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客栏目停服公告
因网站改版更新,从9月1日零时起美国中文网将不再保留博客栏目,请各位博主自行做好备份,由此带来的不便我们深感歉意,同时欢迎 广大网友入驻新平台!
美国中文网
2024.8.8
||
第九章 太阳旗下的兽行
由于是战争时期,各部队在建制调整上的自主性相对和平时期要宽泛许多。为了最大限度的发挥爸爸的专家作用,石原无门特在师团司令部专门为爸爸设立了一个研究指导机构,叫作“战争技术指导室”(下称指导室)。指导室内辖若干个小的专业科室,其业务面涵盖了前线实际需要的各个方面,如医疗技术指导室;生化技术指导室;储备技术指导室;食品安全技术指导室等等。这个指导室从编制上来说,人员虽然不足二百,但却是一个联队的架子。爸爸平时除了搞科研,就是对下属各部队的有关人员进行教育培训,以及下到各部队进行现场指导和破解难题等。爸爸工作的很勤奋,石原无门对爸爸的工作很是赞赏。
但一次偶然的前线经历,却打破了爸爸一直以来对天皇、对帝国发动的这场战争的幻想。
爸爸原本是不用亲临战场的,但爸爸对定期深入到前线基层部队去为士兵服务却是很感兴趣的。
那是东北初夏的一个上午,爸爸依照定期巡查的惯例,来到了位于战斗前沿三号地区的第六中队去视察部队的卫生防疫情况,谁知到了那里还没来得及喘息,赶巧遇上六中队的一个小队参加完战斗刚刚撤回,且还抬着两个伤兵,押着四个中国人进入了营区。
见有伤兵,爸爸二话没说,水都没顾得喝就赶忙投入到紧张的抢救伤员的忙碌中。就在爸爸聚精会神的为伤兵止血手术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了一阵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爸爸不知就里,赶忙出门查看,眼前的一幕给爸爸惊呆了:训练场一侧的一排木柱子上绑着四个刚抓来的中国人,旁边还围着七八个日本兵在那里哈哈大笑。其中有三个中国人的肚子已经被开膛,肠子也已经流出且耷拉到了地上;第四个中国人的腹部已经被一个日本兵刺了一刀鲜血直流,另一个日本兵正端着刺刀欲继续对这个中国人进行刺杀……
“住手!‘巴嘎’!”
就在那个日本兵的刺刀即将刺进中国人腹部的时候,爸爸来不及多想立即大吼了一声,并情急之下还带出了一句粗话。
当听到一个挂着大佐军衔的长官的严厉呵斥声,那几个日本兵立即呆傻在了那里。
“你们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杀死他们!为什么!”爸爸非常愤怒的语气。
看到爸爸一副非常气愤的表情,那几个士兵都不敢做声。只有一个军衔相对高点的军曹稍一犹豫,然后便战战兢兢地跨前一步,立正行点头礼:“报告长官,他们是大日本帝国的敌人!”
“敌人?我怎么看着他们不像是军人,倒象是老百姓呢?”
“报告长官,他们是不穿军装的敌人!”
听了那个军曹的回答,爸爸似乎犹豫了一下,但很快爸爸便清醒了过来:“即使他们是敌人,但他们已经成为了俘虏,你们这样残害俘虏是违犯国际法的!”
“报告长官,我们不知道什么国际法,我们只知道大日本帝国的武士道精神是战无不胜的!”
“武士道精神是用来杀害手无寸铁的弱者的吗?这是谁教给你们的?”
“报告长官,对于这些‘支那猪’,我们一直都是这样做的!”
“巴嘎!我要去找你们的长官,让你们的长官来教训你们这些无法无天的蠢货!”
“报告长官,我们所做的这些,都是长官安排我们的。”
爸爸被惊得目瞪口呆、无言以对。
回到师团司令部驻地以后,爸爸找到石原无门抱怨,状告基层官兵如何如何的无法无天、乱杀无辜等,谁知石原无门听后竟象听了一个笑话一样的轻松和无所谓:“不就是几个中国人嘛!没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可他们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呀!”
