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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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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新华社消息,5月21日凌晨4时30分许,富士康一名21岁的男员工从工厂宿舍跳楼。自今年以来,深圳富士康共发生了10起员工跳楼、坠楼事件,且跳楼者平均年龄不到24岁。
前一段多起袭童案的血迹未干,世界五百强企业富士康在不到半年的时间演绎了自杀“十连跳”的血腥剧。笔者早在“七连跳”时,就看到大量的报导和评论,有位网友在时评中写到,他只能讲是“N连跳”,因为,他怕帖文还没发出去又会有人作下一连跳了;而在“九连跳”时,又有网友在天涯网上发帖《富士康九连跳,六月份前有望突破十连跳》。是他们预知这血腥的跳楼魔局仍会继续?还是他们预感自杀的杯具还将持续?
富士康企业已成为全球最大的电子产业制造商,全球代工大王,世界五百强的第109位,连续7年雄踞中国大陆出口企业榜首,这是企业的辉煌。而尔等草民眼里,富士康陷入了“连连跳”魔局, 从今年1月23日至今,赫赫有名的深圳富士康竟连续发生10起员工跳楼、坠楼事件,时间之短,“连连跳”人数之多,足以让国人唏嘘,也令世人震惊。
富士康“N连跳”发生后,媒体、网络、学者、社会人士和网友们纷纷热议,富士康惊慌失度请来专家把脉支招,又登五台山请来高僧做法事。尽管如此,并没有阻止年轻的生命又一次血溅大楼。富士康请来的“精蝇”专家为了替事主富士康分忧解难,逃避指责,竟抛出了“自杀概率论”,“富士康十万分之二的自杀率,远低于国内十万分之十二的平均自杀率”。臆想暂时忽悠国人,别横加指责企业,是那些员工吃饭没事,自作“连连跳”游戏而已,一副漠视生命的样子,令世人义愤,也让人们痛绝。而事实上,心理学家所给出的自杀警戒线是,20-30岁年龄自杀为万分之二到三。
富士康“N连跳”发生后,不少有良知、有正气的人士便把义愤直指我们的相关劳动监管部门和工会,指责他们监管工作的缺位;也有的痛指富士康的管理存在瑕疵 ,管理过余军事化,少些人情化,也有的人士分析出“80后”“90后”和新生代农民工精神脆弱,心理承受力差等等原因。这些分析和评论虽然有些片面和偏激,但出发点绝对是好的,那就是如何找出“连连跳”员工自杀真相,分析的内在原因,从中找出破解自杀魔团的办法来。
首先我们从富士康企业本身讲起,若是把其说成“血汗工厂”显然有些过激,但是自杀事件高密度而频繁在同一个企业发生,这绝对不是偶然的轻生寻死事件,这里面预示着企业文化和管理存在瑕疵;特别是看了该企业集团新闻发言人那番激昂陈辞“员工坠楼和企业管理无直接关系”一说让人感到企业在事故中缺少坦诚、自责和担当。从大量的事实来看,富士康不光是企业管理苛刻,处罚严厉过度,工头管理和保安护卫都存在一定的奴性化管理;特别是抓住《劳动法》上法律漏洞,让员工签署《自愿加班切结书》来忽悠法律,迫使员工“被自愿”,从而达到轻意驾驭员工“自愿”加班,甚至是超极限加班。而我们的劳动监管部门,明知这种“被自愿”涉嫌违法,但鉴于对方是得罪不起的全球龙头企业,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忽视工人们正当权益,让企业游离法律监管之外。
谈到这里笔者还想起一件事来,《上海第一财经》过去发表了援自外媒的关于富士康血汗工资的报道,富士康大老板起诉,向两名记者索赔3000万,接状后深圳中院迅即立案,立马查封两名被告记者的财产以“保全”,那时法院办案神速,处事“果断”曾让舆论大哗。后来双方言欢事态“河蟹”了,但留在人们心目中的印记是深刻的。
再说当地工会,按理工会组织是工人们的护靠,工会在调查工人的现实状况后,把调查和改进报告递交给了市委、市政府也就敷衍了事;而当地政府呢,总觉得这等小事是人家自家院里的事,由企业自我了断,并没有对“N连跳”有足够的重视,若把此等涉及员工生命当作维护工人权益和关爱农民工生命的大事来看,及时采取应急机制,并把监管和预防提到日程议事上来,想必也不会一二三再而三的发生后面的“连连跳”了。此外,考虑到全球大王企业给当地的税收做出的特殊贡献,理应为龙头企业服好务,适时为员工社区配置相关社区管理机构,帮助员工社区配备相应文化和服务设施,敦促企业加强心理疏导和心理调剂等工作。如果形成这种社会合力,我们想这些自杀事件肯定会避免的。
富士康是雄踞内地出口200强榜首的企业,在面对企业处于社会风口浪尖的时刻,一定要有忧患意识,果断采应“危机性公关”来化解企业困境。像风靡美国的企业杜邦公司那样,由原来因频繁发生化工实验爆炸死人的“杀人公司”一举用公关手段转化危机从而树立起“美化您的生活”的口碑企业。富士康在员工自杀事件频繁发生时,面对媒体和公民的质疑时,采取一种捂盖子的消积作法,完全违背了“公众被告知”的真相告白原则,应是主动组织媒体、民众和监管官员深入工厂和员工社区,调查真相,分析事故真正原因,从而集社会之力来帮助企业完善管理,度过企业“出丑”困境。富士康并没有这样做,从而使公众心理折射成了“跳楼工厂”,被推舆论风尖;若“连连跳”魔局再持续的话,尔等消费者再看到苹果和诺基亚产品时,都会有种恐慌,自然产生心理反射:这名牌的零件里是否依附着“连连跳”们的冤魂。
富士康频繁发生“连连跳”事件,让我们清醒地看到中国确实存在深层次的社会问题。我们的官员高唱着GDP连保八年高势的赞歌时,我们的社会精蝇们高诵着盛世太平的华章时,而我们这些弱势一线打工群体的生存、就业苦境又有谁人知晓,让“人民有尊严的生活”本不该是一句空话,得重新审视新生代农民工的生存、生活和精神需求,调整产业发展结构,终结以牺牲人的基本尊严为代价的发展模式。富士康的“连连跳”高密度而频繁地发生,它不光彰显龙头老大的企业文化和人文管理水平尚存不足,而更多是考验我们的社会拯救生命和破解自杀迷团之能力。
图片摘自网络
附:富士康“十连跳”
2010年1月23日,凌晨4时许,富士康19岁员工马向前死亡。警方调查,马向前系“生前高坠死亡”。
2010年3月17日,富士康龙华园区,新进女员工从3楼宿舍跳下,跌落在一楼受伤。
2010年3月29日,龙华厂区,一男性员工从宿舍楼上坠下,当场死亡,23岁。
2010年4月6日,观澜C8栋宿舍饶姓女工坠楼,仍在医院治疗,18岁。
2010年4月7日,观澜厂区外宿舍,宁姓女员工坠楼身亡,18岁。
2010年4月7日,观澜樟阁村,富士康男员工身亡,22岁。
2010年5月6日,龙华厂区男工卢新从阳台纵身跳下身亡24岁。
2010年5月11日,龙华富士康厂区外某出租屋,富士康离职女员工跳楼。
2010年5月14日,富士康梁姓员工从富士康福华宿舍7楼楼顶坠楼,送往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2010年5月21日,富士康21岁的男性员工坠楼,于4时50分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