道的大东亚共荣?这难道就是我一直以来为之骄傲和自豪的大日本帝国?这难道就是我万分崇拜、并愿意为之献身的天皇所领导下的国家?
在这个阴森恐怖、如同狼窝虎穴的环境里,爸爸一肚子的压抑无处诉说。在这个异常困苦、孤独的日子里,爸爸思念起了妈妈。爸爸决定把自己备受压抑的苦恼向妈妈和盘托出。
加代:
你还好吗?生活的还愉快吗?我现在依然在石原无门的师团从事着我的工作。
日本在中国的军事进展的确很迅速,控制的地盘也越来越大。但面对着大日本帝国的节节胜利,我却一直高兴不起来。你知道吗?中国的地域虽然很大,但却充满了杀戮,而这些杀戮却都是日本的侵占带来的。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的信仰了,更怀疑这场所谓的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正义性。我很迷茫,也很痛苦。我既希望我们的祖国好,又不想看到那么多无辜的中国老百姓被杀害。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这些压抑在我心里的郁闷也只有向你倾诉了......
哦对了,石原无门——就是你的师兄、我的得意学生、关东军中将师团长、我现在的长官——石原无门,他已经不是东京帝国大学时候的石原无门了,他的手上也沾满了无辜中国人的鲜血。我很痛心,我真的很痛心......
若干天之后,爸爸接到了妈妈的回信。
秀助君:
您好!从您的来信中,我产生了担心。我觉得您不应该轻易的怀疑自己的信仰,我觉得您应该相信我们英明的天皇,相信我们具有开拓精神的政府。我们的军人千辛万苦的到中国去就是为了去帮助那里的人民,解救那里的苍生。我们的政府也常告诉我们:有些愚昧、野蛮的中国人不理解我们的好心,竟然以怨报德的残杀我们优秀的帝国军人。出于自卫,杀个把这样的中国人不应该是错误。
看得出您在那里很痛苦,也很消沉。对您的这种状况我非常非常的不放心......
......
人在低落的时候是非常需要亲情的。接到妈妈的回信,爸爸爱不释手,看着妈妈的信就像看到了妈妈一样的高兴。但高兴之余,爸爸也有些担心:连妈妈这样一个高级知识分子都对天皇、对帝国军人到中国来的良善用意深信不疑,更何况其他人呢!
正在这时,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是石原无门再次的前来探望爸爸。
“老师,您的身体好些了吗?”石原无门很礼貌的弯着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爸爸。
爸爸一改往日对石原无门不理不睬的态度,居然站了起来立正鞠躬:“谢谢将军阁下的关心,我的身体好多了。村山让将军阁下费心了!”
石原无门知道爸爸这是在耍情绪,但他依然不急不躁的走到爸爸身边扶爸爸坐下:“好,好。好了就好,好了就好......”石原无门高兴的笑着。
片刻,石原无门依旧是微弯着腰,笑看着爸爸:“老师,您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需要什么您尽管说!您永远是我的老师!”
“有!”
听到石原无门的这句问话,爸爸立即想站起来回话,但被石原无门按住了:“老师,您不需要站起来。我希望我们依然能像原来一样的随便和随和。”
“那既然将军阁下问起来了,我还真有事情需要将军阁下帮忙。”
“您说!”
“我希望我能退出军队,重新回到大学去教书。”
“这怎么行?”
石原无门被爸爸这突如其来的想法难住了。要知道,除了正常的退役,非正常的进军队和出军队本来就很难,更何况现在正是战争时期,正是兵员不足的时期,想半途退出,谈何容易!
“我不想在军队干了,我也不适合在军队。”爸爸依旧在坚持。
“您怎么就不适合在军队了?当下部队正需要您这样的人才!当下也正是您大展身手的时候!”
“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滥杀无辜,我不能和你们同流合污!”
“现在是战争,对这个劣等的、不向大日本帝国臣服的民族就应该用铁的手腕!”
