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身于《石头记》内的真作者曹頫

编剧赵华


    早在九年前的2005年，著名“反红学”独行侠陈林先生就通过对《石头记》（红楼梦）文本的精细研究，断定《石头记》作者必是曾任江宁织造13年的曹寅嗣 子曹頫。近日忽又看到大我一岁的“草根”红楼梦研究者周伯华先生的文章《解谜金陵十二钗》，得知他也早于2004年就解开了曹頫才是红楼梦真作者之谜。周 伯华采用的是“文本索隐法”，从空空道人不合情理地改名“情僧”入手，断定只有完整经历过“因空见色，由色生情，传情入色，自色悟空”全过程，并将《石头 记》传给“悼红轩曹雪芹”的“空空道人”才是红楼梦真作者：空空者，石头也，宝玉也；道人者，说者也，道者也。他还从《石头记》文本中找出“内证”：“荣 府”者，颙頫也，即相继接任江宁织造的曹颙、曹頫兄弟俩，以及王夫人“打玉哭珠”的不合情理言语，哭贾珠道：“若有你活着，便死一百个我也不管了”，证明 宝玉正是曹寅夫妇的非亲生“嗣子”曹頫。

    巧得很，我也偶然找到了一个真作者曹頫隐身于《石头记》书中的“内证”。第76回《凸碧堂品笛感凄清，凹晶馆联诗悲寂寞》中，史湘云和林黛玉在凹晶溪馆池 边“即景联句”。史湘云起了句“分曹尊一令”，林黛玉对了句“射覆听三宣”。按林黛玉的说法，这可是大有“出典”的。史实是，曹寅的亲生儿子曹颙仅做了两 年半江宁织造，就“一病死了”。自幼看着曹颙长大的康熙皇帝甚感惋惜，说“朕所使用之包衣（皇室家奴）子嗣中，尚无一人如他者。看起来生长的也魁梧，拿起 笔来也能写作，是个文武全才之人。他在织造上很谨慎。朕对他曾寄予很大的希望”。

    康熙皇帝“曹颙系朕眼看自幼长成”可不是瞎说。康熙1699至1707八年中的后四次南巡均由曹寅接驾。康熙驻跸织造府，待“奶兄弟”曹寅如同家人，当然 四次都见过虚岁七岁以后的曹寅独子曹颙。其中1705年的第五次南巡时，曹颙只有13虚岁（小学六年级年龄）。“一日，织造幼子（幼年之子）嬉而过于庭， 上以其无知也，曰：儿知江宁有好官乎？曰：知有陈鹏年。”时任江宁府知府陈鹏年，因反对上司为供应皇帝南巡向百姓加税得罪两江总督，总督陷害陈鹏年，太子 胤礽怒欲杀之，曹寅“免冠叩头为鹏年请”，直叩头至“血被额头”。最终康熙准许宽免了陈鹏年。这与曹颙童言无忌赞陈鹏年陈鹏年是“好官”定有关系。 1710年曹颙刚满18虚岁，又做了康熙皇帝的贴身侍卫。两年后，父亲曹寅去世，“方当弱冠”、虚岁刚满20的曹颙即被康熙钦点为曹寅之后的继任江宁织 造。可惜，被康熙寄予厚望的“文武全才”曹颙才活到22虚岁。此时，曹頫登场了。

    由于曹颙为曹寅独子，康熙皇帝为曹寅的后嗣特谕曹寅的大舅子、苏州织造李煦：“务必在曹荃之诸子中找出能奉养曹颙之母如同生母之人才好。他们兄弟原也不 和，倘若使不和者去做其子，反而不好。汝等对此应详细考查选择。”曹寅之弟曹荃原名曹宣，有四个儿子。长子曹顺曾过继给曹寅（曹寅早年似有一子夭亡）。曹 颙出生后，曹顺又回归自家。曹荃的三子曹颀原名即“曹颙”（有奏折为证）。曹寅喜得独子“连生”后一直未取学名，似乎是康熙亲自命名连生为“曹颙”，曹荃 的三子才改名“曹颀”的。1708年，奉旨管理畿辅皇庄的曹荃去世，曹頫才虚岁三岁，由伯父曹寅“带在江南抚养长大”，深得曹寅夫妇喜爱。曹寅曾有诗夸赞 曹荃的三子和四子有望成才，即指曹颀和曹頫。可见康熙皇帝所说的他们“兄弟不和”，多半即指24虚岁的曹颀和九虚岁的曹頫。曹颀入嗣虽利于袭职办差，但年 龄过大。两难之下，李煦举荐了深受其妹“李夫人”喜爱的曹頫，并得到了康熙的认可。于是，1715年农历三月初十日，李煦宣旨虚岁十岁的曹頫承继曹寅宗 祧，袭职江宁织造，并上任受事。此后，曹頫连任13年江宁织造，直至1727年被雍正皇帝革职抄家。

