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嘉艺

    4月7日，《中国青年报》刊发了“完达山垄断鲜奶收购，奶户杀牛现象严重”的报道，黑龙江省双鸭山市多地出现奶农杀牛或者卖牛，导致奶牛数量骤减，使当地多年培植起来的奶牛养殖业陷入困境。而之所以出现如此困难，只因完达山乳业股份有限公司一直以低于黑龙江省规定的保护价收购，且拖欠奶资长达3个月之久。窑地村绿野合作社负责人秦万春说，“完达山给的收购价太低，每公斤不超过2.8元，最低时才2.65元，远低于黑龙江省发布的每公斤2.94元的指导价。如今，苞米、人工都在涨价，生鲜乳价格一直被压得这么低，按每公斤鲜奶2.8元的收购价计算，一斤鲜奶才1.4元，还不如市场上一瓶500毫升矿泉水值钱”。 

    4月9日，完达山作出回应，称“双鸭山地区奶户分散在一县二区17个奶点（站），产奶量4.5吨/天，其中3个奶点只有一个奶户，最大的奶站也只有7个奶户每天交奶500公斤。如此分散的奶源，因运输路线问题，要用两台10吨位的奶罐车收购，使这4.5吨奶的运费成本由正常的50元/吨增加到300元/吨，除增加人力成本和6倍于正常运费的运输成本外，散奶还增加了检验成本等”。 

    有一句话叫“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比喻双方争执，各说自己有理。然而在此，抛开《中国青年报》的报道先不谈，而只看完达山自己的解释，仍可看出其大力树立的慈善形象是硬装出来的。“其中3个奶点只有一个奶户”，等于就是说，为一个奶户专门设立了3个奶点。这，就不是奶农被欺负的事情了，而是快要幸福死了的事情。能有企业专门为自己一个户设立收购点，不是完达山垄断奶的收购的问题了，反成了奶农垄断奶的卖的问题。

    又，“运费成本由正常的50元/吨增加到300元/吨”，这无异于以为双鸭山的奶农没出过远门就等于全国的人都没出过远门。妇孺皆知，乘同一辆火车，从北京到天津和到哈尔滨差很多钱。同理，收购牛奶也是，从企业到周边就近收购与到偏远地方收购，费的油钱也不一样。但是，绝不能就此就可以说到更远的地方去收购就是增加了成本，在附近收购就是节省了成本。成本，是一个综合的核算，是个平均的问题。无论到远处去收购还是在就近收购，都是统一的成本。

    相比之下，不难看出，完达山作为玩钱的，真的比养奶牛靠苦大力为生的农民，能算计。虽然农民也知道苞米、人工都在涨价，但是还没有精确地说那叫“增加成本”，而只知道那是涨价。

    从收购牛奶就开始计较，一路下来，到消费者手里，包括做广告，都会被计算到成本之中。2011年9月9日，完达山董事长王景海在香港召开的“第6届亚洲品牌盛典”上说，完达山已经“建立了从田间到餐桌的一整套诚信管理制度和长效机制，包括从生产加工到销售8大类29项管理制度，有30余类管理办法，70余种操作性文件，1100余项食品质量安全标准，并通过办公自动化系统对生产、品控、奶源、供应、顾客信息反馈等进行授权查看与信息共享”。虽然说的好，但是一个对农民都计较的企业，咋能不算计消费者？把成品华美包装，甚至包装的价钱远超过了产品本身的价，这不仅是算计而且是坑。

    为回应报纸的一篇报道，就说收购双鸭山的牛奶增了成本，这是向公众表达一种委屈，又是一种立牌坊。不过，与擅长立牌坊有关，还有一句话，说的是立牌坊的人，却说的很不好听。既然不好听，我也先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