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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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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这则公益宣传画的题目,不是我的主题,但一时又想不好,也就权且拿来用。画的四周我用了word的工具作了50磅的淡化处理,有望使它的边际不和我的文字相隔阂。
他按照惯常拉起手闸停泊微型面包车在乡镇的路口。他不管是在三九寒冬或是酷暑半夜或是凌晨,只要有人叫车,他都会离开惹火的炕头――她交织着的手臂和缠绵的腰肢,睡眼朦胧,深浅不一的摸到车门前,问上一声“到哪里”。这里没有“出租车运管所”,还算是一个出租客运比较自由的时空,即便如此也不能随便加一辆中巴车在每天的所谓长途客运里,来为民从狭小的车窗里爬出跌落,方算是下车的赶集“五一节”而出行的民来增加一趟解忧愁的车。这时民的出行需要也就截止在“客运稽查队”大张的网之前。
他当然知道这个节日是赚钱的好日子,但他也当然知道路上的各个的关卡在这个时候也是特别的多而且忙。不必在意路边停着的车身印着英文字的公安,给乡下的人看是一种少有的洋气,单是青色的一身配着金属拉丝的徽章在明媚的阳光下熠熠生辉就足以吓坏或是羡慕死辛苦的司机,在人家手语的指挥下,乖乖的停到了路边,接受证件的检查,他们的证件并不是路边以作应付有关部门检查证件为生的人的手笔,但他们的车确然不是“超员”就是“超载”,按照条例,缴罚款走人,至于是不是教违章者现场立马改正,到并不是主题,因为超员超载所可能造成的恶劣后果确也是与他不相干。于是这罚款原本是为了遏制超员超载的,这下道好,流于空洞,成为公安创收的一个项目来源了。这是颇令人羡慕的职业,他这么想着,就有了生意找上门来了。
有三五个娃子梳理着鸡冠的束发,裹着紧腿的裤角,并不似经常他接触的那些身上散发着异味确然不是CD香气的人,很是关心出租车的价钱也就并不与他谈价,当他忐忑的盘算着是不安,还是计量着高照的兆头时,他不知怎么一来也就关闭了自己平日里与租车人理性的话匣子的开关,不免踩到油门的脚趾增多了力度,以快与平常的多的记“迈”到了隔邻。他们从车的两头离开了,不过并不是就此离开,而是扔了下一句话,在他面前飘荡,“等着!”看样子车费也就只能是返程以后一并给吧。他坐在温暖也不知是或是凉爽也不知是对的车里,觉到屁股底下座子上想是有根刺。果真他们并不是想赖他的车钱,前前后后,朝他的车子大步的又走来了。“簖了”!我们不必在意他的下意识的感叹,那是他看到了他们身上崩落的血迹并不曾干,还在浸漫着四散开去,不必去提鼻子嗅一嗅,就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种人血所有的气味正在往他车子里灌。他的脑子嗡的一下子僵住,当他再次调整好短路的思路,第一反应就是脚踩离合器的踏板,扭动发动机的锁钥匙,马上离开这是非之地的冲动。但他们的身手之快确乎出乎他的意料,前头的已经到了他车头的地方,而且有一个人的手已经拉到了车门把儿。他们上了车,其中一个冲他扯了扯脸皮,这是对于他的默契配合投来的赞许吗?在他把车子停好到镇街头那个人声一天到晚就是鼎沸的地方,他并不能长出一口气,尽管他们并不要他找零钱,算是小费的下车去了时候之在他已经有了十几分钟的深呼吸也并不能使他的不安趋于平复。
这天他按照惯常一大早的坐在路边满地不时泛起尘埃和饭馆无偿提供的也不时冒出的粉灰的暗色的擦嘴纸和清痰交织着的摇晃的桌子前,吃一碗红油漂一层的辣的嘴唇发僵的窝子面,这时他叫上一碗如米脂的黄酒汤,就着碗弦儿吱溜吸上一口,算是解口味之乏,它并不抓口但却挠舌,甜丝丝的直往喉咙里钻,不必在意什么绅士之风,端起已是蹦豁了一个口子的青花瓷碗指甲尽可以伸到那粮食生化之后它的魂魄里去,吃上一大口,当然也可配料大蒜头,但在“算你狠”的大概八块一斤的涨价风潮里,不见了面馆老板的往日的慷慨免费提供,也就需要改变一下他的风味小吃的口感流于单一。一辆车身上印着蓝白色相间的“爱丽舍”车吱的在车头猛一栽后,车门?哧张开,跳出两个穿戴齐整的公安,大跨步的到了他的面前,在他还来不及在脑壳里打问号的时候,就被带上了车,留下半碗面半碗黄酒还在那里冒着一丝两气的热闹在空气里。他还没给钱那,开面馆的才一想到,那车就已经冒着尾烟冲着他去远了。
