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脂伪本红楼梦照妖镜003：看脉作死
——红楼“诊脉”不“看脉”！

编剧赵华





    “嘉庆红楼梦抄本”惊现拍卖市场？

    前两天偶然看到南京金石研究者朱琪的一篇博文，介绍一部“嘉庆红楼梦抄本”，叫做“仁泽堂宋备抄本”，[1] 感觉眼生得很。朱琪介绍该抄本说：曹雪芹著红楼梦，书成不久即不胫而走，多以抄本传世，至嘉庆年间，已“家家喜阅，处处争购”。是书 120回本，首册缺，17册扉页墨笔题：“红楼梦卷七十九至八十三，仁泽堂宋备”。从字体、纸张判断，应在嘉庆间。

    “曹雪芹著红楼梦”自然是错的，因为当时石头记的匿名作者为逃避严酷的文字狱，绝无直署其“实名”、拱手让血腥文网轻易锁定他的半点“可能性”。传书人 “曹雪芹”这个名字，不过是用来暗示作者姓“曹”而已。现在，“反红学独行侠”陈林先生已考证出红楼梦（石头记）的真作者，是当真做过13年江宁织造、确 实亲历过“红楼幻梦”的曹寅嗣子曹頫。[2] 我断定，无论不可一世的腐败“红学界”怎样垂死挣扎，乃至疯狂反扑，中国最伟大作家曹頫才是红楼梦（石头记）真作者这一结论，迟早会成为学校课堂上的“文 学常识”。

    网搜一下，原来朱琪对该“嘉庆红楼梦抄本”的介绍，来自西泠印社拍卖公司的“2010年秋季艺术品拍卖会”，拍卖估价为人民币20-30万元。[3]再网 搜一下，原来早在1999年10月21日，《新民晚报》就以“红学研究领域又有新惊喜，松江发现嘉庆抄本《红楼梦》”为题报道了此事，早已不是新闻了。

    该报道称：最近，在（上海市）松江泗泾镇发现了一部清代嘉庆年间抄本《红楼梦》。据初步研究，该抄本由当时对《红楼梦》有精深造诣的学者主持抄写，抄成后又经过缜密的校勘和修订，因此在《红楼梦》版本史上有一定地位。 抄本为 120回本，线装24册。第一册文革前即已散佚，现存23册（共 117回）。因经文革查抄，每册首回回目下端均有“上海图书馆藏”钤印。第二册扉页背后下角另有“上海图书馆退还图书章”印章一枚。抄本用纸为乾隆年间所 制毛边纸。正文每面11行，每行24字；版心白口，上题书名“红楼梦”。由于抄本未避道光帝讳，却严避嘉庆帝讳，故可确认抄本年代为嘉庆年间（1796— 1820）。所据底本为程甲本和程乙本，以程甲本为主，并用脂抄本校改。该抄本最为研究者注重的是抄主迳改的文字。这些改文涉及人物性格、称谓、年龄、故 事情节、礼仪道德、建筑布局等，体现了抄主渊博的学识和对《红楼梦》思想内容与写作风格的高度把握。联系到乾嘉年间松江府在红学史上的地位，此抄本发现于 松江绝非偶然。与抄主同时代的松江著名画家改琦是《红楼梦图咏》作者。松江人钟振奎在嘉庆元年改编的戏曲《红楼梦》曾久演不衰。由于遗失了第一册（一般有 抄主自序），除了在第17册扉页有“红楼梦卷七十九至卷八十三，仁泽堂宋备”两行文字外，全书无任何批语，对研究者进一步判定其价值带来了很大困难。有关 人士正同收藏者积极联系，争取使抄本第一册能原璧归还。

    据南京红学人“文熙”说，此抄本的拥有者“强先生”兄弟姐妹八个。这抄本是他家祖上曾救济过的一个人送的，父亲去世后传给了这兄弟八个。强先生曾给江苏省 红学会副会长朱永奎先生寄过一张1999年10月21日新民晚报的复印件。因为八位拥有者之一的女婿是朱永奎的邻居，曾向朱永奎请教过该抄本问题。朱永奎 吩咐“文熙”将新民晚报的报道在网上公布，让感兴趣的红友知道这抄本的来龙去脉。[4] 2007年时，上海松江红学会副会长包剑钢先生还曾登门拜访过居住在松江佘山镇的强先生。强先生介绍说，强氏一门有八房，现均年事已高。经讨论，认为抄本 来之于社会，应回归于社会，故欲拍卖之。后交上海“博古斋拍卖公司”拍卖，但流拍了。[5]