“可他们也是我们的敌人呀!”石原无门对爸爸反唇相对。
“我看他们并不像是敌方的军人,倒像是当地的老百姓。”爸爸依旧在坚持自己的看法并据理力争。
毕竟是自己的恩师,石原无门见爸爸一脸很生气的表情,赶忙站起身来走到爸爸跟前,并扶着爸爸坐下,然后对爸爸做进一步的劝说和抚慰:“恩师,您刚来到中国时间不长,对这里的情况还不是很熟悉。战争是残酷的,在战场上,你不打他他就要打你。在中国,不论是老百姓,还是与皇军作战的军人,都对皇军有着刻骨的仇恨。他们对皇军来这里帮助他们建立‘大东亚共荣’非但不领情,还相当的仇视皇军,随时都想将皇军置之于死地而后快,您说对他们能手软吗?”
“可他们毕竟是手无寸铁!……”
“好了好了恩师,我明白您的意思。”
说到这里,石原无门故意装作很亲近的样子,将头抵到爸爸胸前:“这样吧!我马上对您说的情况调查一下,同时我也会对部属进行进一步的约束,以避免滥杀无辜现象的发生,你说好吗?”
“这......”
............
一个半月以后的一天,爸爸再次到前方部队进行视察。但这次去的不是三号地区的六中队,而是去的靠近青龙山战区的黑川大队。
到达黑川大队时已是中午。爸爸非常的敬业,爸爸只在食堂草草的吃了点东西就赶忙四处查看了起来。当爸爸巡查到大队医疗所的时候,看到一个卫生兵慌慌张张的向医疗所跑来,且边跑边喊:“出事了!出事了!”
“怎么啦?”看到该卫生兵如此慌张,一个中尉军医官急忙迎了上去。
与此同时,正在巡查的爸爸,以及陪同爸爸的黑川少佐,也停止了巡查,一副茫然的神情看着那个卫生兵。
“报告军医官,第七中队的一个军官和两个士兵先后染上了怪病,他们那里处理不了,特来请求大队医疗所支援。”
“那几个患者有什么症状?”还未等军医官问话,迫不及待的爸爸便率先着急了起来。
“发烧、头疼、昏迷,好像还传染,三个人一样的症状。”卫生兵听到爸爸的问话,赶紧转向了爸爸。
“还是我去看看吧!”爸爸的眼光投向了黑川少佐,既像是征求意见,又像是在传达自己的决定。
“我陪您去!”黑川赶忙表态。
“不用了,我只带着这个卫生兵去就行了。”
“那辛苦您了!”见此情形,黑川赶忙立正鞠躬,恭送爸爸出医疗所。......
出现“怪病”的第七中队,位于皇军与中共领导的抗日游击队相互“拉锯”的区域,这里虽然属于青龙山区,却离着青龙山还有一段距离。
爸爸首先来到了几个感染怪病士兵的房间。
“怎么回事?”爸爸刚跨进门槛儿便被眼前的情景迷惑住了,“不是说只有三个人吗?怎么这么多?”
好家伙!躺在屋里的感染患者有十四五个之多。
“哦,是后来又增加了一些。”在场的吉田中队长赶忙凑到爸爸跟前解释。
“那他们都是什么时间被发现染病的?”
“是从昨天开始的,陆续发现的。”
爸爸来到了患者身边,逐一的俯下身来查看,然后便抬起了头,很严肃的看着吉田中队长:“他们这几天都去过什么地方?接触过什么人?吃没吃过不该吃的东西?”
“没有啊!吃饭都在一起,也没接触过外人。就是......就是......”
“就是什么?”
见吉田有些吞吞吐吐,爸爸有些不耐烦。
“就是前天他们出去执行了一次任务,抓了一个中国......女人......”
