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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无尘故事/奥运背后的中国:压力集团 (FT中文网);
无尘故事/奥运背后的中国:压力集团 (FT中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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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侯先生12岁第一次来到银滩时,他被这里的美景所吸引,并写下了一篇散文作业,题目是“当我第一次看见大海”。因此,这位前共产党官员两年前退休时,预付定金购买了一套靠近银滩的公寓。
一周后,他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政府宣布计划在东部沿海的山东省乳山建设一座核电站,地点就在他的养老新居附近。他表示:“我们都觉得上当受骗了。”
在银滩和郑州(中国中部的工业城市)之间两地奔波的侯先生,没有对这一消息置之不理。他帮助组织了一个抗议者联盟,成员包括由退休人员转变而成的维权人士、北京一家非政府环保组织和一位曾是激进学生的法学教授。截至目前,他们让核电站的兴建暂停了。
针对乳山核电站的抗议活动,突显了中国压力集团所面临的潜力和限制。在中国的共产党政治体系表面之下,一些活跃力量构成了一个社群,希望更多地参与到决策中来。根据官方数据,中国有35.4万个经注册的非政府组织。但有数千家非政府组织没有注册,并且共同发挥着越来越大的作用。“它们远比许多人想象的更为多样化,数量也更多,”纽约波基普西马利斯特学院(Marist College)教授肖恩•谢(Shawn Shieh)表示,“尽管如此,其中许多仍相当脆弱,他们希望隐藏在幕后。”肖恩•谢正在撰写一本关于中国非政府组织的著作。
在今年5月四川遭受破坏性大地震后,一些私营组织的努力让人们期待非政府组织将获得更大空间。然而,一旦当它们不再遵循政府的意图,而向政府挑战时(就象乳山那样),就会面临真正的考验。
迅速上升的能源需求以及燃煤发电站的大量污染,引发了中国对核能的热情,中国政府计划在2020年前新建30座核电站,是全球最大的核电计划。其中一座位于乳山附近,距离银滩仅几公里。
侯先生和几位居民创建了一个网站,名为天下第一滩(The Best Beach on the Earth),并开始在网站上向那些认为拟建核电站距离大型居民区太近的人征集签名。在网站被屏蔽后,他们获得了北京非政府环保组织――大海环保公社(Dahai Commune)的帮助。
大海环保公社社长、曾经从事编剧工作的衣先生帮助组织了这次请愿,并向当时的国家环保总局(State Environmental Protection Agency)提交了5000多份签名。
抗议者没有直接对抗政府,而是辩称该项目没有进行正确的环保评估,从而避免了政府官僚机构内部可能的同盟。确实,当山东另外两个核电项目开始动工时,国家环保总局今年1月宣布乳山项目尚未获得审批。
中国环保部核安全司官员郝晓峰表示,抗议活动产生了很大影响。“该地区已发生变化,因此项目应重新评估,”他表示,“这不仅仅是地质的问题,还包括对当地发展的更广泛影响。”
即便有关当局给核电站“放行”,一些抗议者也认为抗议活动已经算得上一个胜利,因为它让规划者实行了更为透明的决策程序。
大海环保公社社长衣先生表示:“我认为这是个进步,因为政府再也不会无视当地人的声音而建设核电站了。”然而,乳山抗议活动还暴露了非政府组织面临的限制。为了转移政府可能的批评,乳山抗议者强调,他们不是针对核能,而只是针对这座核电站。
这种立场不易让此次抗议与其它抗议活动之间找到共同的立场,以加大对政府的压力。总部位于美国的非政府组织太平洋环境组织(Pacific Environment)中国项目主管温波表示:“如果没有真正的领袖和网络,中国的反核运动就无从谈起。”
“大部分抗议仍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要在中国获得注册,非政府组织需要在政府机构找到一位合作伙伴。许多组织没有这样做,因此一直停留在法律的灰色领域。
政治容忍程度因事例不同而各有不同。在有些例子中,维权者相当活跃。然而,在去年中国东部太湖爆发大面积蓝藻之前,强烈抗议太湖污染的吴立红被判处3年徒刑,罪名是敲诈勒索。他的家人则表示,这些指控纯属捏造。
鉴于上述原因,乳山抗议者表示,他们将仅仅组织请愿活动,而非示威。衣先生表示,他不会抗议其它核电站。他承认:“如果我们希望维持非政府组织在中国的生存空间,我们必须在有限的范围内开展活动。”
译者/何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