“战争是你们强加给这个可怜的民族的,平白无故的你们为什么要跑到人家这里来杀人?”
“老师,我不得不说您的这些想法很危险,真的很危险!”
“所以我不干了,我不想干了!”
最终两个人不欢而散。
............
那是一个刮着瑟瑟寒风的上午,由于天冷,爸爸懒于工作,所以就迟迟的没到办公室。
自从爸爸看清了所谓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实质之后,爸爸就开始对支援“圣战”很抵触,工作也只是应付差事,完全没有了原来积极向上的劲头。这不,时间已经过了上午十点,爸爸才懒洋洋的起了床,正拿着洗漱用具在洗手间洗漱......
“老师,老师,您在吗?”
爸爸正刷着牙,突然听到了石原无门的声音。由于“道”不同,爸爸已懒得和石原无门交流了,所以爸爸就没有答话,而是在继续刷牙。谁知石原无门却自己推开了门,并一步迈了进来:“老师,老师,您快出来,快看看谁来了?”
听到石原无门说“看看谁来了”,爸爸赶紧好奇的抬起了头并看着门外。就在这时,先是一个刚会走路的小女孩儿被石原无门牵着手走了进来,紧跟着是一个亭亭玉立、落落大方、穿着厚厚的衣服、脸上围着厚厚的围巾、只露着两只眼睛的、看起来非常美丽的漂亮女人也跟了进来。爸爸站在那里正纳闷儿,就看到石原无门弯下了腰,脸对着小女孩儿,手指着爸爸对小女孩儿说:“这是爸爸,快叫爸爸。”
谁知小女孩儿却胆怯的躲到了石原无门的身后......
停了一会儿,爸爸才从呆傻中如梦初醒:“美惠子......我的小美惠子......你怎么来了?”
爸爸嘴里的牙膏都没顾得洗便一个箭步冲到石原无门跟前拉住了美惠子的手......
此时,那只露着眼睛的蒙面女人也已进了屋,脸上的围巾也已摘了下来。爸爸一眼便认出了那女人:“加代!我的加代!哦,天哪!你们这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吗?”
“从天上掉下来的?哈哈哈哈......”
听到爸爸的这句问话,石原无门率先的大笑了起来,紧跟着妈妈也笑了起来。
“这都是石原君安排的。”妈妈爱恋的眼神看了爸爸一眼。
“哦,谢谢石原君!谢谢石原君!”爸爸好长时间以来,这还是第一次将感激的目光直直的投向了石原无门。
“老师,您不要这样说,这是学生应该做的。”石原无门谦谨地说道。
其实,自从妈妈收到爸爸的信以后,就一直对爸爸的情况不放心,无奈,妈妈便给自己的师兄石原无门寄信询问,石原无门当然不会对妈妈说实话。当听到妈妈流露出对爸爸的不放心之后,石原无门突生一计:何不将师妹也接来中国?这样对稳定爸爸的情绪,发挥他们两个人的特长为大东亚“圣战”服务不是更好吗?如此一来,才有了爸爸、妈妈、和姐姐的全家人的团圆。
听了爸爸这些年在战场上的所见所闻后,妈妈也开始对这场战争产生了疑虑。不过看在石原无门对爸爸妈妈照顾的非常周到的份上,妈妈还是力劝爸爸不要为难石原无门,不要提出离开军队。但爸爸对日军的杀戮非常的痛恨,对日本军国主义的战争扩张非常的反感,任凭妈妈怎样说,爸爸也执意的不想再为狂热的军国主义政府服务了。无奈之下,妈妈便找到了石原无门,恳求石原无门能想办法让爸爸离开这个血色的杀戮战场,找一个能发挥爸爸特长、能使爸爸潜心搞研究的地方,那样的话,我们的家庭也能跟着一起安稳下来。
