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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罩在沟渠边上

已有 1334 次阅读2015-4-19 12:47 |系统分类:文学| 父母官, 压路机, 沙发, 修复 分享到微信

有一条路,不是大路,只能迎面对过一对卡车,在先是土路上撒着沙,没有撒沙之前,没有人注意要去在路上铺沙,等到意识要撒沙的时候,大约是什么官员要路过这里,当地的父母官开始明白了,需要沙垫道,那大约是可拔高自己进入亨通的吧,它不免开始了酝酿,那就摊派到当地人家的丁壮汉子的头上,由他们出工,套上他们家里的牛车,摆着长队在晦暝的笼罩里下河畔。不必去询问拱了脊背的人,只是还算精壮的,他们的记忆翻腾,就可约摸知道沙土的路上又点上了石头,压路机一遍一遍砑光不甘平庸的沙土石灰。

挨着这条路的西边,修了另一条路,铁路。它阻断了西边上这条马路赶集的人们,脚底下走出来的路。不停翻越它但也不停的造成了村子里人的鲜血似是祭献。就在再一条铁路和上一条并拢修复的当空,出了一件事情,它平常不过,不会改变人们的一些什么。伴随着人们抽丝剥茧的档口,有一无意的回一声:是他吗?回一声:是她。啊!是她们啊!

太阳发毒,人影子缩短。发廊的里有个他,郭庞家的,在路的东边,一条弯弯曲曲的上坡黄土路通到他的家里。他的女人叉着四肢摘棉花,在院子的中间。他的头油光,她坐在他的挨边,一条红色的沙发上。

2812015年大雪下来有一尺厚,压在路边的桌子上,我看了想摸,她毛茸茸的,又想吃。早上记于团山之西

她嗑瓜子,他摸她腿,她打他的手:贱!可她并没有呼啦啦起身,而是瞟了他一眼。太阳下山去了,他拎着一斤的油炸馍,它和他一同摇摆着,走进了她的理发店里,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似乎不愿意去费眼神,打量着他们要去做什么。连脸也不洗,就倒在了白色的蚊帐里,呼呼声此起彼伏。在他恨命劲的咬着油果棒儿,眼睛不眨一下的看上她的眼睛的时候,她忽闪着的眼睛并不曾躲避开,热辣辣的迎了上去,啪的一声响,就像油灯炸开的花儿。他没有回家,他在她身上从晚上到早晨一遍又一遍的品尝着樱桃一样的红鲜,意尤未足。

她是路西边的黄家湾儿的人,她爹是招上门的,她爷爷就她妈一个独苗儿,生了她和她妹妹,她们姊妹也是照旧她妈招了一对女婿上门:他们常年在外地打工。她叫黄玉芬,在俏佳人的培训班里学得的手艺,半瓶子咣当的她在破叉丫的过路口租了一间房,挑起了一张遮阳篷笼罩住窗子,诉说着她的春天。vcd电视机一天到晚散发着,妹妹你坐船头,日落让你亲个够啊!像雾气一样把那间屋子不是撑破了就是噪坏了。

她妈在黄家湾人的口腔里溃疡~破鞋啊!提起她来,男人牙根酸,女人们呸呸!到底他妈和谁好过,有鼻子有眼儿的流转在村子里每一户乌黑的屋顶下,在那煤油灯前,人们的影子晃动着。听说她就不是她爹的娃儿。是黄二狗的,一个村子里大多是黄姓一族的,拉起家常来,不是喊叔就是爷的,串着血缘。她妈姓王,就一户,一个她。恰恰挨着她们山墙也是一户姓张,但是他们有几个带把儿的,可以勉强撑起半个门脸。他妈就是那个张姓家的种,在营子人的口头上,张姓在快咽气的时候,叫他的几个儿子在床前,说要他们对她妈好,她是他们的妹妹啊!她妈自打记事起,就和他们走得远远的,连说话都要成为了嫌疑的时候,那就连话也不说了。路上碰到了一低头,错开几个肩膀宽,匆匆而过之后屁股后也就留下了几个泥巴印,歪歪扭扭。张姓的一个儿子当上了村主任以后,心里就有了她妈,安排了她妈做了管计生的。做了几天,她受不了全大队人的议论,她们三三两两的挤眉弄眼睛在她过去的背后。她不干了。

黄家湾的入村口,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了一个水坝,常年流着清清的水,沿着一条一人多深的沟向东去了,这条沟上,修了一座水泥桥,一头连着村子,另一头连着一条大路,那是一条上坡的路,老长了。桥身上刻着字,填进去的颜色已经辩不清了。黄家湾的人都叫它黄渠桥,或许在它的不远处修了一条引水渡槽的缘故吧?