    据上海博古斋拍卖公司2007年“春拍”的拍品介绍，此红楼梦抄本与程本、脂评本、王评本有诸多不同。所抄底本极有可能出自不为世人所知的版本，为红学研 究提供了珍稀的文史资料。[6]不知2010年西泠印社的拍卖是否成交。也许因为此抄本仍是“玉在椟中求善价”，未被藏家允许披阅研究，故未引起红学界重 视。其实，若真如新民晚报所说，此抄本所缺第一册只有3回，前3册各有之回数与程甲本一模一样，[7] 所据底本为程甲本，又据程乙本和脂抄本校改，那么，哪怕它是横扫四旧、大烧古籍的文革前遗物，所谓“嘉庆抄本”也是个笑话。因为据陈林先生考证，1920 年以后才突然冒出来的“程高刊本”和“脂抄本”，都是古籍造假、贩假奸商陶洙伪造的假古籍。皮之不存，毛将焉附？不过，此抄本仍然对我“打假程脂伪本”大有用处。因为这网上独存的“第十回一叶两面”图片，让我逮到了“程脂伪本”的又一个大破绽：“看脉”。

    “看脉”和“诊脉”有明确区别

    “嘉庆红楼梦抄本”第十回这两面 528字全抄自程甲本，仅在第二面右起第六行最下方多了一个“的”字。细校之后发现，程甲本仅改了原本6处、7字，其中就有“看脉”。而原本用的是“诊 脉”。查曹頫所著 120回红楼梦原本《增评补图石头记》正文，包括诊了脉、看了脉、诊一诊脉，全书共有4处“看脉”和24处“诊脉”，共28处。分别为：

    “看”脉：第87、109、113、120回各1处。共4处。
    “诊”脉：第10回7处，第21、51、109回各2处，第53、63、64、75、77、79、83、97、98、113、116回各1处。共24处。

    即原本中“诊”脉占压倒多数，“看”脉寥寥无几。而程高本和脂抄本将第10回的 7处“诊”脉全部篡改为“看”脉，其他各回都没改原文。于是全书便有了11处“看”脉和17处“诊”脉，使“看脉”的数量大大接近了“诊脉”，几乎“势均力敌”了。

    若问“看脉”和“诊脉”，有区别吗？当然有，而且是明确的区别！
    “诊脉”又叫切脉、按脉、持脉。它既指“切脉”的实际操作，也包括切脉之后对“脉息”之“诊断”。即它既可用于“切脉”，又可用于“诊脉”，还可用于既“切”又“诊”的整个诊脉过程。而“看脉”，仅指“切脉”之后“诊断”脉息，不包括“切脉”的实际操作。
    来看看“炼字大师”曹頫原文这7处“诊”脉是如何用的：

    用于既“切”又“诊”的整个诊脉过程的是6句：
    三四个人一日轮流着，倒有四五遍来诊脉。
    此时精神实在不能支持，就是去到府上，也不能诊脉。
    请先生坐下，让我把贱内的病症说一说，再诊脉如何？
    依小弟意下，竟先诊脉，再请教病源为是。
    如今诊了脉息，看小弟说得是不是……
    就请先生诊一诊脉息，可治不可治，得以使家父母放心。

    仅用于“切脉”之实际操作的有1句：
    诊得尊夫人脉息，左寸沉数，左关沉伏，右寸细而无力，右关虚而无神。[8]

    继承并精研了曹寅70部善本古医书[9]因而精通医理的曹頫，这7处“诊脉”都用得无懈可击。程脂伪本却都妄改为“看脉”，[10][11][12]实在 是佛头着粪。尤其是将仅可用“诊”脉的最后那句妄改成“看得尊夫人脉息……”云云，纯属狗屁不通。“诊得……脉息”即“切得……脉息”。这“看得……脉 息”是个啥玩意？
    “看脉”即对脉息的“看法”，第10回中就有3处用的是“看”脉：

    先生看这脉息，还治得治不得？
    据我看这脉，当有这些症候才对。
    据我看这脉息，大奶奶是个心性高强、聪明不过的人。

    看见没？“先生看”，“据我看”之“看……脉”，曹頫都只用于诊脉后之“诊断看法”。其他地方，则一律用“诊”脉。陶洙以为自己是“奴几”啊，也敢妄改曹頫无懈可击的精准文字？

    伪本关键词：红楼“诊脉”不“看脉”