经过反复的思考,石原无门想到了一个地方——关东军防疫给水部,即后来人们谈之色变的臭名昭著的“731”部队。当时该部队的部队长为石井屠郎中将,此人从医出身,与石原无门同行,又同为中将,有着相同的变态心理,两个人臭味相投所以便成为了好朋友。在石原无门看来,那里确实是“适合”爸爸“发挥”特长的理想去处。但考虑到爸爸反战、同情中国人的秉性,为了最大限度的发挥爸爸的积极性而又不被爸爸发现那里的内幕,石原无门特意嘱咐石井屠郎把爸爸与那里的“活体试验”区域隔离开来,让爸爸只从事技术研究,不参与“技术”试验。能得到爸爸这样一个顶级医学专家,石井屠郎也是求之不得。石井屠郎愉快地答应了石原无门的要求和委托,并保证让爸爸在那里既能发挥特长,又能生活得很好。
转眼一年又过去了,爸爸、妈妈还有姐姐在石井屠郎的关照下倒也生活的安逸。石井屠郎同样在“731”本部驻地的生活区域,为爸爸设立了一处生活、工作结合在一起的技术研究工作室,妈妈是爸爸的助手兼研究员。爸爸、妈妈平时的工作就是将“技术试验”得出的数据进行汇总、分析和研究。
“731”部队驻地的周边都进行了“清乡”,所以鲜能见到老百姓。偶尔也会有不懂事的小孩子出现在附近。
营区东南面的铁丝网外面有一座隆起的土丘,那里的草木非常的茂盛,空气也很新鲜。郁闷之时,爸爸常会跑去那里舒展一下自己的心胸。
按说“731”营区里的人是不允许私自外出的,但由于爸爸与石井屠郎有着“特殊”关系,所以门口警卫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凭爸爸进出。不过爸爸别的地方很少去,只是在空闲时,或者是烦闷时,爸爸便会跑去土丘那边活动散心......
“叔叔,你掉东西了。”
顺着声音,爸爸扭回头:一个衣衫褴褛的八九岁的小男孩儿,正牵着一头牛,站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小男孩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同样是衣衫褴褛的五六岁的小女孩儿。
顺着小男孩儿的手指,爸爸看到了地上的怀表——这是自己刚才掏手绢时不小心带出来的。
“谢谢你小朋友。”爸爸用感激的目光看着这小兄妹俩,“你们怎么到这里来了?”
“放牛。别的地方草都没了,这里的草多。”小男孩儿天真无邪的回答爸爸。
“你家里的大人呢?”爸爸关心的问。
小男孩儿没说话,只摇了摇头。那个小女孩儿一直很胆怯的藏在哥哥的身后。
“不在家?”爸爸好奇。
“没有了,找不着了,只剩下了我和妹妹。”
“找不着了?”爸爸惊奇。
小男孩儿再次点头。
“那你们怎么生活呢?”
“给‘东家’放牛。”小男孩儿低下了头。
爸爸很心疼的走过去拍了拍小男孩儿的头,然后将手伸进兜里想掏钱给小男孩儿,但由于出门匆忙没有带,所以爸爸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
第二天的同一时间,爸爸特意带了些钱和吃的想帮助一下那可怜的小兄妹,但那小兄妹没有来。第三天也没来。第四天爸爸在那儿等了一会儿还是没等到。当爸爸正失望的往回走的时候,却意外的看到小女孩正坐在一低洼处的小土坎儿上哭。
“怎么了小朋友?”爸爸急忙向小女孩儿走过去。
抬头看到是爸爸,那小女孩儿便哇哇的哭了起来:“叔叔......我哥哥没了......你看见了吗?”
“没有啊!”
看到小女孩儿哭得如此伤心,爸爸赶紧的安慰:“别急别急,不会没的。你先回家等着,说不定到哪里去玩了,玩够了就回去了。我也帮你注意着点。——来,这些钱和吃的你拿着,等哥哥回家了和哥哥一起买点吃的吧!”
在爸爸的劝说下,小女孩儿点了点头,如获至宝似的将钱和吃的藏到了破衣服下面回家了。
第二天,爸爸再次来到了那土丘边,想问问那小女孩儿她哥哥回家了没,但没有看到那小女孩儿,且一连好多天都再也没有看到过。
............
