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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门 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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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在劫难逃的小强 范姨家的日子越过越顺，范姨是越来越美。小强被当局长的老丈人调到县里去了，小强媳妇最近又给范姨生了一个大胖孙子，日子越过越兴旺，家又添人进口，真是越肥越添膘，越红光越照。这范姨两口子就是一个乐了，范姨也美的要找不到北了！那个楼口总会听到她那开心的笑声，还有高声亮嗓的说话。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晃就是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小强在老丈人的帮衬下，好似初升的太阳，步步高升。实际上，小强是个很有能力的年轻人，视野开阔进取，品德兼优，务实肯干，这回又有老丈人的提携，在仕途上也是如鱼得水。 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也不用范姨给带，人家姥姥不放心，借故提前退休，专门在家带外孙那！节假日小两口带孩子回来看看二老。范姨两口子也是挤出点空来就往儿子家跑，为的是看胖孙子。范姨老两口现在也不像以前那样的累了，快餐店兑出去了，范姨和范姨的丈夫都是呆不住的人，虽然现在不缺钱花，但呆着比干活还难受。老两口子出去打打零工，连锻炼身体都有了，还挣点零花钱。 现在只剩下乐和美的范姨，一天晚饭后，正坐在楼口与一个单元的几个中老年妇女在唠闲嗑：“我家的大胖孙子可好了，我和他爷爷一去，把他吃的小食品一劲的往俺们俩嘴里塞。”人得喜事精神爽，本来说话就高声大嗓的范姨，现在正是春风得意之时，气力更足了，人群里总是范姨说的最欢。“范姐这回你可享福了，儿子让你们省心，孩子还不用你们给带，老两口身板硬朗，还不缺钱，你这是烧了几辈子的高香啊！”住在范姨家楼下的一个没有丈夫，儿子不正干，儿媳妇又不怎么会过日子的女人，对范姨十分羡慕的说。听到这话，乐的范姨五官都要挤到一块去了。这时只听又一个女人说：“看人家这儿子养的，是心不用操不说，大学还没白念，找到这么好的工作，还摊上这么好的老丈人。你看俺家儿子，念书花了一大笔钱，大学毕业好几年了，现在还在家当白吃保呢！”刚要接过话茬的范姨嘴里刚冒出“哈哈……”得意的两个字时，“滴——滴——”衣兜里的电话就响了，打开一看是儿媳来的。只听电话里儿媳用有些反常的声调说：“妈，你与爸抽空过来一下吧。”完事就把电话撂了。范姨接完电话就上楼了，她再次拨通了儿媳的电话，问是不是有什么事。儿媳又说：“妈别着急，没什么大事，你和爸来了再对你们说。” 有些忐忑不安，模迷糊的范姨老两口，虽然有些紧张，弄的大半夜也没睡好觉，但心中还是有底，儿子家不会发生什么大事，也就是小两口子闲拌个嘴什么的，再不兴许孙子头疼脑热了。虽然现在是反腐打贪的时候，但他们心里还是有底，儿子刚走上仕途，知道工作得来不易，不但十分珍惜不说，小强品质很好，不但没有烟酒赌嫖等不良嗜好，从来对不是正道来的钱都不要。再加上范姨和范姨的丈夫经常告诫小强：“咱们岁数年轻，前途要紧，不是好道来的钱，咱可不能要哇！花脏钱喝冷酒，早晚是块病。年轻人要学好，走正道，坚决不能走歪门邪道。”范姨老两口心里有数，无论谁贪污腐败，自己的儿子决不能干违纪违法的事。 在床上翻来覆去烙了大半宿饼的范姨老两口，天没亮就起来了，收拾收拾就往小强家赶。一进小强家门，就看到小强媳妇两眼哭得通红，媳妇的母亲也是一脸的憔悴。看到范姨老两口进屋，小强媳妇光哭说不出话来，小强丈母娘带着哭声说：“小强出事了，被公安部门给带走了。”范姨老两口一听这话全傻了！“可能是上边弄错了吧，再不就是被诬陷了，俺—俺—俺家小强不能干什么违法的事呀。”范姨的丈夫两眼发直，两只胳膊一摊的说。 范姨一下就颓了，两腿筛糠，浑身发抖，要不是范姨的丈夫和小强的媳妇，一人拽一只膀子给扶住了，又给范姨嘴里塞了几粒救心丹，范姨非趴地下不可。范姨的丈夫知道范姨心脏不好，这次打击突然，怕范姨接受不了倒下去，起不来，急忙挂了110，让范姨住进了医院。 事情原来是这样的，小强被调到县里以后在某一个局工作，干一年多点，被县长相中了，因县长与小强老丈人是战友的关系，有老丈人的原因，也有小强工作努力的因素。县长看小强确实不错，自己几年就要退了，通过小强老丈人的关系，县长把小强看做是自己的人来做重点培养，将来好接自己的班。 县长要退了也蒙搂，县长的女儿在房产局当领导，县长的女婿就在下面成立一个房产中介，买房过户等很多手续，个人去办，房产局不是这卡，就是那卡，多长时间也办不下来。只要房产中介去办，一切都顺风顺水。但有一样，办个过户手续需交一千元劳务费不算，必须还要拿出三十万元钱压在房产中介一个月。房产中介利用这笔钱放高利贷，就这一项的利息，县长的女婿就赚了好多钱。不知是真是假，听人说，最多的时候，一天能赚十多万。 小强是怎么被卷进去的呢？