    那么，后40回的那几个“看”脉又如何解释？这4个“看”脉，似乎也都该用“诊”脉的：

    第87回：女尼便打发人去请大夫来看脉。
    第109回：贾政出来，即请大夫看脉。
    第113回：请老爷看看脉，小的好回禀家主。
    第120回：大夫看了脉，说是急怒所致，开了一个方子去了。
​
    其实也不难解释。程伟元得到的前80回“完整本”石头记，一律都是“诊脉”或“诊了脉”，全无“看脉”或“看了脉”。而经数年努力搜购到手的后40回石头 记，既不满40卷（20余卷＋10余卷），又残缺到了“漶漫不可收拾”的严重程度，以致程伟元和他的（非高鹗）“友人”，不得不“细加厘剔，截长补短”， 才终于“抄成全部”。因此可以认为，上述四处“看”脉，都可能是残本之残缺处，程伟元及其友人便用外行对国医“诊脉”的俗称“看脉”给“补”上了。否则就 不会“看脉和诊脉并见”，而会像陶洙那样，把“诊”脉全改成“看”脉了。比如第109、113这两回，就是“看脉”和“诊脉”并见：

    第109回：贾政出来，即请大夫看脉。不多一时，大夫来诊了脉。
    第113回：大夫来了，也不敢诊脉……送大夫的家人再三央告说：请老爷看看脉……

    程伟元是极尊重石头记匿名作者原文的，决不会像造假惯犯陶洙那样妄改。所以我们在“悼红轩原本”《增评补图石头记》前80回看到的才全是“诊”脉，而无一 “看”脉。因此，上述二例中的“看脉”和“看看脉”，很可能就是后40回残本的“漶漫”或残缺处。而未残缺的“诊了脉”和“诊脉”，程伟元则坚决照抄，一字不改。第87回的女尼请大夫“看脉”以及第 120回的大夫“看了脉”，亦可作如是观。

    以一己之力摧毁了“新红学”整个根基的陈林先生断言：“红楼泡茶不沏茶”，泡茶才是原本真本的写法，[13]将“沏茶”视为判定红楼梦（石头记）伪本的 “关键词”。现在我要增加一个作为伪本标志的关键词：“红楼诊脉不看脉”，诊脉才是原本真本的写法！只要见到“看脉”这个伪本关键词，就别花冤枉钱“重 价”购买那假古籍了。比如估价20-30万元的“嘉庆红楼梦抄本”，其“第十回”第一面右起第三行正数第九、第十两个字，赫然就是“看脉”，还可能是早于 1920年陶洙伪造的“程脂伪本”出笼之前的“嘉庆抄本”吗？

    不作不死，至理名言！
    贩假文贼陶洙自作聪明地对红楼梦（石头记）“第十回”大动手脚，将原本的“诊脉”全部篡改为“看脉”，妄图制造红楼梦“原始刻本”假象，以售其奸，实属 “作死”。就此而言，网上独存的这个“仁泽堂宋备抄本”第十回一叶两面图片，也算为“新新红学”即拨乱反正、还 120回红楼梦（石头记）本来面目之“石学”立了一大功，够得上“石学”研究领域“又有新惊喜”，“在红楼梦版本史上有一定地位”之《新民晚报》价值“预 估”，没有白白被发现15年了。哈哈。

【注】
[1]朱琪《清嘉庆仁泽堂宋备120回抄本红楼梦》http://blog.sina.com.cn/s/blog_4121b3550100nx3e.html
[2]赵华《词条稿：石头记（红楼梦）作者曹頫》http://blog.sina.com.cn/s/blog_9f9714ae0102ux7e.html
[1]赵华《词条稿：石头记（红楼梦）作者曹頫》http://blog.sina.com.cn/s/blog_9f9714ae0102ux7e.html
[3]《西泠首届古籍善本专场》http://auction.artron.net/paimai-art98510416/
[4]文熙《强氏藏嘉庆年间抄本红楼梦》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90c8740100nipd.html
[5]云间方圆《强氏抄本跟踪报导》http://blog.sina.com.cn/s/blog_46d943f001000baj.html
[6]《博古斋将拍卖四大重量级艺术品》http://www.xzbu.com/3/view-709082.htm
[7] 郑庆山《程甲本源流辨略》称：程甲本分装二十四册。第一册，第一回至第三回。第二册，第四回至第八回。第三册，第九回至第十五回（补足第一册所缺两回）。 第四册以下，每册五回。http://www.redchamber.net/red/yj/noble_zqshan_bbjk9.htm
[8]作家出版社2014年首版《增评补图石头记》
[9]《曹寅藏书<楝亭书目>医书70部》http://www.guoxue123.com/other/lhcs/lhcs/451.htm
[10]书目文献出版社《程甲本红楼梦》影印本
[11]人民文学出版社1964年第3版以程乙本为底本校注的《红楼梦》
[12]人民文学出版社1982年脂评、程甲拼凑本《红楼梦》
[13]陈林《一场由沏茶泡茶引发的灭门血案》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4c11510101hh0m.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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