对于试验区域,爸爸从没涉足过,因为那不是爸爸的工作范畴。不过那里的一个现象倒使得爸爸不解:经常看到汽车拉着一些中国人,当然有时也有苏联人等进入试验区,但却从未看到这些人出来过。
负责守卫试验区安全的一个中尉叫栗原纠夫,与爸爸是同乡,两个人经常碰面,久而久之,两个身处异土的同乡便成了至交好友。由于栗原纠夫是一个人在中国,所以爸爸便时不时的会将栗原纠夫请到家里作客。有道是“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这也许就是描写他们俩此时此刻的心情的......
一次晚饭后,爸爸在营区内闲来散步,又碰到了出来查岗的栗原纠夫,两个同乡便停了下来闲聊。恰在这时,又有一车中国人被拉进了试验区内,爸爸不解,便问栗原纠夫:“这些中国人是拉来干什么的?”
“您不知道?”栗原纠夫不解的看着爸爸。
这也难怪,爸爸刚来“731”时,石井屠郎只将限制爸爸的行动区域告知了部队的上层管理人员,这些下层的小军官根本不知道这些。
“不知道。我只负责分析研究试验区送来的数据材料,不负责试验,所以我很少关注这里。”爸爸很自然的向栗原纠夫作了说明。
“他们是‘马路大’,也叫‘木头’‘丸太’。”栗原纠夫非常神秘的凑到了爸爸的耳边。
“马路大?木头?丸太?什么意思?”
“就是用来做试验的。”栗原纠夫依然很轻声的回答。
“试验?用人做试验?怎么做?”
“有各种各样的试验。最主要的是活体解剖。”
“啊?活体解......”
“嘘......”栗原纠夫赶紧制止爸爸,并十分小心的四处看了看,“小声点,这是机密,都好几年了。”
“哦......”爸爸似乎明白了这个所谓的技术试验和研究了。
停了一会儿,由于好奇心理的支配,爸爸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栗原纠夫:“这样栗原君,我想进去看看他们的试验过程,那样的话可以使我的研究更有针对性。”
“好啊!您带上牌子进去就是了。”
“牌子?什么牌子?”爸爸不解。
“就是您的通行证!”
“进这里还需要通行证?”
“是啊!没有通行证不许进。”
听到栗原纠夫如此说,爸爸便没有再说话。但只停了一会儿,爸爸便来了灵感:“本来他们是想给我办通行证的,但我觉得没必要,所以没要。”爸爸被迫说起了谎话。
“哦,是这样......”
停了一会儿,栗原纠夫突然抬起了头:“要不这样,您先带着我的牌子进去,反正我已经查完岗了,不用再进去了。”
“那太谢谢你了!”
“不过您可要快进快出,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轻则我要坐牢,重则我可能就没命了。”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再说我进去看看如何试验也是我的工作需要嘛!”
......
