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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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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要飞了。回想二十年来一百多个航段的乘坐飞机故事,真是酸甜苦辣,感概良多。在这里,我想将这个特别题材写下来,算是微型小说吧。
52小时的旅程。1991年,中国护照的认受度不高,适逢当时跳飞机偷渡潮,要找一家航空公司将我们从广州带到秘鲁真不容易:航线不多;美国和日本的航空公司断然拒绝;连小小的巴西航空公司都给我们设障碍,就是一定要有美国的过境签证,否则免谈。经过香港中旅社的努力,最后找到法国航空公司,价格是随人家要了,行程倒是吓人一跳:由香港起飞,经印度新德里(飞行5小时,停留1小时),到法国巴黎(飞行14小时,停留11小时),再经法属圭亚那(飞行11小时,停留4小时),转厄瓜多尔基多(飞行4小时,停留1小时),终到秘鲁利马(飞行1小时)。无奈只得接受。还好,当时年轻,两天两夜多的旅程就这样熬过来了。辛苦忘记了,中间有两段小插曲倒是难忘:一是在巴黎转机时间超过4小时,法航照例是要提供免费餐饮给我们的,但问题是机场中转柜台不单只有法语标识,而且职员也只讲法语。一时间偌大的戴高乐国际机场竟然找不到英语工作人员。最后我们以双方都能懂的西班牙语办成了事,而连西语都不懂的只好用国际都懂的美元来解决肚子问题了。二是原定时间过了,仍然没有通知乘客登机。我们提出查询,值机口的地勤人员依然不会英语,以为我们是日本人,专门召来法航的日本空姐来向我们解释,而最后沟通的桥梁还是西班牙语。为表歉意,法航送了400法郎的礼品券给我们。
大难不死。战乱重创了经济,1992年的秘鲁,交通除了冒着火的火车就是与我同龄的飞机了,大巴是能免则免的,因为不想被抢掠或绑架。去库斯科旅游,硬着头皮还是坐飞机。意外就是发生在返回利马途中。5月底,秋高气爽,晴空万里,随时都可以从机窗俯瞰美丽的河山。从库斯科起飞一个多小时,接近利马了。这时飞机抖动了一下,一边发动机似乎安静了,另一边噪音似乎更大。机舱广播通知各乘客扣好安全带,那时飞机上只有不到二十名乘客,谁也没有觉得不妥。我则感觉飞机在慢慢下降,不久机身下的景物就由荒漠变成浩瀚的太平洋。飞机又抖动了一下,随即安静下来,两侧发动机都没声气了,代替发动机的噪音是一些“咔咔”、“滋滋”的机械声,飞机似乎慢了下来。这时机长通过广播告知:飞机出现问题,正在排除,请各位扣好安全带。随即,神色凝重的空姐走过来检查每位乘客的安全带,并坐到逃生门边的座位上。机舱更为寂静,没有人讲话,飞机继续下降,海面上的船已经可以辨认。这时坐我旁边的台湾老师伸手过来与我握了一下,以示告别。彼此接触的一刹那,双方都感到对方的冰凉。我不敢告诉身边的太太现在的状态是什么,她不懂广播的内容心里或许会舒服些。掉头窗外,海面船只上集装箱的字符已经清晰可读,但那一刻我脑海已经一片空白。突然,机身抖了一下,巨大的噪响从右侧发动机传来,机身像被推了一下,随即止住了下滑。空姐离开了逃生门,过来再检查了一次安全带,返回了前舱。随即左边的发动机也传来了鸣响,飞机开始向上爬升。这时我才敢舒一口气,十分钟间,鬼门关走了一趟。机内广播再次响起:请确认扣好安全带,我们很快要降落学琪查韦斯机场。十五分钟后,我们终于平安着陆,这时一些乘客才觉得惊讶,包括我太太,因为围绕着我们飞机的救火车、警车和救护车比乘客还多。大难不死,也不顾警察的驱赶,我们赶紧在出事飞机旁拍照留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