“到底怎么回事?你仔仔细细的给我说清楚!”爸爸有些咄咄逼人。
原来,这里虽不在青龙山中,却也是中日双方交战的前沿。这里的游击队虽算不上什么正规军,却也是有着非常强的战斗力的中共武装,他们扒铁路、割电线、除汉奸、拔据点、伏击运输队、偷袭军营等无所不能,搅得皇军日夜不宁、十分的头疼。为了消灭这支难啃的、神来神往的游击武装,当地的皇军可谓是使尽了浑身的解数也拿这支游击队毫无办法,最后是报经师团同意,于前些日子在青龙山中投放了几颗细菌炸弹,才使得这个地区“平静”了下来。
说来也巧,一个从青龙山中刚出嫁到外地一年多的年轻妇女,由于不知道这里发生的情况,且由于思亲心切,便在夫婿的陪同下回娘家省亲。谁知到了村里一看,立时被眼前的惨状吓傻了,只见全村的男女老少无一幸免的全都惨死,其惨死的状态各有不同:有死在家里的;有死在外面的;有抱着孩子死的;有小兄妹俩拉着手一起死的......尽管惨死的状态不一,但无一例外的脸上都呈现出了痛苦、扭曲的表情。牲畜也没能幸免。整个村庄,不!应该说是整个青龙山区全都一片的死寂,再也没有了往时的鸡鸣狗叫和人欢马啸了。
经过了短暂的悲伤之后,夫妻俩立刻意识到应该为村里的父老乡亲们做点什么——夫妻俩找来了工具,将这些父老乡亲的遗体一一拉到村东头的大沟里埋了起来。之后,夫妻俩便眼含悲伤的泪水,离别了这片令他们悲痛欲绝的故土。
他们夫妻二人如果依旧顺着来时的路线返回家中也就平安无事了,偏偏这时他们觉得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如顺便到附近的村庄去看看自己的姑妈。可这一绕道省亲,却让他们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之路。
在他们绕道去姑妈家的路上,需要经过一片日军驻守的防区,而这个日军的据点原来是没有的,是年初刚刚设立的。由于不知道,所以心里便没设防。
就在他们夫妻二人伤心的边走边抹眼泪的时候,一群日本兵突然从地势低的壕沟里面冒了出来,并且这些日本兵也远远的发现了他们:“‘支那人’!快抓住他们!”
一个军官模样的日本兵率先发出了指令。
“哇!还有花姑娘,快抓住她!我们享受享受!”
看到还有一个年轻的中国女人,这群日本兵就像好长时间没捕捉到猎物的饿狼一般,“呼啦”一下就扑了过来!
“快跑!”
女人的夫婿率先从惊愕中醒来,并来不及多想抓住尚在呆傻的妻子撒腿就跑。但女人的体力终究不支,还没逃出去多远就被这群饿狼围了起来。丈夫一看大势不好,赶忙用自己的身体将妻子护住,任凭日本兵如何的撕抢也总是牢牢地抓住妻子不放。恼怒的日本兵见分不开他们,就气急败坏的用刺刀在男人的腿上、腰上、屁股上乱戳,疼的那男人“哇哇”大叫并松开了手。另一个日本兵见这男人躺在地上起不来了还在不停地喊叫,便走近前来端起刺刀对准那男人的胸口就要刺......
“不!”领头的日本军官制止了即将行刺的日本兵,“我要让他看着我们玩儿他的花姑娘!”
转头,那日本军官用手一指旁边的两个日本兵:“你,还有你,把这个‘支那男人’按住了。”
又用手指着其他的日本兵:“你们,跟着我一起玩儿花姑娘!我先来,你们排队等候!”
可怜这个刚刚出嫁才一年多的年轻女人,面对着这么多如狼似虎的畜生,哪里还能挣扎得了?只见这个上来那个下去的折腾了足有大半个下午。女人也几次的被折磨得昏死了过去。
看到自己的妻子遭到这群禽兽如此残忍的蹂躏,那可怜的丈夫更是悲愤交加:“畜生!禽兽!你们难道就没有妻子儿女吗?你们还是人吗?你们就不怕遭天谴吗......”
但又有什么用呢?面对着这一群强盗,夫妻俩除了呼天喊地又能怎么办呢?
兽欲终于得到了满足......看着女人躺在地上那一丝不挂、瘫软无力的身体,畜生们发出了得意地狂笑......
畜生们终于要回营房了,但他们却没有要放过这个可怜女人的意思,他们要带着这个可怜的女人回营房,以便供他们继续玩乐。
“这个‘支那’男人怎么办?”一个士兵请示军官。
“杀死他!”