爸爸穿着白大褂,带着栗原纠夫的通行证,挂着大佐的军衔,很顺利地进入了“试验区”。
门岗共有两道,有四个日本兵把守:两个持上了刺刀的长枪的士兵负责警卫,另两个佩戴手枪的负责监督检查。
此时天色已晚,多数人均已下班,试验区域的人员不是很多,偶尔碰见几个“工作”人员,看到爸爸一身白大褂裹着的大佐的军服也就没有在意。只有亮着灯光的房间尚有人影在晃动,说明那里正在“上班”。
爸爸瞪着警惕的眼睛四处寻找着目标,一心想弄清楚这里面到底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在一排低矮的棚户房内,有灯光从里面透出,似乎还有人员在里面晃动。好奇的爸爸赶紧抵近那棚户房偷眼透过缝隙往里面瞧:只见房内贴着墙根建有一排木笼子,笼子里还关着人,男的女的都有,只是有些笼子是空的。笼子的空间非常狭小,只能容得一人,且还不能站立,只能半躺着。
有两个日本兵在里面来回的走着,并逐个笼子查看。其中一个日本兵还在抱怨:“好的花姑娘都被长官享受了,我们只能到这里来找花姑娘了。”
片刻,突然听到另一个日本兵惊喜的叫了起来:“哇!这里有一个花姑娘,还是一个‘木桶’,‘突击’起来会更方便。”
这里日本兵说的“木桶”,意即没有四肢的活人;而“突击”,则是日军对强奸轮奸中国女性的叫法。
“赶紧拖出来,我们享受享受。”另一个日本兵已经急不可耐了。
当这个女人被拖出笼子后,爸爸才看清楚其实这个所谓的木桶并不是没有四肢,而是因为被灭绝人性的日军注射了炭疽病菌所出现的四肢腐烂:一只胳膊烂没了,另一只胳膊还有但烂没了手;一条腿烂没了下半截,另一条腿只剩了大腿根部很短一点点。烂口处全都呈现出了黑碳色。
那女人被拖出后是倚在笼子边半躺着的。一个日本兵正急不可耐的在脱自己的衣服,另一个日本兵则蹲在女人身边扒那女人的衣服。当那日本兵扒女人裤子的时候,即使女人没有了手,依然伸出了自己的“胳膊杆”阻挡,被那日本兵一巴掌打开了。
趁那扒光女人衣服的日本兵在脱他自己衣服的时候,另一个已经脱光了衣服的日本兵则直扑到女人身边,上去拉起那女人仅剩下的半条腿就要“突击”,却意外的发现不能如愿了,因为受病菌的侵袭,女人的下身正隐隐的渗着紫黑色的脓血,且还散发着隐隐的异味儿。气的那两个日本兵狠狠的朝那女人身上踢了几脚,然后抬了起来又重新扔进了笼子。
而外面的爸爸由于想扩大视野将里面的全景都看到,所以在寻找最佳视角的过程中不慎碰到了水桶,从而发出了声音。
“谁?”那两个心虚的日本兵听到响声跑了出来。
“你们两个就不怕被传染吗?蠢货!”
看到自己被发现,爸爸急中生智训起了那两个日本兵。那两个日本兵见是一个大佐,“哈伊”了一声便赶忙溜走了。
爸爸又向试验区域的深处走去。
所谓的试验区域,实际上是由若干个小的试验区域组成,每一个小的试验区域又都设有内部能看得懂的标识牌。例如,有细菌试验区;冷冻试验区;毒气试验区;实弹试验区;活体解剖试验区;人畜杂交试验区;器官肢体移植试验区等。
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工作间”窗前,爸爸止住了脚步。从窗外向里看:几个穿白大褂的日本军医,正在打开一个很大的烤箱,从烤箱里取出一具几乎被烤成干儿了的尸体,然后又将尸体放在手术台上进行解剖......
哇!还好,这里是使用尸体进行的试验。爸爸心安的离开了这里。
在右前方的区域,同样有一个“工作间”亮着灯光。爸爸移步向前,好奇地向屋里看去......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没把爸爸吓晕了过去。只见一个男孩子被放置在手术台上,男孩子从脖颈到生殖器处已被割开,肠子、内脏等全都裸露在外。旁边的桌子上摆放着几个玻璃器皿。有四个日本军医正在对男孩子进行解剖,其中的一个军医正拿着刚从男孩子腹腔内取出的肾脏往玻璃器皿里装,另三个日本军医正齐心协力的摘取男孩子的其他器官。
当其中那个挡住爸爸视线的军医挪动开其身体的时候,更令人恐怖的一幕呈现在了爸爸的眼前:那男孩子的心脏居然还在跳动着,也就是说这个男孩子并没有死——这些灭绝人性的畜生是在进行栗原纠夫所说的活体解剖......爸爸伤心痛苦极了,爸爸颓废的闭上了眼、低下了头......
