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写得非常好,我一定要转一下,
这本书写了11年,一直到今天才把标题定下来,实属不易。说写了11年,不如说想了11年好听些。
每当有人问起我,“为什么去非洲?” “怎么去的?” “怎么就去那了?” ...
我的回答是有膜子的:因为我有个同学的妈妈在肯尼亚的大使馆工作,她过去看她妈妈,也过去玩玩,我们几个要好的同学也就跟去看看转转。”
点一盏灯,说句实话,这是原因之一,重要的是,我也想去英国,也想去美国,但是去不起... 给年轻的自己一个面子吧。
19岁要去非洲,没有太多的兴奋,我心里一直向往的地方是澳洲,我并不了解这个国家,甚至都不清楚他在什么方位,我迷恋的也许是他的名字和道人途说,我不确定我将来能否到那块土地上看看,走走,也许非洲会给我去那里的机会,这是我19岁的梦,傻或者不傻,都能怎样,我都走过来了,都走完了。
《十六岁的花季》,与我同龄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看过,有多少人记得? 我到是没感觉到花季,就感觉直接出果实了,当时总会想,如果有足够的银子,能去发达国家多好,这果实叫做长大,这果实叫做欲望。
1999年,七七事变纪念日那天,于肯尼亚时间清晨6:05分到达首都内罗毕,当我走出舱门的那一刻,强烈的一股冷空气直接把我袭懵,我心里对自己说:怎么又转机?这里可够冷的! 当我随着同学一路走下去,排队盖章,取行李,这才感觉到这就是目的地了,所以说,没去过的地方,是永远不能靠脑袋想象的。
当时的气温在零上8度左右,我带的衣服里面,除了类似沙滩裤的大裤头,就是类似大裤头的沙滩裤,还有数不清的体恤杉,还好鞋子不是露脚趾头的。第一件事吃早饭,第二件事是买衣服和裤子,这个事情给我的启发很大,在后来的生活中,一直到今天,我都保持一个薄棉夹克不离身的习惯,有些地方的温度真是怪异,自己必须得留一手。
当时带的相机是胶卷的傻瓜相机,照片已经找不到了,已经无法展示当时的情况,这是遗憾的一点。
不过,他不是说过吗: 这是一个婆娑世界,婆娑既是遗憾,没有遗憾,给你在多的幸福也不会觉得快乐。
一段路永远都不知道有多远,看见的只是它扬起的尘。
我们来的这几个同学,留下来的只有我,因为我来的时候就没打算回国了,与他们在机场告别,我告诉他们我在玩几天就回去,让他们放心,看着他们的背影,我对自己说,这就是我的战场,把自己从男孩带进男人的领地,自己为自己引路。
在新朋友的帮忙下,我开始上学了,学校在城里,我的住处在华人区,坐车要25先令(一种私人小巴,当地人叫做:马他途),走路要1小时40分钟左右,我开始是做车的,后来为了省钱就步行,在内罗毕没有步行路,没有自行车道,只是汽车的道,我沿着路的边沿,闻着尾气,一辆一辆车从我身边飞驰而过,没有太多的埋怨,脑袋里面全是老师教的单词,年轻的另一个好处就是接受,什么都接受,想想如果换成今天让我在去这样做,我也会去这样走,但是心里一定会很多怨言,怨天怨地,怨家人怨朋友...太多的怨。 年轻,阅历少,经验少,就算是欲望,也是纯净的,透明的。
每天三个多小时的步行,一直走了6个月,每天只吃一顿饭,是现在很多小朋友喜欢吃的薯条,不过可没有肯德基,麦当劳的那么细,那么脆,内罗毕的薯条的个头就像他们当地人的体型一样,又大又胖又喧又咸又多,每天午饭的时候买一份,25先令一份,店里也有卖炸鸡的,也又冰可乐,我是很想吃一块炸鸡,在炎热的夏天,更想喝一瓶红色的经典可口可乐... 我望了望了...写道这里,我仿佛能看到自己当时可怜,渴望的眼神,一个孩子,一个在异国他乡求生存的孩子的眼神。 我拿了自己的薯条,回到学校,接了学校的免费水,开始用餐,一条条硕大的软软的土豆条进了肚子,有的时候感觉在吃大肥肉... 无论怎样,都是要进肚的,不要想太多,不要说太多,当时不知道苦,只有今天说起来,才觉得让我眼湿。
6个月的步行,从未感觉到过累,而且体型超牛,胸肌,腹肌,全部都塑造出来了,淡淡的结实的轮廓,这种体型只能让我怀念了,如今是标准的三十不惑的体型。
对于我上学的这段经历,我经常拿出来跟朋友晒,因为数学课是我学的最好的 ,从上课一直到下课,老师表扬个我没完,我实在是不好意识。朋友问:你在那都学啥啊! 你理科这么好啊!
“4x25=?, 100x100=?, 20x90=?,,,
”天啊,你那年可是19岁了,还跟我们晒,跟我们显摆这个呢,!
无论如何,我是数学课代表,国内可是一个官都没混上,应该允许我发表一下心情吧。
当地的一个天津商人这样评价自己上初中的女儿:好吗,这闺女数学学的,跟我脚后跟赛的!
我的英文老师是乌干达人,又高又瘦又黑,36岁,非常有耐心的人,对于我们这一帮外国学生来讲,能正常跟他沟通是件不容易的事,不过他有个绝招,每当我们有不懂的地方,他不允许我们翻字典,而是在黑板上画画,一直到我们懂,估计中国老师早就疯了,直接栽下讲台了。 有一次我问:西蒙,你的画画是哪里学的? 为什么没做艺术家? 他稍稍定了一下神,慢慢的把目光移向窗外,然后又把目光收了回来,看着我说:我的父亲在乌干达是钢琴老师,母亲是家庭主妇,我有3个哥哥,... 他环视了一下全班,接着说: 父亲后来因为意外去世了,家里没有了经济来源,3个哥哥都相继错学,但是尽管这样,家里也过的很困难,当我初中毕业的时候,就决定出来工作了,可是没有什么本领,很难找到工作,我就开始在街边摆摊画画,hahahaha... 我想像父亲一样当钢琴老师,可惜没有跟父亲多学习,也可能是没有天赋。“ 西蒙的眼神里有一股眷恋,对父亲的眷恋,对家的眷恋,对过去的眷恋,他让我想起了曹雪芹,男人脆弱的时候,眼神是最好的告白。 ... 他是一个好老师! 可惜没有跟他的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