女人本已处于浅昏迷状态,但当其在潜意识中听到这些禽兽要杀死自己的丈夫时,女人本能的苏醒过来:“不——你们别杀死他——”并本能的扑到丈夫身上护着。
畜生哪里能听得懂人话?一个日本兵上来抓住女人的头发就将女人甩到了一边,另一个日本兵则端起刺刀先是在男人的喉咙处刺了一刀,刺破了男人的气管,那男人说不出了话,只在刺破的气管处“咕噜咕噜”的冒血泡。畜生们见好玩儿,便不直接杀死这男人,而是在那男人的身上四处开口,一直到那男人没有了气息为止。
“我的天!”听到这里,王歆格吃惊地瞪大了双眼,“原来只知道日本鬼子烧杀抢掠,没想到他们这么残忍,太可怕了!”
“是呀!他们的确是太残忍了!”
也许是受王歆格情绪的影响,村山俊男也感慨的叹了口气,然后便又继续的讲述下去:
其实,女人早已经昏死了过去——在丈夫的喉咙被隔开的那一刹那便已经昏死了过去。
禽兽们没有给女人穿衣服,而是一丝不挂的被他们轮番抬着四肢拖回了营房。
在营房的一间小屋里,女人被关了两天两夜。在这两天两夜的时间里,一小队的日本兵轮番上阵......女人最终咽了气......畜生们甚至连咽气初期的女人的尸体都没放过......
那说了这么多日本兵残害中国这对新婚夫妇的事,到底与前面说的一些日本兵患上了怪病有什么关系呢?
前面说过了,这对新婚夫妇回娘家省亲,却看到了全村人不明原因的死绝死光,其实那就是日军在青龙山区投放细菌弹,向那里的抗日军民撒播鼠疫的结果。
那对小夫妻在村里掩埋乡亲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染上了鼠疫,之所以没有发病,是因为染菌初期还有一个潜伏期的缘故。可那些该遭雷劈的日本兵,由于长时间没有闻到“鱼腥味”了,所以当他们一看到这个年轻的中国女人,便一时性起,进而一发不可收拾,早就把细菌弹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畜生!简直是一群畜生!他们还是人吗?他们还配做天皇陛下的子民吗?他们应该自裁,应该自裁!”
当爸爸知道了这些日本兵的暴行之后,爸爸被气得浑身发抖。爸爸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这竟是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豪的大日本皇军所为。爸爸很伤心,也很失望。
停了片刻,爸爸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职责:“那个中国女人的尸体呢?”
“被扔到了……营房后面的……沟里了。”那个吉田中队长可能是因为爸爸的怒斥而感到了紧张,所以说起话来有些结巴。
“快带我过去看看!”爸爸不由分说。
女人的尸体被一丝不挂的仰面朝上扔在了一条废弃的水沟里。女人的身上已经糜烂且紫黑,下身流出的污物已经凝固,那散发出的恶臭远远的便令人作呕不敢靠近。
爸爸站在水沟边上凝视了片刻,然后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并转过身来怒视着吉田中队长:“你们为什么要在居民区投放细菌弹?你们不知道这是违反国际公约的吗?是谁给了你们这么大的胆量竟敢这么无法无天?是谁?你说!”
“这……肯定是上级长官命令的。”
“哪一级长官的命令?”
“不知道。应该是师团长官的命令吧!”
“我找他们去!”
爸爸被气得转身就走。但没走几步爸爸又转回了身,眼光投向了身后的吉田中队长:“不想死的话你马上派人将这夫妻二人的尸体用火烧掉,越快越好——他们染上的是鼠疫!”
“哈伊”吉田立正点头鞠躬。
隔了两天,那些在与女人的身体接触中感染鼠疫菌的畜生们也都相继死去。
他们遭到了报应!
那可怜的夫妻二人可以瞑目了。
......
在石原无门的办公室里,面对爸爸村山秀助的质问,石原无门再次表现出了轻松和瞒天过海的态度:“您有些少见多怪了恩师。”
“可他们那是在残害无辜的生命呀!这与天皇陛下‘建立大东亚共荣圈’的良好愿望不是背道而驰了吗?”
“建立大东亚共荣圈也得恩威并用!对那些顽固的、坚决与大日本帝国为敌的破坏分子就不能手软!”
