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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雪的冬天才美丽

热度 1已有 1873 次阅读2012-1-11 07:48 |个人分类:小说|系统分类:杂谈分享到微信

题记:没有雪的冬天,不是美丽的冬天,一如没有爱情的婚姻,是遗憾的婚姻。真正的爱情是平常日子中的细水长流,是与自己爱的人一起把柴米油盐酱醋茶过成盛开的一朵莲花,尽管生活时常会有痛苦。
  【一】
  窗外,目及之处都是洁白的,银装素裹,如粉妆玉砌的世界,此时所有的悲伤似乎被厚积的白雪所覆盖,心是平静的,恬淡的,积淀已久的思念像一片片晶莹的雪花漫天飘洒。
  我知道我又想她了。想她,心有戚戚的痛;想她,充满热切的期盼;这个冬天,我静静地守候着温情。
  睿睿,我深爱的女人,读书时代就暗恋她,却没有勇气去表达,以致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爱她的机会。但我从来没有放弃过她,她结婚了,我把爱藏于心底,默默地祝福她,压根儿地希望她幸福,可是睿睿的不幸,让我痛彻心扉,我为不能跟她分担而感到万分痛苦。
  冲一杯香浓的热咖啡,双手捧着,轻轻的呷了一口,暖暖的,涩涩的,喜欢这样的感觉,在苦涩中回忆,在回忆中品味个中的甜苦与喜忧。
  睿睿,从小就没有了父母的关爱。母亲因患癌症撒手而去,留下大堆债务。为了还债,父亲去了外地打工。家里只剩下小美孤零零一个人,她很乖,很懂事,边上学读书,边苦苦地撑着这个家。开始父亲每个月都有寄生活费回来,她省吃俭用把钱储存起来,一心希望日后能跟爸爸生活在一起。可是父亲越来越少回家,也越来越少寄钱回来,节假日也不回家了。
  有一年春节,爸爸突然回来了,并带上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回家。父亲神采飞扬地走进家门,跟睿睿说:“睿睿,快点过来叫妈妈,以后我们就一起生活了。”睿睿看着眼前的女人,很反感,非常生气,凶巴巴地瞪着父亲,倔强着不叫。睿睿的强烈反应,让父亲原本快乐的心情凉了大半截,无奈地收起脸上的笑容。
  打后的日子虽生活在一起,父女关系却日益紧张。父亲再婚后,睿睿变得沉默寡言,脾气暴躁,常与后母争执,与再婚的父亲产生积怨。父亲觉得无法再共同生活下去了,再次选择离开,也不再管女儿生活上所有的一切,睿睿成了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环境所迫她只有自食其力了。
  【二】
  16岁的睿睿就失学成为按摩妹,经姊妹介绍来到一间桑拿按摩院工作。睿睿每天要面对形形式式的男人,很复杂。有的真的是来舒缓压力,消除疲劳的,但更大多数是来寻欢作乐的。因此少不了受气,受人调戏。睿睿毕竟年纪小,渴望别人的关心,渴望找一个能说心里话的人。所以谁能跟她说上几句关切的话语,她就视为知己。
  一个名叫伟的男人是睿睿的熟客,年纪比她大10年。每个星期都来找她按摩,他喜欢睿睿的手势,觉得她的推拿技术特别好,力度够,很到位,是一种享受。睿睿那嫩白柔软的手在他身上不停地游走,常令他欲仙欲醉。伟对睿睿产生了好感,常边享受着按摩,边与睿睿聊天,当了解到她家无亲人,身世可伶,不觉心生怜悯。睿睿也感到与伟相处很开心,很暖,常向伟倾诉心事,把伟视为亲大哥,常伟哥前伟哥后,叫得好不亲切。渐渐地,他们成为一对开心的情侣。
  此时的睿睿对爱情充满憧憬,她认为她的爱情就像一朵百合花纯洁馨香,美丽动人。在伟的怀抱里,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她也渴望轰轰烈烈地爱一次,恨不得一刻也不离开,恨不得能把两人的灵魂与肉体合二为一,她以为这才是真正的爱情。可是,梦是美好的,现实却是残酷的。
  他们常出外旅游,一起牵手看高山流水,美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幸福过。她心甘情愿地将一切交给心爱的男人。有一天,睿睿发现自己怀孕了,又惊又喜。喜的是自己跟伟终于有了爱情的结晶。惊的是自己未婚先孕,成了未婚妈妈,她很担心,担心伟如果不愿意跟她结婚,BB怎么办呢?自己又怎么办?
  她忐忑不安地去找伟说:“伟,我怀孕了,有了咱们的宝宝,我们结婚好吗?”