    知此背景再看“分曹尊一令，射覆听三宣”这两句诗，“分曹尊一令”，岂非曹家遵康熙皇帝一令，分离了兄弟不和的曹颀和曹頫？“射覆听三宣”即“射頫听三 宣”，岂非暗藏谜底：康熙令曹頫入嗣曹寅，自曹寅、曹颙之后第三次对曹家宣旨，由曹頫袭职江宁织造？《石头记》作者所说的“其间离合悲欢、兴衰际遇，俱是 按迹循踪，不敢稍加穿凿，至失其真”，不也能落实到这两句射覆（猜谜）诗中了吗？

    有趣的是，“射覆听三宣”同时也“出典”于《石头记》文本之中，即第40回的《金鸳鸯三宣牙牌令》。红学“探轶派”主将刘心武也曾在央视《百家讲坛》猜过 “三宣”谜。说贾母答令的那句“六桥梅花香彻骨”，是讲曹家终于熬过了严冬，梅花开了，盼到了“一轮红日出云霄”，非常感激皇帝之恩。可三张骨牌凑成一副 的牌名不好：“凑成便是个蓬头鬼”。贾母就说了句“这鬼抱住钟馗腿”，意思是虽然还有鬼纠缠，但另有个打鬼的“钟馗”会保护曹家。鬼抱住了钟馗的腿，又意 味着“钟馗”最终能不能把鬼打掉，还难说。这贾母答令的意思猜得不错。但刘心武上了假造“曹雪芹”文献的陶洙和“知假贩假”的胡适的当，把红楼梦作者认定 为曹頫之子“曹雪芹”，结果就把贾母感激的对象说成是乾隆元年赦免曹頫出狱的乾隆皇帝了。而只要认清亲自经历过曹家兴衰的曹頫才是《石头记》的真作者，就 能明白贾母答令之谜，与曹頫袭职的史实才“斗榫”。

    贾母影射的是曹頫祖母孙太夫人，而孙家的孙文成当时是杭州织造，与苏州织造李煦和江宁织造曹家实属联络有亲、“一荣俱荣”之金陵苏杭三大“织造家族”之 一。那么，杭州“六桥”暗指的就是杭州织造孙文成。曹寅的独子曹颙一死，曹家断后，无人袭职，孙、李两家肯定是“一损俱损”。尤其对于曹寅遗孀李夫人，岂 非严寒至彻骨？幸好老主子康熙再次破例开恩，指示李煦、李夫人“汝等”详细考查选择曹寅亡弟曹荃的一个儿子入嗣曹寅。孙太夫人娘家的杭州织造孙文成也必在 “汝等”之列。待到曹頫入嗣曹寅，正式袭职上任，岂非绝处逢生，“一轮红日出云霄”，令曹李孙三家感激涕零？然而，曹寅是因织造衙门巨额亏空未能填补，才 死未瞑目的。曹颙之死怕也与这亏空压力极大有关。至曹頫继任，父兄两任留下的两淮盐课亏空之“鬼”仍然纠缠着曹家，死抱住康熙皇帝这个曹家保护神“钟馗” 的腿。因而，曹家感激康熙皇帝开恩之余，还是天天提心吊胆。贾母答令之谜这样解，是不是严丝合缝？

    还有史湘云答令的那句“双悬日月照乾坤”。刘心武“猜谜”为乾隆皇帝和前废太子胤礽之子弘皙是曹家的一日一月。但李白原诗说的明明是两个“皇帝”，弘皙怎 么对得上？而用在曹頫身上就严丝合缝了。康熙皇帝令曹家起死回生，自然是曹家的太阳。乾隆皇帝是康熙的孙子，又赦免了雍正皇帝的钦犯曹頫，比为曹家的月 亮，也合情合理。《石头记》中类似的诗谜怕还不少，很值得进一步挖掘。