“可他们都是无辜的村民呀!大日本帝国的皇军怎么能对手无寸铁的老百姓杀戮呢?”爸爸在据理力争。
“您太善良了恩师。”石原无门又拿出了他胡搅蛮缠的伎俩,“您怎么就敢断言那两个人是老百姓呢?他们怎么就不会是中国军人装扮的呢?至于说细菌弹的事,我想那应该是误传。即使那两个中国人染上了鼠疫,那也不能说就是我们投放的,因为鼠疫是本来就有的,您总不能说一百年前发生的鼠疫也是我们日本皇军投放的吧!你说是吗?”
“你没下令投放细菌弹?”爸爸用疑惑的眼神看着石原无门。
“没有。”
“皇军真的没有投放细菌弹?”
“真的没有。”
见爸爸似乎有些被说服,石原无门走近前来扶住爸爸的胳膊,让爸爸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放心吧恩师!大日本皇军是不会胡来的,我也会严格管束部下的。从今以后,战场上的事情您就不要再操心了,您只要把您份内的工作做好就是对帝国事业的效忠,也是对学生工作的支持和帮助。”
爸爸低头未语。
爸爸是一个善良正直的人。也正是因为善良正直,所以才更容易轻信上当。石原无门深知爸爸的这一秉性,所以每每遇到爸爸的质疑,石原无门都会巧言令色的将爸爸忽悠住。这也许就是好人与坏人的最大差异所在。
时间一晃进入了深秋。这一天,爸爸正在办公室里与助手一起商讨冬季如何更科学的储存食物,以避免食物的腐烂和如何进一步做好食物的保鲜。二人正研究着,忽然听到外面响起了集合号声,然后就是“噼里啪啦”的部队跑步的声音。爸爸好奇,赶紧走出办公室查看,恰好看到师团司令部的川崎少佐正向战争技术指导室跑来。
“怎么了川崎君?”爸爸迎着川崎少佐走了过去。
川崎少佐跑到爸爸跟前给爸爸敬礼:“大佐阁下,石原司令官请您去司令部指挥室。”
“发生了什么事?”爸爸不解。
“关东军参谋部的佐藤次戒将军要来视察,一会儿就到。”
“哦,我知道了。”
佐藤次戒同样是一个穷凶极恶的日本军国主义侩子手,是力推日本侵略扩张的急先锋。他这次来到石原师团,是为下一步围剿整个青龙山地区的抗日力量进行战备检查的。
佐藤次戒的风流好色是出了名的。在关东军大本营里,他主要是以漂亮的随军日本女人为泄欲对象,而一旦出了大本营,他便会四处搜寻顶尖的中国漂亮女人作为他的泄欲工具。
虽说石原无门与佐藤次戒都是中将军衔,但佐藤次戒毕竟是关东军司令部职能部门的长官,而石原师团则是关东军的下属单位,所以,迎接并讨好上级机关的长官还是很有必要的。
其实,佐藤次戒昨日傍晚就已经来到了蟠龙坝市。由于石原无门深知佐藤次戒风流好色的本性,所以便将自己最最喜欢的、蟠龙坝市最最有名的、“郭家戏班”最最漂亮的“班花”——“小红玉”献给了佐藤次戒。
上午十点钟,风流了一夜的佐藤次戒,带着尚未退去的兴奋,在石原无门的陪同下来到了师团辖区的一个作战大队。他们先是查看了大队的作战部署,后又视察了大队作战物资的准备,最后来到了操练场观看士兵的作战演练。
受石原无门的邀请,爸爸一直跟随在陪同的队伍里视察观看。
演练先是观看了队列,非常的整齐;后又观看了射击,准确度很高;最后观看了格斗,非常的威武激烈......
由于受现场激昂高涨士气的熏染,佐藤次戒中将也在不停地跟着喊好和鼓掌。
当看到一排整齐的士兵,每人对准一个稻草人开始练刺杀的时候,佐藤次戒的眉头皱了起来:“这不好啊石原君!练刺杀得讲求实战,得是有血有肉的拼杀,那样才能表现出我们大日本皇军的威武和不可战胜,才能鼓舞起士兵的斗志!你这用草人......”
“别急,将军阁下,下一个演练项目就是!”