小强被调到县委以后，主抓市政建设和修路及绿化，县长的弟弟承包了几百亩地的苗圃，这个县的修路和栽树的工程都被县长的弟弟给承包了。树苗年年种，这个县就得年年栽树。如今的山被承包了，谁家也不能把长得好好的树拔掉再花钱重栽呀！可公路两旁和一些公共场所的树就长不大了，以换树种类的名义，今年栽，明年换，栽了多少年的树，可只见栽树，不见大树。县长的弟弟，树的品种越种花样越多，说有外国进口的贵重树苗都上万一棵！老百姓管这不叫绿化，叫劳民伤财。说这不是栽树，是在给种树苗的栽钱呢！ 县长的弟弟通过修路和栽树发了大财，他弟弟利用哥哥赚了大钱，每年拿出一半的利润分给县长。县长也知道其他领导也是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毛泽东时代讲战斗堡垒，大家互相监督，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只要堡垒坚固，班子成员同心同德大干社会主义，就会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县长的观念是，现在是私不举官不究，领导班子让他没有“另类”，让大家都进“染缸”，成为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让他一损具损，一亡全完。只有这样，班子成员也会形成一个贪腐的坚固“堡垒”，不但没人检举揭发，大家还会主动地，拧成一股绳的保护你“搂钱”，让堡垒越来越坚固，等你退下来以后，不但不会人走茶凉，还会让你受用终身。 为了把大家的嘴都堵上，他让弟弟也给他手下人送贿赂，还得想尽一切办法，让这些人都收下。有一个姓张的，也是刚从下边上来的年轻有为，想干一番事业的年轻干部，因不收这笔贿赂，县长认为这个人不可靠，只干一年多时间，就被县长给拿掉了。小强主管这摊，聪明的小强，已经看出这里说道多多猫腻重重，刚上任不多日子，县长就让贴身心腹，秘书小刘非常策略的点过小强，：“你一来我就看出，你一定会是一个尊重领导，能在班子里搞好团结的同事。我不拿你当外人才对你说，小张就因为看谁都埋汰，后来让大伙把他给挤兑出去了。”小强知道这是在点自己呢！小强因怕县长对他起疑心，也知道凡是能拿到工程搞行贿的人，也都不是等闲之辈，并和县长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因现在哪层都爱抓工程，特别是拆迁一项，更是大肥差，小屋给多钱，违建赚大钱。县长的小舅子专门在下边组织了一个搞违建的地下工程队，无论是厂子还是村民的院落，利用空闲的地方搞违建，骗来拆迁款与户主对半分层。因都是县长的亲属行贿，所以，被点了穴门的小强不敢不收。几年下来，小强也收到了一笔数目可观的贿赂。 因县长被查，一个盘根错节的贪污团伙被揪了出来，县长和他手下那些受贿的，及他的女儿，女婿，弟弟等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可小强的案子就不好办了，因小强收到的每笔贿赂都寄往了灾区，寄往灾区的钱，比收受贿赂还多出一万多。这是怎么回事呢？后来据小强交代，多出那一万多，是用自己的钱向灾区捐的款。 至从范姨家小强出事以来，李叔李婶就没离开过范姨和范姨的丈夫。因这次范姨和范姨的丈夫受到的打击比李婶李叔都大。在李婶李叔看来，晓东生来就是个不成器的孩子。可小强不是，小强是难得的好孩子，是社会精英国家栋梁之才，现在这样的年轻人都不好找。这样的人才犯罪了可惜，不光是范家的损失，也是社会的损失，国家的损失。不光是范家人难受，谁听了都会难受。 “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怎么有出息的孩子没出息的孩子都犯罪了呢？”李婶一边擦眼泪一边说。 李叔也说：“现在是做好人比做坏人都难那！你说，哪个父母生出来的孩子是为了犯罪？哪个年轻人上大学找工作都是为了贪污？你像小强这，你不想腐，人家逼着你去贪。现在这世道，你做坏人容易，做好人难呐！” 说到这， 李叔拿起水杯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水继续说：“现在中国有两大陷阱，一个毒品，一个贪腐，这两个陷阱还不知要吞进去多少年轻人呐！” 范家小强的出事，李婶哭的比自己家晓东出事还伤心。历来都有点冷血的李叔，看到小强的出事，心里也像刀搅一样的在难受。 小强工作的这个县，从贪腐的毒瘤被挖掉以后，党风大振民风大顺，社会风气在逐渐的好转，当地的老百姓欢欣鼓舞。虽然范姨和范姨的丈夫知道小强没有花那笔赃款，不能有什么大事，可当地的司法部门没遇到过这种案子，怎么处理法律又没有明文规定，让小强的案子悬了起来。 因小强的案子一时半会解决不了，范姨老两口子的心也一直在悬着。范姨三天两头犯心脏病住医院，范姨的丈夫一下子像老了十多岁一样，腰也弯了，眼也花了，整天萎靡不振的像个小老头。以前不爱说话的范姨丈夫，现在嘴里总是自言自语反反复复的叨咕：“谁能救救俺们的孩子呀？谁来救俺们的孩子呀？谁来救俺们的孩子呀？谁能救救俺们的孩子呀？……”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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