停了一大会儿,待爸爸的心绪稍稍安稳了一下后,爸爸便再次抬起了头,将目光再次投进了室内。此时的解剖似乎已近尾声,室内只剩下了一个军医还在从孩子的腹腔内往外取东西。其他的畜生已经完成了解剖,正在一边整理着他们刚从男孩子体内取出的脏器。
没有了畜生们的遮挡,男孩子的整个躯体全都进入了爸爸的视线。当爸爸将目光上移到孩子的面部时,爸爸简直不敢相信了自己的眼睛:这个男孩子怎么那么像自己在外面见到的那个放牛的小男孩儿呢?
不对!不是!肯定不是!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爸爸在极度的宽慰自己。
但那种不放心的感觉依然在爸爸心中缭绕,那种想弄出个究竟的心理也再次驱使爸爸抬起了头,并转换了一下自己的观察角度......天哪!真的是那个可怜的小男孩儿!爸爸吃惊地差一点出了声,但考虑到自己带的是栗原纠夫的证件,万一出了问题会给栗原纠夫惹下大祸的,所以爸爸便强制住了自己的情感而没有迸发。
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令爸爸难以承受,爸爸瘫软的坐到了地上,而随身带出的声响却惊动了屋里的日本军医:“谁?”
听到屋里传出的问话,爸爸赶忙跑到一黑暗处躲藏了起来。那出来查看的军医见外面没人,便四处张望了一下又重新缩回了屋内。
待院子里恢复了平静,爸爸便从黑暗处走了出来。本想继续深入到试验区深处做更多的了解,但回想起自己刚才看到的那恐怖的一幕,爸爸实在是没有勇气再继续查看了。作为一个日本人,看到自己的同胞做出这样的灭绝人性的事情,爸爸感到很伤心、很羞耻、很无地自容。爸爸就像是自己做了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一样,头也不敢回的赶紧逃离了这个阴森的魔窟。
第二天一大早,栗原纠夫由于要进入试验区查看警卫,便来到爸爸的工作室索取自己的通行证。看到爸爸伏在办公桌上所呈现出的一副颓废无比的状态,栗原纠夫不解:“怎么了大佐阁下?不舒服?”
爸爸伏在桌子上没有抬头,只是用右手摆了摆,意思是自己没事。
“怎么样?昨晚查看的有收获吗?”
爸爸依旧没有抬头,也没有反应。
“没看到?”栗原纠夫仍然在不解的问。
稍停片刻,爸爸抬起了头,一副忧伤的眼光看着栗原纠夫:“他们怎么可以那样的残忍呢?他们还是善良的大和民族的子孙吗?这些被试验者可都是与我们一样的有血有肉的生命呀!”
“嗨!您是说活体解剖吧!我们在这里都习以为常了——说心里话,我也怀疑这些解剖人的人是不是人生出来的......唉!实在是惨不忍睹哟!”栗原纠夫表情凝重的摇着头。
“昨天解剖的那个孩子,前几天我还刚刚看到在南边放牛呢,挺懂事的一个小男孩儿,现在却......”爸爸依旧对那孩子遇难感到无比的痛惜。
“小男孩儿?他们连婴儿都不放过!”栗原纠夫也是非常的义愤填膺。
“不过那个做高温试验的倒还说得过去,他们是用尸体做的烘干试验。”爸爸觉得这是昨晚唯一能让自己安慰的事情。
“什么呀!他们用的不是尸体,也是活人!”
“啊?也是活人?”
看到爸爸一脸的迷茫,栗原纠夫便走近了爸爸身边,坐到了爸爸的对面:“他们先将活人塞进烤箱进行烘烤,烤出大汗来以后用风吹干,然后再提升温度进行烘烤,这样来回的反复几次,直到将人烤成了人干儿......”
“我的天呀!他们怎么能这样呢?怎么能这样呢?”爸爸心痛的捶胸顿足。
“您这才看到了他们丧尽天良的一小点点,他们灭绝人性的手段多着呢!好了,别难过了,咱以后不再看就是了,免得伤心难过。”
栗原纠夫中尉在尽力的安慰着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