  伟听后却没有一点高兴的表情,很冷淡地说:“哦。你年纪还小,况且我们挣钱不多,没有经济基础,生儿育女需要很多钱,怎么结婚呢?难道要一起挨苦吗?结婚是需要计划,等计划好才结婚好吗?先把胎儿打掉,等结婚后才生孩子,以后大把机会。”
  果然不出睿睿所料,伟不想结婚,她很伤心,大声地哭闹起来:“你不要我啦!不要BB啦!是吗?我不打胎,我要BB。”
  后来,伟的母亲知道这件事后,根伟说:“你年纪也不小了,睿睿又有了你的骨肉,你们就结婚吧。”
  16岁睿睿就挺着大肚子匆匆误入婚姻的围城。婚后,他辞掉了按摩院的工作,一心好好在家做贤妻良母,但婚姻生活没有她想象的那样美好。婆婆一开始就不喜欢她,瞧不起她,认为她是一个卑贱的女人,配不上她儿子,所以,无论睿睿做得怎么好,也常遭到她尖酸刻薄的责骂,婆媳关系非常恶劣。婆婆还常在儿子面前挑拨离间,因此丈夫对睿睿日渐冷淡,经常扔下她一个人在家,自己外出吃喝玩乐,生活变得索然无味,越来越不和谐。两夫妇没有了沟通,从大吵大闹到沉默不语,甚至丈夫经常出外不归。生活的压力和情感的烦扰让懵懂年轻的睿睿喘不过起来,精神一度陷入困境,婚后依然得不到家庭的温暖。
  【三】
  没有雪的冬天,不是美丽的冬天,一如没有爱情的婚姻,是遗憾的婚姻。
  一天,睿睿亲眼目睹丈夫很亲热地搂住一个女人在大街上走,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却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一切,睿睿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怒火中烧,“蹬,蹬,蹬”冲上去,大喊:“伟,给我站住!”接着狠狠地打了伟一记耳光,“你好样的,竟然在外面包养情人,你有没有理会过我的感受,我整天在家里带孩子,做家务,你却在外面风花雪月,你要不要这个家!你不是人!”睿睿在大街上疯了似的大哭大闹起来。
  丈夫却表现得如此冷漠,不回避事实,一手推开睿睿,继续搂住那个情妇招摇过市。
  睿睿无法接受现实,如一只囚在笼里的鸟,孤独无助,渴望挣脱婚姻的笼牢。然而,伟走了,唯一的经济来源没了,生活的拮据和孤寂,突如其来的打击,不曾预料的痛苦向她席卷而来,因不堪情感的困扰,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她却不自知。
  她从来没有想到她曾向往的爱情很婚姻生活是如此凡俗,没有甜言蜜语,没有山盟海誓,他们过的是弥漫烟火的生活,整天被关在家看孩子,拌嘴,吵架,嚷嚷要出去工作,所有柴米夫妻她全做了。
  她常常精神恍惚,每每望着孩子,想起背叛的丈夫,心中的怨恨无法宣泄。因爱成恨,恨丈夫的背叛,更恨孩子,认为孩子是她重新自由的累赘,把所有的气都撒野在孩子身上。
  睿睿不堪精神的折磨,一天,趁丈夫回家睡觉的时候,亲手砍死了丈夫,睿睿脸上却没有一滴眼泪,狰狞的面孔上充满了恨。
  18岁的睿睿成了满手鲜血的杀人犯。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子,一位妈妈,一名妻子,却如一朵美丽的百合花被凛冽的寒风残忍地摧毁了。
  【四】
  睿睿在监狱期间,我常去探望她,因为我知道此时的她在人生的最低谷,最需要别人的关怀。我帮她找来心理医生疏导她,解开她心中的纠结,为她创造更多宣泄的机会。我还常鼓励她读书,借大量的书籍给她看,希望能补回她失去的读书时光,希望她能在书中能悟到一些人生的哲理。渐渐地,她振作起来了,改变了很多。
  在一次去探望她时,对我说:“智哥,我知错了,我犯下了一生中无法弥补的错。我终于明白,真正的爱情不是死去活来的山盟海誓,而是平常日子的一碗饭,一捆菜。爱是平常日子中的细水长流,是与自己爱的人一起把柴米油盐酱醋茶过成盛开的一朵莲花,尽管生活时常会有痛苦。”
  我欣慰地笑了:“睿睿,你成熟了,长大了。明白就好,谁没有犯错,谁没有挫折,只要能醒悟,善莫大焉。我会在身边支持你的。你不是喜欢看雪吗?等你出来后,我带你去看雪,看雪里盛开的冰凌花。不久的将来,我们的生活一定如下雪的冬天那样美丽。”
  外面,雪花依旧曼舞,我的思绪在这个冬日的夜晚忧伤而静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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