那是一个热火朝天的时刻,天上飘着雪花,生产队安排出工,就是去修水渠,她妈跟着大人也 去了,她幼小的心里,记住了,一个女人,光着膀子,晃动着一对马賣,铲土。她妈和她奶睡到一个床头上,睁大了眼睛:你咋不脱了衣裳呢?她是地主家,咱家是贫农。112月早上记忆一段,在团山西。阴

她们家就在村子的最东边,一片坡地的跟前。她三不知的回家去,他就骑车驮着她在28型的车 后座上,泛着白光的黄土路,在满眼睛都是油菜花开的时候像一条带子飘舞在里头。他哼哼着小调,两条腿节奏分明的瞪着车,她搂着他的腰,仰望着天,蓝天下白云朵朵。头顶上不时飞过一阵子鸟,叽叽喳喳掉下来在油菜花间,她的怀抱里,搔得她痒,摇晃几下她的手指。世界就是花衣裳,罩着他和她。他在村口的桥头上等她,她摇摇摆摆的推开院子的门,她妈坐在门口,断了背的椅子上,补袜子。当她喊上一声妈呀,她抬起了头,浑浊的眼睛好像有了亮光,忙不迭地答哎哎。

322015年多云晚记于团山之西

她塞给她妈十块钱。

修改912015年,晴于团山西早上班之前奏

她的老爹坐牢去了,那是黄姓人砍倒了她家里的一棵如盖罩着房屋的練树后,她妈嘟囔了一句,为啥?人家的一个小伙子蹦跳着到了她们家的院子里,咋了!?大兄弟,你给俺说一声,它碍事了,我帮你把它锯了多好啊!你拉呱我!?他蹿到了她的跟前,腰里摸索出一把刀,磁一声,蹦出了刀口。她的老爹瘦琪琪,五指却有力,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一拧,刀子掉了,她妈捡起刀,一刀捅了进去,他死了。她的老爹顶替她妈去坐牢,他说娃子离不开她啊!

逢年过节她和她妈去看望她的老爹,他瘦了,黑了,但是他的眼睛里的黑却越发的亮晶晶,照得到人影子,那个影子是她和她的妈。他出窑,为六新生监狱的砖瓦厂出窑。披着一条滴水的毛巾光着下身进去,兹磁瞬间腾起一股白烟,搬够一车冒着红火的砖,推出来,肩头上的毛巾也似是冒起了和砖头一样的火,扔掉它的时候,一箱箱透明的矿泉水,摆在他的眼前,阳光折射出七彩的光,不时从他脸上煌过。水倒进喉咙里,咕咚咕咚,毂轳在肚子里。他没有学他们,故意砸断手指或是吞进一只铝勺子,只为躲避开这剜人肉的活。他的牙齿经常咬在一起,慢慢变形了。这个新年过得不一般,是来了一个新人,和他住在同一块床板上。门路走得野,飞利浦的32吋电视机抬进他的屋子里,LD的影碟机里播放着真实的谎言。联欢的时刻,卡拉OK,他睁大了眼睛可以看到女人们的肚脐眼。教导员把电视机LD送回去,是下午6点多,那个新人的嫂子在家,指导员说,过年来了,没得联欢的费用,是不是先从你这挪用个两千块来呢?她慌里慌张,跑到亲戚那里,借了钱。等到她把钱一摞交给指导员的时候,时钟敲了九下,嘶哑的声音在她耳朵边回荡,她木纳,这个年可怎么过呢?

新人的刑期一年减半个月,逐渐到了二十年,这个无期徒刑的人,也和他爹的刑期一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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