看到佐藤次戒的不悦,石原无门赶忙上前安慰,并同时把目光转向了一直陪同在旁边的渡边大队长:“你这里不是有修筑碉堡(炮楼)的民夫吗?赶紧拉上来!”
“哈伊!”
渡边大队长接到石原无门的命令后赶忙抓人去了。
爸爸是个善良率直的人,他自己善良,所以就很少把别人往坏处想。他只听到佐藤次戒对这种没有实战感的操练不满意,还听到石原无门吩咐渡边大队长去找民夫,至于找民夫干什么,爸爸根本没有多想。
一会儿的功夫,几个日本兵押着十多个中国民夫进入了操练场,并逐个的被绑在了木头柱子上。然后,在场的日本士兵一对一的端起了刺刀......
爸爸虽然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情况,但心里已经产生了紧张。爸爸瞪大了眼睛看着操练场......
“第一名:突刺——刺!”
随着一声刺杀口令的响起,第一名日军士兵的刺刀瞬间便扎进了中国人的腹腔。随着刺刀的扎入,那个被扎的中国人发出了痛苦的惨叫......
“第二名:突刺......”
还没等到刺杀的口令说完,爸爸便发疯般的向操练场跑去:“不——你们不能滥杀无辜!大日本皇军不可以滥杀无辜——”
爸爸边喊边跑到操练场上挡在了第二个日本士兵的前面。
“八嘎!这个人是干什么的!”佐藤次戒气愤地站了起来!
“哦对不起,这是我的一个技术顾问。”石原无门也随之歉疚的站了起来。
“马上把他拉走!他会削弱大日本皇军士气的!”佐藤次戒用手指着爸爸对石原无门说。
“你!”石原无门转身用手一指旁边的渡边大队长,“赶紧派人把村山老师拉走。”
“这......”渡边大队长有些犹豫。毕竟爸爸是石原无门的老师,且还挂着大佐的军衔。
“服从命令!”
“哈伊!”
渡边大队长带着两个军官来到了操练场劝说爸爸离开,可爸爸硬是护着第二个中国人死活不走。
“你们不能滥杀无辜!我们大和民族是一个善良、友好、文明的民族,你们不能给我们民族抹黑,不能给天皇抹黑!”爸爸苦苦坚持。
“村山老师,我求您别再闹了,我们这是在进行战前操练,您赶紧离开吧!”
石原无门在这里称呼爸爸为“老师”而不是“恩师”,且还直呼了爸爸的姓氏,可见在这种场合,石原无门对爸爸的这一举动是多么的不快。
“石原!你不是答应过我日本军队不会滥杀无辜吗?可你现在却要亲自屠杀这些无辜的村民,你原来的话都是骗我的吗?你还是东京帝国大学的那个谦虚好学、积极向上的石原无门吗?这些中国人可都是和你我一样的鲜活的生命呀!快住手吧!”
“老师,您别再幼稚了,这是战争,战争就要杀人。只有通过毫不留情的杀戮,才能让这个低劣的民族臣服,才能实现天皇的扩张占领计划,——请您赶紧离开,不要阻碍这里的操练!”
“不!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乱开杀戒!我要制止你们的犯罪!我要制止你们!......”
“渡边大队长!”石原无门将目光转向了爸爸身边的渡边。
“哈伊!”
“请你看护好村山老师。其他人继续操练!”
“哈伊!”
听到石原无门的命令,几个士兵马上来到了爸爸身边将爸爸强行架住,以让爸爸动弹不得。
“继续操练!”渡边大队长向列队士兵发出了命令。
“第二名:突刺——刺!”
操练场上再次响起了那令人恐怖的法西斯口令:“第三名:突刺——刺!第四名:突刺——刺!第五名:突刺——刺......”
“石原——赶紧住手吧——这个民族你是杀不完的——更是征服不了的——靠杀人来解决问题的民族,是注定要失败的民族——你赶紧住手吧——”
爸爸是声泪俱下的、满腔悲愤的在那里痛斥这些双手沾满中国人民鲜血的日本法西斯的......
操练场的上空,笼罩着浓浓的血色阴霾。爸爸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与那些遭受杀戮的中国民夫的惨叫声互为交融,使得这里的空气,是那样的阴森凝重,现场,是那样的血腥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