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一个多星期来,我们看到一个很少见的现象,那就是在朝鲜和韩国之间进行斡旋的,不是外交官员,而是韩国的情报官员郑义溶,他是韩国总统府“国家安保室”室长。几天之内,他在平壤见金正恩,在华盛顿见川普,在北京见习近平。世界上有几个外交官能有他这样的机遇?
在郑义溶前往北京的同时,韩国“国家情报院”院长徐薰也被派往东京,向安倍通报有关情况。徐薰作为韩国情报院院长,当然也是一个情报官员。
整个过程中,韩国外交部长好像无影无踪,完全变成“局外人”了。很明显,打从韩、朝官员在板门店第一次接触开始,都是情报官员在操办一切,没有外交官员啥事。
无独有偶,美国国务卿蒂勒森在过去这段时间内好像也成为“局外人”了,虽然他在非洲访问,但是他对于“冬奥会”中所发生的一切“剧变”似乎没有任何反应,完全置身事外。难怪川普要对他不满意了,他的被炒鱿鱼虽然令人感到意外,但是仔细想想,也是事出有因。
但是更令人意外的是,川普决定起用中央情报局局长蓬佩奥Mike Pompeo,让他来担任国务卿,取代蒂勒森。也就是说,今天美国的情报局长就是明天美国的外交部长。
情报官员操办外交事务,看来比正统的外交官更管用,因为他们最了解情况,也最明白问题症结之所在,而不像外交官员需要等待情报部门的层层上报。川普为什么在45分钟内就决定与金正恩会面,这不像是他的一时冲动,更像是因为他早已经通过中情局的汇报,掌握了有关情况,也早就和属下有过商量,因此就直接拍板了。
蒂勒森一向主张美国和朝鲜直接谈判,但是却在这个问题上一筹莫展,而当谈判的时机真正来临时,他却反应迟钝,不仅十分被动,还要“泼冷水”。如此外交官员,是该下台了。川普对这次会谈似乎信心十足,他的信心来自何方?当然是情报部门。根据情报部门所掌握的情况,川普知道金正恩已经绷不住了,急于要通过谈判寻找出路。
情报官员俗称“特务头子”,但是不要看不起特务头子。“特务头子”不仅可以当外交官,也能当最高领导人。当了快20年俄罗斯最高领导人的普京,不也是前苏联KGB的“特务头子”吗?美国前总统老布什也曾经当过CIA局长。
郑义溶也好,徐薰也好,蓬佩奥也好,都是“特务头子”,他们掌握情况,比较容易作出准确的判断(当然也有判断错误的时候)。在今天这个形势变化多端、风云速变的环境下,谁最掌握情况谁就是赢家,“外交官员”不得不让位给“情报官员”。