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宫内部在对华贸易问题上分成两派,早就是公开的秘密。首席经济顾问博特罗、财政部长姆怒钦、商务部长罗斯等,属于“鸽派”,他们主张在贸易问题上和中国通过谈判解决纷争,而白宫贸易顾问纳瓦罗(地位次于博特罗)、贸易代表莱特希泽则属于“鹰派”,他们反对和中国进行贸易谈判。
副总统彭斯过去在贸易问题上一向保持低调,很少听到他的声音,但是现在他越来越多发声,自从10月4日他发表的强硬的对华政策演讲后,我们有理由把他划为“鹰派”。
自从特朗普和习近平将在本月底G20高峰会议上就贸易问题进行会谈的消息传出后,继而传出美方和中方已经全面恢复各层次之间的沟通,其中最引人瞩目的当然是姆怒钦和刘鹤之间正在频繁通电话交换意见,他们显然是在为高峰谈判作准备。
在这个重要的档口,又出现了纳瓦罗和博特罗之间的公开争吵。上星期五,纳瓦罗以“经济安全即国家安全”为题,发表演说,公开指责中国,说中国的“诚信”有问题,总是在谈判中“顾左右而言他”,利用谈判故意拖延时间,他还强烈指责一些反对贸易战的“华尔街大佬”,说他们是“未注册的外国代理人”。
昨天,博特罗公开指责纳瓦罗严重“失言”,说他是在给特朗普帮倒忙,“没有授权”,“不代表总统”。他说恢复谈判是一件好事。
白宫内部出现意见上的分裂和争吵,并不稀奇,但是内部争吵的公开化,则在以前各届政府中十分少见。半年前,美方谈判代表在北京和中方进行谈判期间,纳瓦罗和姆怒钦之间曾经发声公开争吵,令中方感到十分诧异惊讶。
这种争吵似乎证明特朗普政府内部一团糟,意见混乱而不统一,其实这正是特朗普的“执政特点”,就好像法官允许各方在法庭上进行尖锐的辩论和争吵,最后由他作出决定,显示其“一锤定音”至高无上的权威地位。他甚至希望中方知道在他的政府中有一股对中国非常敌对的意见。
过去半年来,特朗普在贸易问题上的态度始终非常强硬,但是他的左右摇摆不定也是出了名的。我们不难看出,特朗普最近的态度出现微妙的转变,有软化的迹象,至少在现阶段,他对贸易谈判的态度已经从“拒绝”转为“赞同”。
是什么因素促使他的态度出现了这样的转变?我看主要是最近美国股票市场的下跌和企业利润的下降,这两者都无法摆脱“贸易战”的阴影。或者,现在这个谈判时机对美国有利,2000亿美元的10%征税行动已经实施,1月份起要增加到25%,“贸易战”的后果现在已经开始显现,中方已经有所感觉,有可能作出比较大的让步。
眼下,姆怒钦和刘鹤之间的谈判很重要,有消息称刘鹤近期可能来美。如果姆怒钦和刘鹤谈不出一个初步的结果,那么特朗普和习近平的会谈在最后一分钟告吹的可能性仍然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