他和那伙人是一起的,是他提供了交通工具,而那伙人正是前几天坐他车的人,那伙人中恰恰有一个是和他是一个镇上的人,并也相互叫得上名字的仅仅是叫得上名字的所谓熟人不是见了面不说话的那个生人而已。所以在最初那些人上车的时候,其中的一个也就不免和他多寒暄了几句,那天恰巧又被开副食店的老张逮在眼里,记在心里,当公安来调查他平日老是停车等客人的地方,也是那伙人那天在那上车的地方,也就找到了副食店里的老张,这可算是找对了人,原原本本把他的车屁股平日如何堵着他的商店的门,不是喷出青烟呛得他只咳的私下的怨恨和着对他有车赚钱好容易的眼红嫉妒一并纠合在他无意识的报复的快感里,跟那些人是熟识的肯定回答在公安笔记询问的记录里,公安于是更坚定了原本的推断为更加的确定了。公安并不依这么巧合来做如是否定,而是按照一个不会是巧合的必然的结果逻辑推理下去得出,他也是帮凶。公安更是从那伙人中有人能叫上他的名字还有老张的认同的笔录中,以逻辑推理中否认了巧合的真实的假是,断然以为他就是他们一伙的,他否认是出于他本能的他要保护自己的动机使然。当“这家伙”“不老实”的在询问的公安的头脑形成以后,以后的问话就是假定他是有罪的角度里去推理追问了,以便把假设笔录口供做得圆满合乎,公安三五个人轮流上阵挑灯夜战,不让他睡觉开始了笔记他口供的论文的论据的追剿。
他的媳妇夜晚在床辗转反侧,不是寤寐思之在窈窕淑女之不得。乃是四下奔走,托人情走门路,看看有没有可通的关节,可以打一打。结果不是请人家吃“海鲜”就是陪着去“唱歌”,打“砣子”,在她把一万元放在办案人的桌子以后,就算是缴了罚款,总算没白费她的苦功夫,把那凶器之一的九成新的长安微型面包车给弄回来家里来,使它能够停在他家的院子里,吃一吃西北的风。他人也是成为监视候审中,这是她在把报纸包着的几摞的一万元打开以后堆在队长的办公桌上当成保证金以后的事。
他从看守所里出来,第一眼看到了阳光,很灿烂,灿烂以至于他要眯起来了眼睛,躲避着。没有车队来接他,那是黑社会组织老大出狱时才有的风光。他低下了头不是看自己的脚趾不知怎么一来就拱到了鞋子的外头,是看到了他的媳妇,由于奔波劳累黑瘦不单是写在脸上而且也使她的身子愈发显得的干瘪。不是秋风吹起他鬓角的长发,骚到他的鼻子酸酸的,而是见到了亲人,可以排遣了孤独无依去,重又可以回归在温暖里。
这天他坐在院子里看天上的白云漫卷漫舒,想着天上掉下来的祸端,在还没的头绪的时候,一阵警笛张鸣,他浑身的肌肉不免跟着一阵痉挛,不错就是来找他的,这次是检察院的来人弄走了他。
公诉机关已经起诉他到了人民法院。
他的媳妇这次没在走“门子”,而是出大价钱请来了一个律师,来为她的男人辩护――无罪。
他并不能提供那伙人当时只是租他车子的证人证言,虽有她提着红包在律师的陪同下也有胆大的街坊四邻为他出了证言,他平日就是以出租车为业的,但那并不足以为证据,不采信。因为“公诉方”说,是否出租车,不是街坊邻居说了算,只有政府的法定机关“客运管理处”开据的“许可证”件号的文本和备案才具有合法的性质和证明的作用。
裤裆里糊到了黄泥,不是屎也是屎,居庙堂之上的吃肉的不再这个俗话的涵盖之下,因为他拉出的不是黄屎而是黑屎 。
辩护的律师只剩下了笑,假如我是“客运管理处”颁证允许的出租车,是不是就可以虽是一同他们去杀人,就可以推脱掉因我是出租车,只是干出租的义务,其他就并不与我相干的呢?立即遭到公诉机关的驳斥,这时与辩诉无关的话题,还不等提出抗诉,就见合议庭里的法官敲锤子打断了他的话头,请被告方律师注意自己的言辞,不要超出控辩双方的议题事实的陈述,这是给予警告,下次若再有,将取消被告方律师的辩护资格。
这时使这个律师想起了另一件案子,就是农民集资盖房,只能出售给当地的村民,而其中的很多户确是不这么做,都是转让了给城镇的居民,遭到了城镇的拿到了预售许可证的开发商的暗中运动的抵制,政府出面要去拆毁这个被媒体命名为“小产权”的房子,结果城镇的那些人找那些农民要钱,农民不能全数退还,退还的只是盈利的差额,而成本部分就是那一堆瓦砾,市民们要可以如数拉走,于是市民们联名起诉农民,要如数全额退回,不要瓦砾。
这个律师当时在法院说农民当时并没能履行他们承诺的合同,为市民提供房屋而不是瓦砾,构成合约的要素不是瓦砾,而是房屋。农民也很老实,只是笑,回答说房屋不是瓦砾盖得的吗?况且合约上不是也很明确的注明是砖混结构的吗?只见合议庭的法官再也忍不住了说“小产权”的房屋就是不受法律保护,中央和地方三令五申,媒体也普天盖地的宣传,你们市民不知道啊!土地是归政府所有,农民不具备法人的资格,他也就不能盖房出售。
我有些睡意不是站得久了,而是酒喝的有些多了,搭了着个脑袋,听无出租车资格的确在出租着车的司机的与我同行者和我同学说的话。
小雷写于2011/5/1劳动节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