附《中秋夜大观园即景联句三十五韵》

三五中秋夕，清游拟上元。撒天星斗灿，匝地管弦繁。
几处狂飞盏，谁家不启轩。轻寒风剪剪，良夜景暄暄。
争饼嘲黄发，分瓜笑绿媛。香新荣玉桂，色健茂金萱。
蜡烛辉琼宴，觥筹乱绮园。分曹尊一令，射覆听三宣。
骰彩红成点，传花鼓滥喧。晴光摇院宇，素彩接乾坤。
赏罚无宾主，吟诗序仲昆。构思时倚槛，拟景或依门。
酒尽情犹在，更残乐已谖。渐闻人语寂，空剩雪霜痕。
阶露团朝菌，庭烟敛夕棔。秋湍泻石髓，风叶聚云根。
宝婺情孤洁，银蟾气吐吞。药催灵兔捣，人向广寒奔。
犯斗邀牛女，乘槎访帝孙。盈虚轮莫定，晦朔魄空存。
壶漏声将涸，窗灯焰已昏。寒塘渡鹤影，冷月葬诗魂。
香篆销金鼎，脂冰腻玉盆。箫增嫠妇泣，衾倩侍儿温。
空帐悲金凤，闲屏散彩鸳。露浓苔更滑，霜重竹难扪。
犹步縈纡沼，还登寂寞原。石奇神鬼缚，木怪虎狼蹲。
赑屃朝光透，罘罳露晓屯。振林千树鸟，啼谷一声猿。
歧熟焉忘径，泉知不问源。钟鸣栊翠寺，鸡唱稻香村。
有兴悲何极，无愁意岂烦。芳情原自遣，雅趣向谁言。
彻旦休云倦，烹茶更细论。（《增评补图石头记》）

萦纡（yíngyū）盘旋弯曲。回旋曲折。
赑屃（bìxì）龙生九子之长，似龟而好负重，力大可驮负三山五岳。其背亦负以重物，多为石碑。

附《金鸳鸯三宣牙牌令》摘录

鸳鸯道：左边是张天。      贾母道：头上有青天。
鸳鸯道：当中是个五合六。  贾母道：六桥梅花香彻骨。
鸳鸯道：剩得一张六合幺。  贾母道：一轮红日出云霄。
鸳鸯道：凑成便是个蓬头鬼。贾母道：这鬼抱住钟馗腿。

鸳鸯道：左边是个大长五。  薛姨妈道：梅花朵朵风前舞。
鸳鸯道：右边是个大五长。  薛姨妈道：十月梅花岭上香。
鸳鸯道：当中二五是杂七。  薛姨妈道：织女牛郎会七夕。
鸳鸯道：凑成二郎游五岳。  薛姨妈道：世人不及神仙乐。

鸳鸯道：左边长幺两点明。  湘云道：双悬日月照乾坤。
鸳鸯道：右边长幺两点明。  湘云道：闲花落地听无声。
鸳鸯道：中间还得幺四来。  湘云道：日边红杏倚云栽。
鸳鸯道：凑成一个樱桃九熟。湘云道：御园却被鸟衔出。

鸳鸯道：左边是长三。      宝钗道：双双燕子语梁间。
鸳鸯道：右边是三长。      宝钗道：水荇牵风翠带长。
鸳鸯道：当中三六九点在。  宝钗道：三山半落青天外。
鸳鸯道：凑成铁锁练孤舟。  宝钗道：处处风波处处愁。

鸳鸯道：左边一个天。      黛玉道：良辰美景奈何天。
鸳鸯道：中间锦屏颜色俏。  黛玉道：纱窗也没有红娘报。
鸳鸯道：剩了二六八点齐。  黛玉道：双瞻玉座引朝仪。
鸳鸯道：凑成篮子好採花。  黛玉道：仙杖香挑芍药花。

鸳鸯道：左边大四是个人。  刘姥姥道：是个庄家人罢？
鸳鸯道：中间三四绿配红。  刘姥姥道：大火烧了毛毛虫。
鸳鸯道：右边幺四真好看。  刘姥姥道：一个萝蔔一头蒜。
鸳鸯道：凑成便是一枝花。  刘姥姥道：花儿落了结个大倭瓜。
（《增评补图石头记》）

【参考文献】
周伯华《解谜金陵十二钗》http://www.jsbygg.com.cn/infoview.asp?id=35
刘心武《日月双悬之谜》 http://www.cctv.com/program/bjjt/20050606/100481.shtml

【石学研究会征集同道】
详见《石学奠基宣言》。凡欲入会者请发邮件给赵华（zhaohua021@sina.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